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初,你不能乖乖聽話嗎?再耽擱下去,更加夜深了。當姐姐的人,能不能懂事點?」厲炎夜一向冷淡的臉此時更加冷漠。
這根本不像一個小叔對嫂子說話的腔調,反而聽着像是呵斥自己的女朋友一樣。可是當時三個人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俞玉歡心裏挺難過,也不想逗留。勉強一笑,「厲少爺說的對,我是時候該回去了。不然媽媽會擔心的。先走了,有機會再來拜訪。」
她沒有注意到厲炎夜在西服下握住夏雲初的手,只顧沉浸在自己的難堪里,轉身便走了。
夏雲初咬住下唇,這個從來都是自說自話的男人,真的太令人厭惡了。
看着紅色法拉利緩緩開出厲家別墅,她收起剛剛所有的隱忍,此刻看起來更像一隻刺蝟,為了保護自己而露出尖刺。
「放開我!看在天昊面子,我忍你一次,不會再有下一回!如果這件事被你哥哥知道了,你知道他會有多難過嗎?算他不是真心喜歡我,但我畢竟是他法律的妻子。你這樣做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他為你救回的這一條命嗎?!」
夏雲初最後一句話成了打蛇七寸的釘子,厲炎夜猛地鬆開她的手,退後幾步,轉身大步流星地走進厲家大廳。
夏雲初閉有些發熱的眼眶,她不能示弱,至少不能在這樣的人面前示弱!而後慢慢睜開眼,走進了厲家大門。
正在焦慮地走來走去的黃媽看見進來的夏雲初,欣喜不已,連忙迎去,「少奶奶,您終於回來了。」
真好,少奶奶終於原諒二少爺了,這下子兩人能好好的在一起了吧。
「黃媽,天昊沒事吧?」夏雲初看見黃媽想起了俞玉歡說的厲天昊病情加重的事情,連忙問黃媽看他有沒有大礙。
黃媽一愣,以為厲炎夜已經將厲天昊氣到病情加重的事情告訴了她。「大少爺沒什麼事了,您不必太擔心。」
聽到她說沒事,夏雲初才稍微放下心來,如果是因為自己而搞得厲天昊身體更加不好的話,夏雲初不會原諒自己的。
「我可以樓去看他嗎?」夏雲初問道。
想着順便可以跟他道歉,因為自己的任性再一次傷害了他。
「可以啊,大少爺剛剛理療完,身體還是有點虛弱,正好我要把飯菜送去。」黃媽說着,準備回廚房拿藥膳。
「好,我想以後每天夜晚都在醫療室裏面陪着天昊,應該可以的吧?」夏雲初心裏愧疚得很,用這樣的方式作為彌補吧。從剛剛回來厲家的路,她做了這個決定。
黃媽一時不知道怎麼應答,沒想到厲炎夜正好出來了。
「二少爺。」
夏雲初一看見他別開了臉,仿佛他是什麼辣眼睛的東西。
「晚飯由我來餵。你再去做一個蛋糕,次那種。」
夏雲初簡直氣炸了,想問憑什麼他叫做,她要做?
厲炎夜又補充了一句,「次我哥很開心。」
夏雲初聽到這句,心裏暖暖的。算了,既然厲天昊喜歡,那她做多一次,讓他看着心情好點也好。悶聲應了一句,「知道了。」
看着女人本來想炸毛,後面聽到是大哥妥協的樣子,不知為何心裏……有點莫名的不爽。
到二樓的時候,厲天昊正躺在病床,一旁的陳醫師給他檢查身體。
很快檢查完了,陳醫師跟厲炎夜打了一聲招呼便準備走了。他們兩兄弟相聚,一個外人在這裏不是很好。
厲炎夜將藥膳放在桌子,坐在一張黑色沙發椅子,「哥,有沒有好點?」
厲天昊看着他說道:「要是看見了雲初,我的氣會順一點。」
「你放心,我已經把那女人帶回來了。」
厲天昊沙啞的聲音含着一點憤怒,「什麼叫那女人?那是你的妻子,你們可是簽了結婚證的人,那張具有法律效力的紙張。」
厲炎夜知道自家大哥較真和固執的性子,也沒有跟他去吵,徑直拿起桌的藥膳餵給他。
「聽說今天叔叔又帶人過去公司搞事了。抱歉,不知道所以把你從公司叫回來。」厲天昊語氣里滿是愧疚。
厲炎夜一愣,隨後說道:「沒事,我是搞定了才回來的。」在厲炎夜眼裏,沒有人厲天昊更重要。
夜天集團其實是厲炎夜一個人白手起家的成品,脫離厲氏集團的存在。
自從厲炎夜被父親厲凜領回厲家時,他不被承認。因為厲家老太太調查了,一口認定他只是一個私生子。厲氏集團最後歸於同父異母的大哥厲天昊繼承。
厲炎夜不在乎這一個厲氏集團,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眼紅。最眼紅的莫過於叔叔厲冷行。
在厲家老太太臨死前,立了遺囑,把厲冷行作為第二繼承人。所以,如果厲天昊出事,不幸逝世,那麼直接受益人是叔叔厲冷行。
厲炎夜一早便懷疑他跟那場事故有關,他有着最大的動機和嫌疑。等到厲炎夜找到證據,一定把厲冷行弄死。
為了應付這個叔叔厲冷行,當時不得由厲炎夜偽裝成厲天昊來應對。
但是對於厲炎夜這個行為,厲天昊是萬萬不贊同的,他性情溫和,隨母親,較心軟。他不想看到厲家的骨肉相殘,所以一直不同意厲炎夜去調查,即便他知道叔叔厲冷行有着最大的嫌疑。
厲炎夜回過神,想着是時候去跟那女人演戲了。
「大哥,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房間了。你好好休息,不舒服記得按鈴叫人。」厲炎夜自從知道厲天昊病情這麼嚴重之後,一直擔心着他出事。
厲天昊應下他才關門出去了。
厲炎夜回到婚房,叫李管家幫他將高仿人皮穿戴整齊,坐在了輪椅。
李管家臨走前嘆了一口氣,這炎爺又開始嚇少奶奶了。
很快大門被擰開,夏雲初捧着一個漂亮的蛋糕走了進來,這一次的次的更加好看。不過夏雲初看見正無精打采地坐在輪椅的『厲天昊』,眼眶忽然發熱了。
都是自己任性,害得『厲天昊』這麼擔心她,肯定不好受吧,身體都這麼差了。
「你回來了。」一如初見時候的沙啞聲音。
夏雲初卻覺得不那麼難聽了,看着他身斑駁的疤痕,也不覺得那麼讓人恐懼或者噁心了。
夏雲初走到他身旁,將蛋糕放在桌子,隨後半跪在他身邊,「聽說你病情加重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怪我任性,不應該亂跑。而且新婚那晚,我不是故意的,我……實在太害怕了。沒想到當天結婚,而且要,要跟你睡一張床。」
夏雲初心裏對這個男人忽然懷抱着深深的同情和憐憫,雖然相處不長時間,但是她能感覺出,他是一個心地善良並且十分痴情的人。
「我知道。我沒有怪你。」厲炎夜沒想到她會這麼乖巧柔順得如同一隻貓咪一般跟自己柔聲道歉。
聽到他的原諒,夏雲初眼眶一熱,清淚緩緩落了下來。她把臉貼到厲炎夜那被大火痕跡淹沒的手背,緩緩摩擦着,「當時一定很痛吧,現在還疼麼?」
她這一聲溫柔的問候,讓厲炎夜冰山一般的心臟悄悄融化了一角,心裏一陣暖流划過,很久沒有感受到的溫情,以及一顆女人的真心。
他們不知,這兩顆心正緩緩靠近彼此。在往後的日子裏,在嘈雜的塵世,相依為命。
「天昊,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夏雲初像是在立下誓言一般,說得信誓旦旦。
厲炎夜看着在自己手背的烏黑髮頂,緩緩地伸出手,撫摸着那頭漂亮的長黑髮,像是着了魔一樣。
這個女人在大哥面前跟自己面前還真的是判若兩人。不過此時的厲炎夜沒有想太多,只想好好享受這久違的溫情。
「雲初,你突然跑回去,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你跟我說,我不會放過他,算是炎夜,也不例外。」厲炎夜忽然想要探探她的口風。
夏雲初愣了一下,良久才說,「沒有誰欺負我。而且,炎夜他,很敬重我這個大嫂。」
夏雲初不想破壞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而且這些事說出來也沒有用處,只會氣壞他的身體罷了。
這個倒挺令厲炎夜吃驚的,他以為這個女人肯定會在大哥面前告狀,沒想到她還會維護自己的形象。
厲炎夜看着她臉的清淚,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緩緩擦掉了那委屈的淚水。雖然隔着高仿人皮,但是他還是能感覺到夏雲初那彈指可破的滑膩肌膚。
而且從他的角度往下看,一眼可以看見女人胸前如牛奶般白皙的高聳渾圓,沒想到她身材看着纖細,卻有這樣柔美的圓潤。
厲炎夜呼吸一窒,只覺得一股熱流往下腹涌去,他居然對眼前的女人有了欲望?
再開口時,他的呼吸也有些粗重,隱約帶了些許情慾,「雲初,不是說要好好照顧我嗎?今晚彌補新婚之夜的遺憾吧。」
伏在他手背的夏雲初忽然身體一僵,這是要洞房?可是,可是她真的還沒有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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