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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一包衣服走來的書墨聽到她直呼金小光的名字,嚇得不敢向前。
他不知道剛才公子為何會將林株扔進水裏,但是也看出來絕對不是要她去死。
金小光也蹙起了眉頭,將她重重的放在地上。
已經到了火堆旁。
林株閉着眼睛一副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樣子,身體卻是篩子般的抖了起來。
在馬上罵了幾句被扔進水裏,剛才直呼其名還罵他不是人,一定會被扔進火里。
她嘴唇哆哆嗦嗦的說:「爹娘,女兒不孝,養育之恩來世再報。」
說完雙手抱頭
」乖乖坐着不要亂動。」
馬兒飛馳。金小光尖硬的下巴緊緊抵着林株的頭頂,口氣凌厲。
憑什麼?林株很牴觸的將頭用力往上頂。
一點都動不了。但是由於用力過猛,腰肢屁股疼的地倒吸了口氣。
被那樣慘無人道的羞辱,還要被老老實實乖乖的一動不動坐在人家懷裏,活的也太沒自尊了吧。
想起剛才被很粗暴的關進一塊油布圍起來的帷帳內,由金小光提着一隻鐵壺隔着帷帳從頭澆下的樣子。沒有被扔進火堆里,卻被澆了個落湯雞。換上了金小光的袷衣,寬袍,像個道姑般的毫無抵抗力的被抱上了馬背。
實在是悲哀的申訴之力都沒有,她低頭無語問蒼天。忍着時時想要咬他一口的衝動。
經過反覆斟酌。
決定還是不要再招惹這個冷酷的變色龍的好,要不然再次被扔出去,如果被扔過了,撞到什麼石頭瓦礫上,還不被摔個粉身碎骨。
這些個至高無上的官二代可是手握她這樣的普通百姓的生死大權的,先活下來再說。
先忍着,小不忍則亂大謀。只要回到菜園,他遠在都城做世子,她呆在菜園種菜。燕無憂不在燕府,他應該不會常來。躲他遠一點就好了。這一次就算吃了虧的。
馬兒撒開四蹄。顛的她全身疼痛。被摔出來的硬傷這個時候全都發了出來,渾身散了架般的。
實在難受,煎熬。:
硬着頭皮咬着牙堅持了一會,就覺得頭暈眼花。渾身,無力,臉龐燒的着火般的。
接着就鼻涕眼淚一起流,噴嚏打的一個接着一個
感冒了。看到金小光將一塊潔白的繡有牡丹的絲帕堵在她鼻子上,想也沒想,拿過來就擦。
金小光將下巴離開林株的頭頂。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皺了皺眉頭。喝了一聲。馬兒的蹄子慢了下來,趁機伸過嘴巴去偷吃路邊青草的嫩芽。
不太顛簸了,林株更覺得全身軟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腦袋一歪就靠在了金小光胸前。
暈暈手乎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馬停了下來,被抱下馬?
身了一軟失去了知覺。也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有人說話,睜開眼睛,驚悚的發現坐在了馬車內,車內裝飾超級豪花。坐鋪十分的柔軟。而且坐鋪是傾斜的,坐着等於半躺着。還有軟乎乎的枕墊,腳蹬。半躺半坐的很舒服。
馬車悠悠的走的很慢很平穩。
心裏一驚,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坐在馬車裏,不是應該在金小光懷裏騎在馬上的麼?
她忙坐直身子,感覺輕鬆多了,頭也不暈,疼痛也少了,掀起車簾看出去,說話的是馬車夫同一個女子。女子的聲音很熟悉。
她輕輕咳了聲,女子輕過頭來,原來是柔旎。
「株兒你醒了,你可真能睡。都睡了兩天兩夜,再睡下去,就到了天門鎮了。」
柔旎輕盈的走了過來,柳眉杏眼巧笑嫣然的。
林株忙看向左右前後,說:「柔旎姐姐你來了。我都睡了這麼久了,真不好意。」
說話間將頭伸了出去。馬車後面空無一人。
金小光書墨呢?
還沒等她發問,柔旎笑盈盈的說:「公子同書墨先回都城去了,走了這麼多天,聖上都派人來問了好幾次。我送你回菜園就好。對了,你的藥。這兩天給你吃藥可害死我了,今兒你醒了,可以自己喝了。」
她說完,走到馬車前,很輕巧的就進了車廂。從坐鋪底下取出一隻小小的精緻的銅壺,掀開壺蓋, 倒出黑乎乎的湯藥。
一股苦中帶甜的藥香味撲鼻而來。
柔旎將藥碗遞給林株說:「快喝藥吧。公子交代過,一定要喝三天,這頓一喝還有一頓。等你回到家也就喝完了,你也就好了。」
金小光交代的。假惺惺的。打一巴掌揉一揉,很陰險啊。
可是身體不好生病了就得吃藥,她的好好的光鮮鮮的回到菜園見爹娘。想起爹娘也不知道這些天都愁成什麼樣兒了。她慢慢的低頭喝藥。
柔旎很快的遞過一碗白糖水給她化解口內的苦味兒。
林株感激的接過糖水,小聲說:「謝謝柔旎姐。」
柔旎是有功夫的人,舉手之間透着一股利落敏捷,即便是坐着也有着英姿颯爽的英姿。
柔旎似乎看穿了她的擔心,笑了笑說:「株兒,你爹娘那兒你不用擔心,公子去找你的時候交代我去告訴你爹娘,你要去都城幫公子做件事兒,說是無憂大夫臨走時的交代。你放心吧,你爹娘不會擔心的。」
金小光已經這樣做了。
分明該感謝他的,可是想到他一個堂堂大男人竟然能忍心將她這麼一個弱女子扔進冰冷的溪水裏,那點感激瞬間蕩然無存。
他做的一切,包括解救她,告訴爹娘,其實都是為了利用她。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有被他利用的價值。但是被利用或者將被利用是明擺的。
她隱隱的感覺這同金臻少爺有關係。
柔旎看她喝完糖水,很細心的遞過絲帕說:「株兒,喝完藥吃點點心吧,吃完點心再睡一會兒估計就到了。公子交代,你受了風寒,得好好休養。哦對了,公子還特意讓我給你買了點心,茶葉,說是讓你帶給你爹娘。你出去這麼多天,總的給爹娘帶點什麼吧。」
柔旎着話間帶着無限的羨慕嫉妒恨。
想的這麼周到。她也不會感激他、
但是這些事兒都是柔旎做的,她小聲說:「謝謝柔旎姐姐,有勞你了,你也吃塊點心。」
她已經看到了小條几上精緻的點心。
柔旎說:「你吃吧。我都吃過了。這些點心是鹹味兒的,公子說你在生病,太甜了胃難受。還說你好了,給你吃點清淡的,要不我們去路邊的小店吃完清湯麵。」
馬車正走在官道上。每個一段就有一個飯館酒店的。
林株這個時候歸心似箭的,忙說:「不用了柔旎姐姐,吃塊點心就好。」
娘做的手擀麵沒人能比得上。
柔旎笑着將點心盤子送到她嘴邊,看着她吃下幾塊,繼續靠在坐鋪上閉起了眼睛。
滿懷羨慕的盯着她看。
她很不明白這個女子雖然是長的五官精緻,眼神清澈討人喜愛,但是顯然太過柔弱,她有什麼魅力竟然能讓一向高高在上的公子青睞有加呢。
她跟了公子十多年,也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她可只是無憂公子菜園的小丫鬟,而她是有官銜的女官。公子竟然讓她伺候她,還鄭重其事的交代了許多。
實在是想不通。這個還沒怎麼麼長開的小丫鬟哪裏就比自己好呢。
可是公子這麼交代了,她只能服從,服不服氣也得忍着。
林株閉着眼睛半坐半躺在坐鋪之上,她看的出柔旎雖然滿臉笑意,很貼貼入微的照顧自己,心裏其實並不情願。
她心裏明白柔旎是覺得掉價,人家可是堂堂朝廷冊封的女官,爹也是位武將,同書墨一樣是該叫大人的。
讓人家一個當官的屈尊伺候她一個小丫鬟。實在是說不過去。
而且她知道柔旎不比九兒雖然每次見面都是笑臉相對,但是同自己是有距離的,沒有深交的可能。
還不如少說話。
又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也不是過了多久,聽得柔旎說:「株兒。到了,我送你進去。」
她睜開眼睛,果然已經到了菜園門前,
回來了。
她頓時精神百倍,很快的下了馬車。柔旎提着幾個紙包笑着跟在後面。
趕車的是位中年大叔,他將車子停在側牆處。滿臉慈祥的靠在車上。
馬車夫可就是前世的司機師傅,一路上辛苦了,的請他進去喝杯茶水,吃個飯。
看現在也該是下午飯時間了。
她很熱情很真誠的說:「大叔,進來喝杯茶吃過晚飯再回去吧。」
大叔忙說:「不了不了,小的還要趕黑回府呢。」
他只是質子府的馬車夫,公子平時都是騎馬很少坐車的,能出來一趟都是看得起他。他可聽到了公子一再囑咐柔旎怎樣照顧這個小丫頭的。公子都這樣看中,他自然是陪着小心。
柔旎送她進去就告訴說:「株兒,你回到家後我們就得走,公子還等着我們復命呢。」
菜二兩口子正在翻菜園正中的地 。九九剛過完,中間的地已經解了凍,可以慢慢翻了。
看到她同柔旎推門而入,菜二娘子扔掉手裏的钁頭,一路小跑就跑了過來,邊跑邊說:「株兒啊,你是回來了。娘還以為你出了什麼是事兒呢。」
菜二也跟着走了過來,說:「你這嘴巴是不是沒啥說了呀,沒啥說了就不要說了。株兒能有什麼事兒,那無憂公子讓她去幫金公子做事兒,能有什麼事兒,淨瞎猜。」
兩口子一前一後的趕了過來。
門口的大黃狗熱情殷勤的搖着尾巴。
走了這些天,光禿禿的荒蕪的的菜園已經不經意的露出了綠色。
還是自己家裏好,爹娘大黃狗才是真的歡迎她。
她感激的看了揉你一眼說:「爹娘,我回來了。柔旎姐姐送我回來的。」
菜二夫妻便熱情的招呼柔旎進屋。柔旎笑着推辭,接着告辭而去。
菜二娘子實在是想女兒想的發了昏,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的,一個勁兒的說:「柔旎姑娘給你買了新衣裳?怎麼這些天瘦了。哎,不是去吃好的穿好的享福麼,怎麼這麼瘦。比在菜園還瘦。沒生病吧。」
林株心裏一熱,還是娘貼心,這都看出來了。
菜二很不屑的說:「就你話多,株兒那裏是瘦了,她是長高了。這一長高看起來可不就瘦了麼。」
爹說的也對。
雖然她知道並不是這個原因。
但是不能讓他們操心,笑了笑,拉起菜二娘子說:「娘,我爹說得對,我哪裏就是瘦了呢,柔旎姐姐待我很好,吃得好睡得好,當然就長高了。」
菜二很得意的揚了揚眉毛,拿過柔旎買來的茶葉聞了聞說:「好茶。的留着,等你舅舅下次來的時候喝。對了,得給你奶奶送點過去,她也有十幾天沒來了。「
林株無聲的哼了聲,做了虧心事,自然是不敢來了。她一定是想等風聲過了再來。
菜二娘子拿起點心包看了看說:「沒來最好,來了還不是我受罪。不過娘這段時間也奇怪,雞蛋都不來收了。「
菜二說:「我昨兒去看過了,好着呢。估計是現在想通了,對我們不那麼苛刻了吧。」
想得實在是太美好了。
林株也沒說話,問菜二娘子:「我大姐二姐這些天來了沒?」
菜二娘子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說:「來了來了,還別說,娘以前總覺得你大姐心眼多心術不好,讓你不要走的太近。這這幾天,還虧了她,每天都來幫忙,手勤腳快的,嘴也甜,看來娘是看錯了。倒是那朵兒不怎麼來,那孩子老實一點。,」
林株笑了聲,說:「我大姐精的猴似的,娘該不是覺得她比女兒還好吧。」
菜二娘子責怪的看了她一眼說:「盡瞎說,誰能比得上我女兒,雲兒那孩子雖是變了,但是心眼太多,娘可不是她的對手,到時候她將娘哄的賣了,娘說不定還給她幫着數錢呢。」
這娘還算有自知之明。
菜二聽妻子這麼說侄女。白了她一眼:「你就會瞎說,雲兒還是個孩子,就那裏有那麼多心眼把你給賣了。」
菜二娘子說:「我也就打個比方,看把你給急的,說了你們林家人了。」
夫妻倆你一言我一語的。關係看起來比以前和諧多了,以前說話那可是釘是釘卯是卯的。
應該是張太醫的起的作用更大了。
菜二娘子張羅着給女兒做飯,聽聽到門口傳來開林雲脆生生的聲音:「二叔。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