第40章信
看着柳如煙說話時眼中流露的那一抹柔情,尤其是談及夫君時一絲淡淡的痴迷,上官嬋眼中多有一股說明請的感受,說是吃醋卻又覺得不大可能,但不能否認那一點酸酸的味道。
但是,從柳如煙口中說出的話是否能信?上官嬋是不敢肯定的。紅花會中,柳如煙是最善於偽裝和隱藏的女人,儘管她此刻流露出讓人嫉妒的柔情,但她內心究竟是怎麼想的,天底下除了柳如煙自己沒人會知道。這女人雖不會武功,但謀劃計算的能力超出常人太多,她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自從開始接觸紅花會中的一些機密事務,上官嬋便再不敢與之交心,就算是從小到大的玩伴,兩人直接的隔閡也是非常明顯的。
「怎麼?你不信我所說的?」柳如煙見上官嬋神色怪異,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
「是不是真的只有你自己清楚。但無論如何,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就像是兩個人踩在一條鋼絲上。你和他都是讓我感覺極度不安和危險的人物,相比於算計,我不知到你跟他究竟誰更厲害。如果他能讓你真的喜歡上他,那麼他騙女人的手段之高明,天下無人能及。如果你現在的姿態只是一種隱藏,我勸你早些收手,你面對人不一樣,你在他手上很難得到好處。」
「噢?什麼時候學會關心我了?還有他在你心中有如此高的低位,竟然連我也討不到好處,說明你也認可他是個不錯的人。」
上官嬋皺着眉頭:「我還有很多事情,不想跟你玩這樣的文字遊戲。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今日來找你,最主要還是送一封信給你。」
「信?誰的信?」
「喏。」你看了便就知道了,說完,柳如煙拿出信件交給了上官嬋。
信封上一個字也沒有,上官嬋狐疑地看了柳如煙一眼。
柳如煙:「看了之後你自然知道是誰的信。」..
信出自柳如煙之手,上官嬋也隱隱想到會是誰送來的。但若真是那人送來的信,那人豈不是早知道柳如煙的身份了?
上官嬋思量打開了信,只覺寫信的紙有些厚實,跟平時用的信紙略有不同,但上官嬋沒有多在意,很快就被信中的一行小字所吸引了。
親卿愛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誰與卿卿?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勾起了上官嬋藏在心中的那段最美好的回憶。
當初在柳莊,在那一間小小的屋子裏,本是多看他一眼,卻被他用這羞人的情話給打開的心房。那一次,是自己心甘情願地那一瞬間,上官嬋以為自己找到了能託付一生的人。
可伴隨着美好的回憶,數日前他為了一件死物不惜對自己出手,他竟然心很到一絲猶豫都沒有。本以為自己不念舊情已是心狠,沒想到他竟然比自己還要絕情!
此事之後,上官嬋沒有過多傷感,反倒覺得這樣也是好的,至少兩人之間算是一刀斬斷,倒是免去了很多的牽掛和麻煩。
既然已經斬斷了,他為何有寫這樣的話?他這樣又是什麼意思?
一念之間,上官嬋心中異常惱怒,氣憤之下一把將信紙撕得粉碎:「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
老黃的信紙撕碎,空氣中忽然多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原來這信紙之所以感覺奇怪,是信紙之中還有夾層,也不知裏面放着什麼粉末,信紙撕開,裏面粉末紛飛,飄散在空氣中。
上官嬋隱隱感覺不妥,回頭一看柳如煙,卻見她不知何時拿出了一隻手絹捂在鼻子上,正微笑看着自己。
上官嬋才知自己中了圈套,驚怒低吼:「你」
柳如煙笑着:「這與我無關,此盡皆夫君計謀。夫君料定你看了信中內容後將信紙撕碎,便在其中加入**香粉末欲將你帶回。今日非我想見你,只是夫君想見你。」
「你你們」上官嬋氣憤難耐,咬牙切齒地已經漲紅了俏臉。只可惜那藥粉見效奇快,上官嬋只覺自己渾身力氣在飛速流逝,思緒也昏昏沉沉,越是發怒,越是激發藥粉的作用。
「你總說要麼是我算計了夫君,要麼是夫君算計了我,卻未想過是我與夫君同心協力,一起算計這天下想要算計我們的人。要說算計他人,夫君倒真是在我之上,正如今日計劃如何將你從紅花會秘密據點之中悄無聲息地帶走,我絕對想不出如此縝密的計劃來。「
「你以為此地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不好意思,現在這裏所有人都在計劃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對付都察院的爪牙,沒有誰會在乎你在不在這兒。」
「柳如煙,你是要背叛紅花會?」
「此事由不得你說了算,現在還請跟我走吧。」
說完,從空中落下一人來,此人正是春嬌。
上官嬋不認識春嬌,卻見此陌生人能悄無聲息的進來心中駭然,除非真如柳如煙所說,這裏所有人都在商議一件大事,不然怎麼可能讓外人進入得如此輕鬆?
春嬌表情淡然,對柳如煙拱手:「二夫人,此處果然沒有一人的看守,要帶走一個人十分簡單。」
柳如煙點點頭:「那此人就交給你了。」
上官嬋哪裏肯就此被人帶走,想要反抗,卻感覺頭昏腳沉,雙眼一花暈了過去。
而此時,紅花會端木堂所有高手已經出發,就近隱藏在破廟外的古街小巷之中,這裏行人極少,在寒冷的天氣下顯得有幾分陰沉。
但常豐並不覺得這裏有什麼不同,此刻心中所想是先前和夏商見面後的種種。
無論是食腦蠱,還是兩支神筆都是讓人犯愁的事情。
為了得到神筆的下落,以身犯西險是都察院的人最基本的覺悟。但誰都不想做無謂的犧牲,那兩支筆究竟是不是真的?常豐不知道,就算去問國教司的老頭子一樣不知道。如果將筆呈交皇上,皇上卻說是假的,那這個笑話就鬧大了。
所以,不管怎麼想,常豐也都覺得自己是接過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沒等常豐想多久,街道陰暗的角落裏忽然射出一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