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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忽然掀起車簾,好奇地問:「我聽到好多人提到娘親的名字,秦都有很多人跟娘親同名同姓嗎?」
「當然不是。兒子,有人欺負到咱娘倆兒頭上了,你說該怎麼辦?」顏芷楓櫻紅的唇角輕輕勾起,清亮漆黑的杏眸晃着幽光,笑容不達眼底。
樂樂眼珠子轉了一圈,似乎明白了,生氣地握緊小拳頭,臉繃成一個憤怒的包子:「他們在抵毀娘親?我打死他們!」
「那麼多人,打死多累啊,解決麻煩,就該從源頭開始,才能一勞永逸。」顏芷楓順便教導兒子。
凡是能動手解決的問題,顏芷楓是懶的動腦的,但是眼下這件事顯然不是動手就能解決的。
樂樂覺得娘親說得好有道理,猛點頭贊同:「嗯嗯,我們去找那個散播謠言的人!」
「好了,你坐到裏面去。」顏芷楓把兒子塞回車廂里。
「就是她!她就是前軒王妃顏芷楓!」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指着顏芷楓這輛馬車大聲喊道。
從昨日開始,「前軒王妃顏芷楓」的「醜事」已傳得滿城皆知。
這人一指,刷的一下,大街上幾乎所有人都扭頭朝顏芷楓看來。
顏芷楓今日身着一襲紫翡煙羅綺雲裙,姿態瀟灑地坐在趕車的位置,顯出嬌好纖細的曼妙身姿。頭髮挽成凌雲髻,露出精緻雪白的鎖骨。陽光灑落,好似在她的身上鍍了一層聖潔的光,襯得她膚白如玉,瑩瑩生輝,只教人以為九天玄女降臨人間。
突然看到此等美人,眾人皆愣了愣。
「她……她就是顏芷楓?長得真美啊!」有人喃喃自語。
「美又如何?還不是個水性揚花的蕩婦!」街上的女子回過神,嫉妒地唾罵。
「就是,真不要臉,怎還有臉回秦都,就不怕被抓去沉塘?」
「看她,居然還笑得出來,果然是沒臉沒皮的,軒王可真慘啊,居然娶了這種女人。」
「為何就她一人,野種和野男人呢?」
「一定是在馬車裏!」
「肯定是躲着不敢出來見人。」
原本顏芷楓一直在笑,大家越說她嘴角的弧度越大,直至有人提到「野種」兩字,顏芷楓臉上笑容驟然消失,漆黑的眼睛瞬間猶如墜入冷夜的幽月,陰森冷酷。
咻!
手裏趕馬的鞭子忽然丟出,凌厲長鞭破空而出,捲住最先指認她的那個人的脖子,猛力回收。
砰!
那人被砸在馬車旁,躺在地上痛吟,半天爬不起來。
議論聲嘎然而止,全場鴉雀無聲,驚嚇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顏芷楓動作未停,將鞭子再次甩出,揮向另外一人。
嚇傻的路人終於反應過來,驚叫一聲轉身逃散。
顏芷楓的目標也想逃,卻快不過鞭子的速度,脖子被鞭子勒住,劇痛襲來的同時,難以呼吸。顏芷楓將其扯離地面,巧勁拋投,摔在第一個人旁邊。
啪啪!
鞭子甩着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地上呻吟的兩個人感覺到近在咫尺的鞭子,嚇得肝膽俱裂。
「野種?淫婦?再說一遍啊。」顏芷楓垂眸,悅耳如琴的聲音輕飄飄地散開。
躺在地上的兩個人此時完全感覺不到聲音的優美,她一說話,他們身體便下意識地顫抖:「姑……姑娘饒命!放過小的吧,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還有下次?」顏芷楓挑眉,似笑非笑。
二人忙不迭地搖頭:「沒有,沒有下次了!姑娘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我現在倒是想你們說說,說我是淫婦,說我兒子是野種,你們親眼看到了?」
「沒有沒有,我們都是聽別人說的!」二人趕緊解釋。
「哦?聽誰說的?」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想說不知道,瞥見顏芷楓的表情,打了個激靈,趕緊回道:「是南街茶樓說書先生說的。」
啪!
一鞭子響亮地甩在地上,嚇得二人身體猛顫。
「想死我給你們一個痛快!說書先生難道還告訴你們我長什麼樣子嗎?你們與我素昧平生,怎一下子就認出我的身份?」顏芷楓低聲喝道,「還不從實招來!」
「我說我說,是一個姑娘告訴我的,她給了我五兩銀子,讓我今日在城門口等着您進城,在人群中帶頭詆毀您。姑娘,我真不是故意要害你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閉嘴!」
求饒之人立即閉上嘴巴。
顏芷楓轉眸看向另外一人。
那人見旁邊的難兄難弟都招了,自然也不敢再隱瞞,從袖子裏掏出五兩銀子給她瞧:「我也是,您看,這銀子就是那姑娘給我的。」
「那姑娘你們可認識?」
「不認識。」
顏芷楓嘴邊浮出一絲冷笑:「不認識啊?」她抬起頭,目光從人群中掃過,在一座茶樓二樓護欄處頓了頓,忽然一躍而起,飛向茶樓二樓。
躲在那裏偷看的一個穿着錦緞的姑娘神色頓變,花容失色轉身欲逃,尚未跑出幾步,就被顏芷楓抓住。
「啊!」女子尖叫。
顏芷楓點了她的穴,踩着欄杆飛身而下,隨手將女子扔到散佈謠言的兩個男人跟前。
從她離開馬車到回到馬車上,僅僅用了幾個呼吸的功夫,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她問:「可是這名女子?」
被顏芷楓扔在地上的姑娘慘白着臉想要起身,腳扭傷了,哎喲慘叫一聲跌坐回地。
兩個被鞭子甩到地上的男人聽到顏芷楓的話,忙去看女子的長相,很快點頭確認:「就是她!是她給了我五兩銀子,要我說您的壞話。」
「你們血口噴人!我根本不認識你們!」華服女子眼底閃過一絲慌張,紅着臉爭辯。
「搜她的身。」顏芷楓掃了眼女子系在腰帶上的令牌,心裡冷笑,暗算她的人就要承擔她的怒火,這個女人儘管不是主使,卻是執行的人,不但算計她,還敢躲在旁邊偷看,別怪她不懂得憐香惜玉。
「我們搜?」兩個男人指着自己鼻子錯愕地問,那姑娘一看就來歷不簡單,他們敢對她動手動腳,她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你們說呢?」顏芷楓不答反問,笑容讓人瘮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