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昏迷不醒的厲瑾亭,心裏溢出前所未有的驚慌,她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一片冰冷,渾身止不住顫抖。
她無助的抬頭看向肇事車輛,對方的車子撞在了厲瑾亭的車上,自己也沒有討到好處,車子被撞出一個大窟窿。
白依芯來不及想別的,吃力的將厲瑾亭從地上扶起來,滾燙的淚水止不住從她的眼眶裏滾落出來。
要是厲瑾亭有個三長兩短,她要怎麼跟厲家交代。
她,她要怎麼辦?
「大冰塊,你不要死啊!你說過要娶我的,不可以食言。」白依芯一邊吸了吸難受的鼻子,一邊哽咽出聲警告道。
被她攙扶着的厲瑾亭睜開一隻眼睛,悄悄打量着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原來我在你心裏那麼重要啊?」
「那當然,本小姐還沒喜歡過……」別的男人呢。
「嗯?」沉浸在悲痛中的白依芯忽然反應過來,猛然扭頭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又驚又喜的問道「你沒有死啊!」
說着,她張開雙臂緊緊地將厲瑾亭摟在懷裏,伸手拍打着他的後背「我以為你死了,混蛋!」
她心都快跳出來了,他竟然還有心思跟她開玩笑!
厲瑾亭站直身子,抬頭的瞬間,眼膜中的眸光瞬間冷卻下來,就像是鋪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邁開碩長筆直的腿朝肇事車輛的方向走過去。
白依芯見狀,趕緊跟過去。
走近一看,駕駛座上的兩個人他們都認識。
「姐?」
可能是剛才劇烈的撞擊,讓白青櫻昏迷了過去,她的頭趴在方向盤上。
這時,公司的保安和附近的交警也趕了過來。
「厲總,您沒事吧?」保安關心的詢問道。
厲瑾亭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冷漠銳利的眸光在四周環伺了一圈,目光定格在交警的身上「她怎麼樣了?」
「只是暈了過去。」交警回答,他看着厲瑾亭,一臉嚴肅的問道「請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剛從車裏下來,就看見一輛車子朝我撞來,然後這樣了。」白依芯皺着眉頭闡述道,她的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刻意為之!
聽到她的話,厲瑾亭不由垂下眼眸望着維護自己的女人,心裏稍稍有些安慰,知道護着他,不錯!
他伸出左手將她嬌小柔軟的手緊緊地攥在手心裏,這才發現,她的指甲冰冷一片。
「她醒啦!」交警的同事出聲提醒道。
忽然響起的聲音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緒,目光紛紛朝他的方向看過去。
交警將甦醒過來的白青櫻從車裏扶着出來,關心的問道「你還好吧?」
白青櫻伸手揉了揉額頭,輕輕地點了點頭,抬頭的瞬間,看見厲瑾亭的手緊緊地攥着白依芯的手,嫉妒的怒火蹭的一下從她的心底蔓延出來。
一抹算計的光芒悄然從她的眼角折射出去,她揚起精緻無比的臉望着厲瑾亭,伸出纖細的手指指着他「是他撞的我!」
「……」白依芯抿緊兩瓣粉潤的嘴唇,暗暗嘆了口氣,她姐姐這智商是被剛才的撞擊給撞沒了嗎?
厲瑾亭右眉末梢微微上揚,薄涼沒有溫度的聲音從嘴唇之間溢出來「有行車記錄儀!白小姐還是不要亂說比較好!」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落到白青櫻的耳里,氣得她渾身一顫,不甘心的咬着牙,將指着他的手放下來。
交警見狀,連忙去取證。
白青櫻見看情況不妙,慌忙出聲說道「又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一輛車嗎?多少錢我賠就是了!」
聞言,厲瑾亭眼底的眸光瞬間沉了沉「不,查清楚!」
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如果剛才不是他反應及時,白依芯這條小命怕是保不住了!
敢欺負他的人,就應該有承受後果的準備。
白青櫻被厲瑾亭的眼神看得渾身冰冷,她穿着高跟鞋的腳一步一步的向後腿,企圖逃走,卻被交警攔了下來「請配合我們調查,謝謝。」
逃走無望,白青櫻只得站在原地接受調。
——白家。
菲傭站在白青櫻的臥室門口敲了許久的門都不見人出來,便伸手推門進去,一看裏面空無一人,嚇得她趕緊從樓上跑下去。
「先生,不好了,大小姐不見了。」
正在用餐的白川垣聽到她的話,臉色忽變,皺着眉頭問「家裏都找了嗎?」
「是,我現在就去找。」菲傭低着頭,慌忙去尋人。
白川垣將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伸手拿起剛咬了一口的三明治,送到嘴邊卻食不下咽。
白甯棠將他的異樣情緒盡收於眼底,他默不作聲的低下頭吃早餐。
不多時,菲傭再次回來,低着頭稟告道「先生,家裏沒有找到大小姐,而且,她的車子也不見了。」
聞言,白川垣的眼皮子『突突』的跳了好幾下,立即起身從餐廳里出去。
他腳步還沒有邁出餐廳的大門,就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您是白青櫻的父親是嗎?這裏是交警隊,白小姐涉嫌故意殺人,請你過來一下。」
「不可能,你們一定是弄錯了!」白川垣態度激動地出聲反駁道,根本不相信他們的話。
「我們調查了監控錄像,她確實是開車撞了厲先生。」
「厲,厲先生?」白川垣猶如被人當頭一棒砸在頭上,腦袋一片空白。
「受害者就是厲瑾亭。」
聞言,白川垣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身子虛浮的向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子「好,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白川垣定了定神,出聲吩咐道「備車!」
「是。」管家不敢耽擱,趕緊去準備車子。
坐在餐桌旁吃飯的白甯棠收回視線,低下頭繼續吃早餐。
白川垣來到警局,一進去就看見厲瑾亭和白依芯坐在椅子上,他的心裏咯噔了一下,眼裏的眸光瞬間變得複雜起來。
「爸!」白青櫻看見白川垣來了,激動地的從椅子上起身,急忙朝他走過去,一臉委屈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