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風越 第二百三十八章：第一次死亡經歷

    再說這邊，嬴政回到咸陽宮之後，就開始考慮手中三顆蟠桃的處理了。即使是親眼見過李理吃了那蟠桃，嬴政也沒有直接拿起就吃，而是讓人先片了幾塊桃肉給宦官們食用，過了許久看他們都沒有事，才真正的吃了一個完整的。

    那種感覺自然是不用說，通體舒暢，原本有些蒼老的面容也仿佛年輕了十幾歲。等到上朝廷議的時候，一些大臣甚至驚呼出聲。

    「陛下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異果奇珍啊！與昨日相比，竟實年輕了十來歲的模樣。」李斯十分驚訝的直接問了出口。

    李斯與嬴政這兩人關係本就十分密切，時常相見，如何能不知道嬴政原來是什麼模樣，要不是語氣作風之類都依舊是原來的模樣，且周圍宦官也都與平常一樣，還以為被人給換了個人呢。

    嬴政滿意的點了點頭，卻沒有說出任何因由。直接讓他們開始說有什麼事情需要商議。

    見嬴政沒有解釋的想法，李斯也識趣，直接將話題引到其他地方：「天下貨幣一統如今基本已進入尾聲，除了少許故六國勛貴之流，還保留本國錢幣之外，其他大多數平民，基本都已經兌換了我秦朝統一銅板。」

    「那文字方面呢？小篆推行得如何？」嬴政聲音威嚴的問道。

    李斯面有難色的說道：「小篆推廣殊為不易，六國遺民雖然也願意學習，但是同時也不願意捨棄本國文字，進展實在有限。」

    嬴政今天心情不錯，沒有發脾氣，只是說道：「需要快點推行，以後不但官方文字全部要用小篆，將一些古籍之類的都用小篆抄寫一遍，剩下的都銷毀了。」

    李斯雖面有難色，但還是應承下來。等到出了咸陽宮，才派人去打聽昨天嬴政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你說什麼。他和徐福去了咸陽城東城區靠近郊外的那一處住宅區。那裏會有什麼東西？」李斯實在難以理解。

    「你說陛下帶回來三顆桃子，並且還讓低下的宦官試了試毒，之後那三顆桃子就被陛下服用了，就連桃核都被收了起來，不讓他人觸碰。」一直在嬴政身邊的那個小宦官，將自己所見所聞，一一說與李斯聽。

    李斯做了這麼久的丞相，什麼東西沒見過。但是這一次嬴政突然變年輕，他可是真真切切看到的，絕對不是虛假的。

    「難不成，還真的讓徐福找到了長生不老藥？」李斯自言自語道。

    「相爺，這恐怕不太可能，自從回來之後，陛下就對徐福沒什麼好臉色，甚至還斥責了他，如果真的是他找到了長生不老藥，陛下怎麼樣也不會如此對他的。」小宦官插嘴道。

    「你說的的確也有道理，這樣吧，你先回去，其他的事情你暫且都不要管，就仔細觀察陛下最近還有什麼動作。」李斯吩咐道。

    「是，相爺。」那宦官從李斯這邊離開之後，又趕緊通過密道回到咸陽宮裏，找到接替他看守的那個宦官，重新站到自己的崗位上。

    「可有探到什麼消息？」李斯對着匆忙趕回來的侍衛問道。

    「相爺，那邊都被黑執衛給圍住了，我根本進不去，至於原因更是半點都探不到，是我無能。」那侍衛告罪道。

    雖然他沒有探到那一處的具體情況，但是就憑他剛剛描述的那些內容，就知道是嬴政一定是在裏面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至於具體的，再派人去就是了，總有運氣好能混進去的。

    咸陽城中除了李斯之外，其他一些勛貴也有一些動作。畢竟所有人都有眼睛，不是只有李斯一個人，能看得出嬴政的變化的。

    無論是咸陽城裏有多少暗潮湧動，風越依舊還是在自家的小院子裏面，如同平常一般會客。只是會客的人變了，從原本一般的士子之流，變成了始皇帝嬴政。

    「陛下昨日不是已經得了三枚蟠桃了嗎？怎麼今日又前來了。」風越明知故問道。

    「不知仙人可有長生法門，昨日所說之語又到底是何意思？」嬴政十分關切的問道。

    「我初見你，就知你之為人根底，也為你批了命，可想聽一聽。」風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還請仙人直言。」

    「存則天下平，亡則天下分。」

    「我只覺得，我死後，天下可能會有些許波折，您所批之命，竟然是我一亡，這大秦便崩了嗎？」這話一出，就算是嬴政多年來練就的心境，也是起了波瀾。

    「不過那只是之前的批命，你吃了蟠桃，壽元過百，自然是不用擔心了。」風越笑着說道。

    直到這時，嬴政才算是把剛剛緊張的心情舒緩出來。苦笑道：「仙人莫要與我開玩笑，我剛剛所問，可否能有個解答。」

    「池塘里能養龍嗎？」

    「不能。」

    「盆栽之中能長參天樹嗎？」

    「不能。」

    「貧瘠的世界裏能出現仙人嗎？」

    「不能。」嬴政已經回過神來，語調之中帶着些許落寞的回道。

    「那您所說的西王母呢？她難道不是仙人嗎？」嬴政依舊不太死心，追問道。

    「滄海桑田，你不會沒聽說過，時間真的是一個極為恐怖的東西，它幾乎能改變一切。過去可以，不代表現在也可以，現在可以，不代表未來也可以。

    延了三甲子的壽元，難道還不滿足嗎？」風越問道。

    「延了三甲子，您是說，每吃一顆蟠桃就能延一甲子壽元嗎？那這蟠桃還有嗎？」

    「自然是有的，縱使是靈根，也不可能一棵樹就結那麼幾顆果子。不過說真的，你真的需要活那麼久嗎？等到你的兒子都老死，孫子，乃至於玄孫都老死，你會是個什麼感覺呢？還會覺得長生是一件好事嗎？」風越刻意的問道。

    嬴政哪裏會想過這些，現在聽到風越這麼說，也不由得開始思考起來，思考起自己要是真的長生不老，那該是個什麼樣的景象。

    風越見他正在沉思，一道稀薄的輪迴之力侵入他的腦海之中，給他虛構了一個他長生不死的幻覺。

    幻境中的嬴政一直保持着現在的樣子，他看到了許多，看到了扶蘇，一直到老死都是公子。看到了胡亥想要奪位弒殺他。看到了自己的孫子偷摸着看他時的眼神，仿佛在說着這個老不死的怎麼還不死。

    看到了自己手下的那些大臣們一個個老去死亡，隨後又被新的人代替。朝堂中的人來來去去，只有他自己一直不變。肉身沒有衰敗，精神也沒有萎靡，可是卻越來越糊塗，越來越暴躁，再也不復從前的模樣。

    一直到最後，忍受不了這種孤獨，自殺而亡，這才一下子驚醒。

    再一打量，四周還是那個庭院，還是那張桌子，對面還是那個人，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仿佛只是個幻覺。

    「怎麼樣？長生的日子好過嗎？」風越我呵呵的問道。

    「為何會如此，我以前不是那樣的。」嬴政心緒有些慌亂的說道。

    「長生，你首先得有與之相匹配的心性，沒有那樣的心性，又怎樣度過那漫長的孤獨日子。」風越嘆息道。

    之後嬴政他就走了。他需要一段時間仔細的思考，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什麼。至於長生，他如今已經能活兩百餘歲了，再多的，也就不着急想了。

    之後嬴政沒事就過來，有時談仙問道，有時還會問些國政大事。風越那麼多年，不是白活的，或多或少都能給他一些提點，所以他更加喜歡沒事到這邊與風越交流了。

    同時在嬴政的鐵血政策之下，用了整整二十年時間，將整個大秦帝國徹徹底底的梳理一遍。六國勛貴能留的就留，不能留的全部想辦法處理了，不留一絲情面。

    終於在這一日，將皇帝位禪讓給了扶蘇，自己成為太上皇。

    「你怎麼會想到退位呢？我原以為你能活上個百八十歲，就會當上個百八十歲的皇帝呢！」風越問道。

    「你說的很對，人沒有必要那麼累，我幼年時生活一直提心弔膽，進入秦國之後也終日處於勾心鬥角之中。稱帝之後，更是絲毫不敢懈怠，勤勤懇懇。

    這些雖然讓我很開心，但是我知道這不是真的開心，不過都只是強顏歡笑。可是這次我退位之後，我覺得我的笑是真真切切的，發自內心的開心。」嬴政微笑着說道。

    「不錯，不錯，你這是明心見性了。」風越開懷大笑道。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手掌拍向這方小千世界，與之相對的是一條粗大無比的藤蔓拍打着。這兩個生靈打鬥造成的波浪，不斷的在小千世界周圍造成巨大的破壞。

    那隻巨大的手掌被藤蔓一卷，一個失神拍向了這方小千世界直接把這方小千世界打的重歸混沌。世界之中，無論是誰，全部都化作飛灰。就連風越也是，包括他為自己造化出來的那一具肉身。

    因果輪迴珠啟動緊急制動功能，自動護主，將那一縷分神重新帶回永恆真界，回歸風越主體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