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陳比日急忙問道:「找到人了沒有?」
吳延神情凝重,輕輕的搖了一下頭:「沒有。讀書都 www.dushudu.com」
一聽這話,陳比日的臉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吳延又立刻說道:「不過,有人看到,胡媚兒好像趁夜色離開了陡北鎮。」
陳比日道:「她離開陡北鎮?她去哪兒了?」
吳延沒有開口。
其實這話根本就是白問,只是陳比日一時急怒,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倒是陳文梟非常的冷靜,上前一步輕聲說道:「叔父,那胡媚兒可是炎國那邊送來的,只是經過夏侯糾的引薦,才得以到陛下身邊服侍的。」
陳比日的臉色更青了一些。
「所以這件事,真的是她做的?」
「……」
這話一出,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能回應。
不是他們不敢回應——事實上,眼前這個情形,包括他們現在還能聞到屋子裏殘留的血腥味,事實已經很明顯了。
他們只是不能相信。
不能相信,那個看上去柔柔弱弱,只會在李無裕身邊撒嬌邀寵的女人,那個他們沒有一個人放在眼裏的胡媚兒,竟然是炎國派來的奸細,竟然有這樣的膽量和身手,一口氣殺掉了李無裕身邊的數個近侍,甚至還包括李無裕自己。
回想起李無裕對她寵愛有加,言聽計從的樣子,他們都不敢去想。
這個女人表面嬌媚動人,但這些年,她竟然在隨時準備殺死自己的枕邊人——這是一種多麼可怕的心機城府?
可是,她絕對不是為了自己做這樣的事,她一定是受人指使。
但,是誰呢?
那吳延想了一會兒,突然壓低聲音說道:「人是炎國那邊送來的,肯定就是受炎國皇帝的指示。那我們——」
「已經晚了。」
像是料到了他要說什麼,陳文梟皺着眉頭打斷了他:「如果是在夏侯糾出兵之前發生這件事,那我們出兵就是光明正大,根本不必我們去逼迫,這場仗也一定得打,而且一定得打出一個結果來。可現在——」
他看了一眼陳比日,說道:「這件事,怕是不能讓夏侯糾知曉。」
陳比日立刻道:「當然不能。」
「……」
「只要陛下還在,夏侯糾就不敢輕舉妄動。」
「……」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讓他跟炎國之間對耗,只要他們兩敗俱傷,咱們再公佈陛下賓天的消息——最重要的是,陛下是死在胡媚兒的手上,而胡媚兒是夏侯糾引薦的。到那個時候,他想賴都賴不掉!」
吳延佩服他們叔侄這麼快就想出了應對之策,但轉頭看了看還放置在床上的李無裕——那根本已經不是一個人,就只是一塊冰冷的肉而已了。人死真如燈滅。他擔憂的說道:「那陛下的屍體該怎麼辦?」
陳比日想了想,說道:「立刻讓人運送大塊的冰進府,一定要護住他的屍體,至少,在這場仗有個結果之前。」
「是!」
吳延立刻就下去傳令了。
等到他一走,屋子裏的氣氛又有些沉悶,陳文梟小心翼翼的看了陳比日一眼,屋子裏的光線很暗,但他的眼中一直有一點光在閃爍着,像是想要說什麼,卻欲言又止,而陳比日顯然也有些隱藏的情緒,在這個時候顯得格外的沉悶。
過了不知多久,陳文梟終於開口,輕聲說道:「叔父。」
「嗯?」
「這,陛下的死訊,終究是要公佈的。」
「當然。」
「越國,也必須要有,有——」
陳比日看了他一眼,道:「你是想說,陛下年輕尚無子嗣,也沒有其他的兄弟,所以,我們需要考慮王位的繼承人,是嗎?」
陳文梟點了一下頭。
陳比日道:「這件事,自然要考慮,但還不是現在。」
陳文梟聞言,目光黯了一下。
陳比日又說道:「你弟弟呢?」
陳文梟道:「文雄?他去營中點兵了。」
陳比日道:「讓他快些回來,這件事他還不知道,等他回來了,咱們好好的商議商議。」
陳文梟低下頭去,晦暗的光線下,他的目光也完全沒入了黑暗中,過了片刻他才抬起頭來,臉上已經是平靜得毫無波瀾的表情,說道:「是,我立刻去。」
說完,便轉身走了。
陳比日坐在屋子裏,看着他的背影,過了好一會兒,發出了一聲長嘆。
這一晚,格外的漫長。
而對南煙來說,幾乎是她一生到現在最漫長的一個夜晚。
一整晚,她幾乎沒有合眼,就這麼固執的坐在桌邊,睏倦到極致了,也只是眯眼打一個盹兒,可外面但凡有一絲風吹草動,她都會立刻驚醒。
此時,剛過卯時,外面的宮女太監已經紛紛起身準備一天的差事,遠遠的只傳來一點腳步聲,南煙也一下子睜開眼睛,從桌邊站起身來:「心平!」
可是,屋子裏空空。
她的心又像是墜入深淵一般,一瞬間連呼吸都有些壓抑了。
這時,一隻手從背後伸過來,輕輕的按住了她的肩膀。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祝烽,皇帝陛下知道她睡不着,也沒有脫衣合眼,就這麼陪着她守着一盞燭火在屋子裏坐了一整夜,當南煙回頭,對上他滿是血絲的眼睛時,心裏又是擔憂,又是愧疚。
她也知道,若不是自己任性,祝烽也不用這麼陪着她遭罪。
可是,她實在沒有辦法在女兒下落不明,甚至有可能落入奸邪之人之手的時候,還能安穩的睡下去。
「皇上,一整晚都沒有消息嗎?」
祝烽搖了搖頭:「沒有。」
其實,根本是多次一問,這一整晚,連一陣風都能把她驚醒,如果有消息,她怎麼可能聽不到。
但得到這樣的答案,南煙還是失望的低下了頭。
祝烽柔聲道:「你不用太擔心。」
南煙喃喃道:「怎麼能不擔心呢。」
祝烽冷靜的說道:「心平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到邕州來,她對這裏的人和事都沒有意義,也沒有價值;唯一的價值,就是通過她,可以威脅到朕。」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
接着道:「和你。」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