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側。
醫院病房裏。
親眼看着助手打完電話,主動將手機接過的余越寒,嘴角噙着邪氣的笑。
「她是不是特別着急?一副恨不得衝過來接我的樣子?」
助手:「……」
並沒有感覺到。
隱約倒是有聽見咬牙切齒的聲音。
助手猶豫着,要不要實話告訴余越寒。
最後想了想,為了自己的小命,委婉的開口,「年小姐的聲音,聽起來是有點着急。」
聞言,余越寒嘴角的弧度越發上揚。
整個人都慵懶的斜靠在椅背上,等着年小慕來接他。
第一次覺得,男人有時候太強勢也不好。
像他,要不是裝醉,哪能享受到嬌妻親自照顧自己的樂趣……
余越寒心裏已經盤算好了。
等會兒年小慕來的時候,肯定會特別擔心他,他在藉機裝得難受一點,她肯定會心疼死了。
指不定一會兒回家,他說什麼都會答應他……
「余越寒,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這個失戀的人面前,笑得這麼欠揍?」唐原斯睡不着,讓助手給他墊高了枕頭,涼颼颼的道。
「還有,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奉勸你一句,在女人面前說謊的男人,沒有好下場!」
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眼看心愛的女人離開,連愛都只能憋在心裏。
到死都不能讓她知道……
「你那不叫失戀,叫自作自受。」余越寒伸手彈了彈自己褲腿上的灰,剛想要再說什麼,突然聽見樓道里有腳步聲傳來。
神經一凜。
連忙又往椅背上一靠,整個人像一灘爛泥一樣,坨在椅子上。
朝着助手使眼色。
助手剛反應過來,病房的門已經響了。
下一秒,就是推門而入的年小慕。
看見癱在椅子上的男人,她腳步微微一頓,隨即,扭頭打量了一圈病房。
目光最後落到病床上的唐原斯身上,眼底先是迸出一簇火光,隨即,就是滔天的怒氣。
二話不說,先衝到唐原斯面前。
「你怎麼會在這裏?」
唐原斯:「……」!!
余越寒:「……」!!
他未婚妻呢?
為什麼看見他不省人事的樣子,不是先上來關心他,反而關心起別人?
聽見他心碎的聲音了嗎?
碎成一瓣一瓣,撿都撿不起來那種。
可他這會兒是個喝醉了的人,要是突然站起來質問她,不就露餡了……
忍!
必須要忍住!
看年小慕什麼時候能想起來,自己是來接他的。
「等等……」
年小慕想到什麼,往後退了幾步,重新打量了一眼病床上的唐原斯。
臉色很蒼白。
雖然他在極力掩飾自己的不適,可是年小慕還是能看出來,他整個人很不舒服。
所以,唐原斯今天沒有出現在機場,是因為他病了?
那他拒絕上心的理由,該不會跟他的病有關……
「年小姐,你寒少在那邊。」唐原斯輕咳了兩聲,幽幽的啟唇。
有些黯啞的聲音,打斷了年小慕的思路。
然後,她猛地想起來,她是來接余越寒的。
走上前,敷衍的伸手朝着他的俊臉拍了兩下,「別裝了,起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