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英傑沒敢痛呼出口,覺得哭雞尿嚎的太跌分太幻滅了,完全顛覆了自己以往的形象。
他死死咬着下唇憋着疼,可眼淚還是忍不住飆了出來。
真特麼的痛啊!
完蛋了,骨頭不知道有沒有事兒......
談英傑倒吸着氣兒,似乎這樣能緩解下那痛得近乎麻痹的感覺。
他背靠在車身上歇了好半晌,用手輕輕的揉了揉腳踝處的骨頭,觸手還是很痛。
他將襪子往下褪了一點,借着昏暗的光線,看到了腳踝那處白皙的皮膚表層現在是一片青腫。
忍着痛轉動下腳脖子,還好,骨頭沒裂。
強忍着疼,他站起來,開車門坐進去,啟動汽車退出村道,返回縣城找了家專治跌打損傷的青草藥鋪子,治腳傷去了。
這家藥鋪子可不是在大路上有門臉房的那種,而是藏着民房小巷子裏,門頭上掛着一塊白色牌子,用紅色油漆寫着:『跌打損傷、正骨』這六個字。
這還是上次他大哥談英東扭傷了腳,讓談英傑送過來給那老師傅治療,他才記下來的。
據說這家人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治療手法很有一套,大哥談英東扭傷的腳第二天居然就能行動自如了。
循着記憶開車來到大路口,停下車鎖好車門後,談英傑一拐一拐的走進了那條小巷道。
還好,這會兒不是特別晚,人家還沒有打烊。
等老師傅給他包上青草藥,用繃帶一層一層纏好,談英傑站起來,發現有點兒行動困難。
這給他整隻腳包的啊......跟粽子似的,感覺肩膀都一邊高一邊低了。
不過這會兒撞傷那位置,涼涼的,還挺舒服。
給老師傅付了藥錢後,談英傑一瘸一拐的往外走,這回去比來的時候,拐得似乎更厲害了些。
還好不是踩油門剎車的這隻腳傷,要不然估計連車都沒法開了......
摸黑往小巷子一點一點挪的時候,差點兒被人從後面撞倒在地。
談英傑心頭一驚,第一反應就是打劫?
這種平房住宅區巷道幽深逼仄,而且敢出來打劫的那都是敢豁出去不要命的,通常都有刀,而且對慣犯的這一代地形熟悉,搞不好給捅死了,都不知道是給誰捅死的。
談英傑嚇得後背出了一片冷汗,他現在瘸了一隻腳,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想說要錢就給錢吧,可誰知道他自個兒完全想多了,撞了他的人根本不是打劫的,就是這條巷子裏的居民。
看樣子還是對夫妻,掠過他往前面走了。
談英傑暗自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加快腳步往巷子出口挪,剛走沒幾步,就挺前面那對夫妻提起了『蘇顏』倆字。
蘇顏?
說的是他的蘇顏嗎?
忍着痛往前攆幾步,又聽到男人壓低聲音喝着女人:「別一路叨叨個不停的,你是不是想讓人知道,咱想去放火燒了蘇顏的房子?
管好你的嘴,別給老子添亂!」
談英傑差點兒咬了自己的舌頭。
特麼的他剛剛聽到什麼了?
這倆老不羞的,要去燒了蘇顏家的房子?
這倆特麼是誰啊?
談英傑不管他們提的蘇顏是不是他的蘇顏,總歸給他聽到了碰到了,就不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