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寒少看見了,肯定會驚艷的恨不得把你藏起來,捨不得給人看!」化妝師是第一次遇見這麼漂亮的新娘,自己已經是先看得移不開目光。
不停的夸道。
見年小慕沒有別的吩咐,收拾了東西,先離開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空下來,只有年小慕一個坐在梳妝枱前。
看着鏡子裏的,有些陌生的自己。
她緩緩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腦海里閃過的,是她第一次,將譚崩崩按在椅子上,非要給她化妝的畫面。
譚崩崩的五官清秀,又帶着一絲清冷。
素顏的樣子,會加重她那份孤傲。
遠遠看着,像是誰都無法靠近。
那是在年小慕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大概有兩個月的時候。
譚崩崩當時天天陪着她做復健,連收拾自己的時間都沒有。
她記得,她生活基本上能自理的時候,就是拉着她,坐到了化妝枱前,笨手笨腳的想要給她化妝。
「我的崩崩,化了妝,肯定也是美女!」
她就是這麼嚷嚷着,不管不顧的往她臉上塗塗抹抹。
可她當時剛恢復,別說化妝的技巧,就是化妝的步驟都不記得。
只是覺得什麼好看,就往她臉上抹……
譚崩崩見她高興,也由着她鬧。
最後,出來了一張猴子屁股臉,她心虛的不行,又忍不住笑個不停。
譚崩崩被她的笑容感染,也跟着淺淺的笑了……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譚崩崩笑。
清冷疏離中,又帶着一絲嚮往,似乎在壓抑着自己,難得的釋放了些情緒。
她看不懂她的笑容,只是看見她笑了,就覺得高興。
後來,她知道譚崩崩會笑,就想方設法逗她笑……
那段最苦的日子裏,她的身邊,只有譚崩崩。
可現在,她最幸福的時刻,譚崩崩卻沒能親眼看見。
雖然知道可能性不高,年小慕還是抱着一絲希冀的拿出手機,撥出了譚崩崩的電話。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她的心裏一直在祈禱着。
祈禱着電話能夠接通。
她能在下一秒,聽見譚崩崩的聲音。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機械的播報聲,掐斷了她最後一絲念想。
她的崩崩,還是杳無音訊。
「叩叩!」
敲門聲突然響起的時候,年小慕嚇了一跳。
從回憶里,回過神,她驀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提着婚紗的裙擺往外走。
拉開房門時,外面卻看不見一個人。
倒是地上,放着一個盒子。
看起來不大,只是貼着一張「年小慕親啟」的便利貼。
今天的婚禮現場,整座教堂都被余越寒租了下來。
里三層外三層的做了佈置。
安保的人手,更是多如牛毛。
進出賓客攜帶的物品,都要經過安檢,更不用說,到處可見的監控……
安全上,絕對沒有問題。
而且看盒子的包裝,倒像是誰給她送的小禮物。
年小慕扭頭往四周看了一眼,沒有看見什麼人。
倒是看見入口處,兩個門衛還好好的站在那裏。
她放心的拎了盒子,重新回到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