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蔣公子是不會說出去的,不然也不會一個人過來!」嚴霖鎮定道,他這麼一推門就倒出事情必然有人去通知他。
他與蔣月相識很久了,那是在一次廟會上遇到的,只是他一直將蔣月當成單純可愛的小姑娘,沒有半點非分之想,只是後來在家中聽到父親要讓他早點成親好搬出去,便對蔣月生了心思,蔣家勢大,娶了蔣家女他也好借勢而起。
「嚴公子心思縝密,在下獨自前來只是顧慮到堂妹的名聲,至於嚴公子我若是現在叫家丁來,就說你嚴霖對家妹意圖不軌,你說會怎麼樣呢?」蔣禹城一副穩操勝劵的模樣。
「堂兄!不要這樣做!沒人對我意圖不軌,堂兄還是去前廳待客吧!」蔣月心下一着急對蔣禹城怒道。
嚴霖將蔣月拉到身後,在她耳旁低語了幾聲,她才放下心來。
「蔣公子想要什麼直說就是,但凡力所能及之事我不會推脫,但是殺人放火有傷天理的事我絕不會做。」這時候他自然明白蔣禹城是有所求才以此為威脅。
「殺人放火肯定不用,只要在關鍵的時候嚴兄幫在下一個小忙就行,當然要是堂妹能在家中多幫襯下為兄,到時候要是有機會說不定還能讓兩位終成眷屬了。」蔣禹城邪笑一聲道,一舉兩得。
「若真能如此,幫蔣公子一個忙也只是應當的。」嚴睿道,心下卻對他十分厭惡,他很討厭寄人籬下受人威脅。
「行,到時候我會找人聯繫你,這會我該去清和院請老太爺了,堂妹要一起去嗎?」
蔣月搖頭。
「對了,堂妹不去可要記得我是來去酒的,在路上遇見堂妹散心。」說完蔣禹城去了酒窖拿了壇陳年梨花釀,就快步朝清和院去。
蔣三爺在玲瓏園久等老太爺不至,已經又想派了人去催了,這會兒詩詞都寫的差不多了,該鑑賞的也鑑賞過了,就等着上酒開宴,卻獨獨還有個主角久久未到,還不給個說法就讓他們這樣等着,再遲鈍的人也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了。
「你去哪兒了,怎麼才回來?」嚴睿看着走來的嚴霖問道,眼尖的他瞥見了嚴霖衣擺處粘上的一片青綠草葉。
嚴霖隨着他的目光將草葉拿下,不在意的說道「玲瓏園景色如畫,本想四處瞧瞧,沒想到迷了路,幸好在路上遇到一個侍女,這才走回來,讓兄長擔憂了。」
嚴霖說完對着一旁的李成章點了點頭,就在桌邊坐下了。
這時候,一個肥胖的老婦人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嘴裏大喊着「不好了,三爺不好了,老太爺他死了!被人給殺害了!」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蔣家的人頓時就慌了,那婦人的聲音很大,連女眷那邊都聽的清楚,蔣禹城的母親一時間就慌了神,身子幾度站不起來,身後的丫鬟連忙攙扶。
「都給我安靜,慌什麼!!把那婦人給我帶上來。」蔣三爺見情況已經如此,乾脆當場將婦人叫來問清楚。
隨着這句話落音,無論是蔣家眾人還是在做的賓客都停了下來。
「你是什麼人?把話給我說清楚了,什麼叫做老太爺被人給害死了?!」蔣三爺怒視着她。
「三爺,奴婢是老太爺院子負責打掃的,方才奴婢一進去就發現老太爺死了,胸口上插着把刀,定是被人害了!」那婦人哆哆嗦嗦好一會兒才將話說清楚,只覺得三爺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一般。
蔣三爺這樣好體面的人,自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這婦人這般不曉事當着這麼多賓客的面說了出來,他怎麼會不怒!
臨安縣知縣轉了下眼珠道「蔣大人,現在還是查出兇手要緊,以藉慰老太爺的在天之靈。」
「將這婦人帶下去好好查問,對了,禹城了?我之前不是要他去的清和院嗎?」蔣三爺閉了下眼睛,面帶傷心道,也不知道知縣的話他聽沒聽進去。
「三爺,少爺還在清和院,少爺一過去就發現老太爺已經去了,就讓小的前來稟告。」說話的是跟隨在蔣禹城身邊的小廝,看樣子是跑過來的,滿頭的汗水,只是他也沒想到這事會被一個婦人跑來大聲說出來。
「林大人說的是,現在查出兇手才能對得起父親,在座各位還請在這裏多體諒,在嚴府多呆一些時辰,待找出真兇,各位就能離開。」蔣三爺聽完不做理會,起身對着眾人道,這番話他自認為說得很得體。
「蔣大人莫不是在懷疑我等是兇手!?」一書生有些不滿的問道,這也是在場不少人心中的想法。
「蔣大人全無此意,只是蔣老太爺身死,蔣大人傷心不已,一心想着找兇手,今日在場這麼多人難免會有不軌之徒混入其中,萬一這殺人兇手就藏在裏面,到時候不知道他還會害誰,只有揪出兇手蔣家和各位才能安心。」知縣林大人一邊打着圓場說道。
話雖是這樣說,但在場的人還是有不少心中不滿,本來就與自己無關,祝壽喝酒還能出這事!誰能想得到!?
嚴睿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道這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府,蔣家老太爺死了,怎麼也該是熟人作案,蔣家守衛僕人眾多,蔣老太爺的院子肯定守着的人更多,陌生人可進不了老太爺的院子,這蔣大人竟然先懷疑今日來道賀的人。
嚴睿抿了口杯中的茶,這事與他無關,也不想惹得一身騷,知縣要是沒蠢到一定程度,花些時間也慢慢排查也能查個明白的,只是不知道傾言那邊怎麼樣了,嚴睿像偏園眺望過去,隱約看到那頭戴桂釵的倩影。
「我的去父親那邊看看,就不陪各位夫人了。」蔣夫人哽咽道,她的女兒一手扶着她小聲的安慰着。
各位夫人都表示理解,轉眼喜事變成喪事,換誰也接受不了「節哀順變,蔣夫人儘管去,不用招待我們。」女人終究感性,沒問她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的話。
在蔣夫人離開後,李傾言拉着李母道一個角落裏坐下。
「母親怎麼臉色也這麼差?」
「傾語今日才與蔣家少爺定親,可老太爺卻死了,到時候傾語嫁過來能討得好嗎?」
可憐天下父母心,女兒出嫁從了夫家,可在做娘的看來還是自己的心肝寶貝。
「娘,您別擔心,這事也不能責怪四妹,蔣家書香門第,怎麼會這般不講道理。」李傾言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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