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着蕭一一的背,輕聲道:「一一怎麼會覺得那個人是爹爹?」
「我上次聽到了。你和夏雨說了,我長的像爹爹,如果被爹爹看到,少不得會有麻煩。後來我又聽到你們說爹爹的名字叫獨孤雲。」蕭一一抽泣着說,「我今天進去包間裏,看到那個人跟我長的好像,他還說他叫獨孤雲。我就猜到是爹爹了。」
蕭以沫嘆了口氣,沒想到蕭一一如此聰明,只是偷聽了她們的談話,就能認出獨孤雲來。
爹,一直是蕭一一心裏的痛。
一一雖然很小,但是小孩都是渴望有爹的,每次她看到別的孩子有爹的陪伴,都很羨慕,就像她羨慕那些人有健康的身體一樣。
在蒼嵐山的時候,她身體很不舒服,就說了一句,娘親,我想要爹爹。
她清楚地記得,蕭以沫當時一下子紅了眼眶,抱着她默默流淚。
後來,她就不提爹這個字了。
不過,她找到秋月,問了蕭以沫當年的事情。
秋月原本不想告訴她,但是不說她就哭,還說萬一不知道爹娘的事情,做了錯事怎麼辦。
秋月被她哭的沒辦法,就將當年的事情告訴了她。
從那以後,她就對這個爹爹不抱希望了。
可是,那也只是她自以為的想法而已。
就連一個成人都不一定能在面對這樣的事情的時候保持理智,更不說一個小孩。她能忍到見到蕭以沫才哭,已經很不錯了。
蕭以沫了解蕭一一,看到她哭的這麼傷心,就知道,她從心裏還是希望有爹的。只不過因為獨孤雲對她的傷害,又不想去認他。
小傢伙哪裏理得清這些事情,只有用哭來表達自己。
她將蕭一一哄好,小傢伙累了,就窩在她懷裏睡着了。
夏雨和秋月一起過來了,蕭以沫小聲問:「在包間裏,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秋月在蕭一一進房間後就回來給她報信,所以她只知道蕭一一見到了獨孤雲,卻不知道她們發生了什麼。
夏雨將屋子裏的對話說了一遍。
「幸好秋月出去後遇到了仇皇,仇皇知道獨孤雲在,立即過去了,沒讓小小姐和他單獨呆太久。」
要是呆太久,不知道獨孤雲會不會認出她就是他的女兒。
「一一看起來像四歲的孩子,又當着他的面叫仇大哥爹爹,他應該不會猜到一一的身份。」蕭以沫說。
茫茫人海,不可能看到一個和自己長的像的人就說是自己的女兒,畢竟像的人特別多,年齡又對不上。
「沒想到小小姐反應這麼大。」秋月感慨地說。
「我對不起她。」蕭以沫歉疚地看着蕭一一臉上的淚痕。
她根本沒想過和獨孤雲再在一起,兩人既然不能一起,蕭一一必然只能選擇一個。她捨不得將一一給獨孤雲。
她也沒打算給他。
「不過,他怎麼來這裏了?」夏雨對突然遇到獨孤雲的事情還心有餘悸。
「或許是來觀看煉丹大會的吧。」蕭以沫猜測。
「如果真是那樣,小姐你參加煉丹比賽,不就會遇到他?!」
蕭以沫沉默,好一會兒才說:「遇到就遇到吧。」
她只是不想見到他,並不是怕了他。六年時間,他應該已經忘記她,有他自己的妻子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