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湉跪在最後一排,總共有倆排的侍女太監,偏生他跪在單獨一個角落裏,硬生生地與他們分開了一個距離。
明明他那樣靜靜地跪在地,南安的眼神卻第一個看見了他。
她偏頭,指了指他:「你,前來?」
地的人抬起頭,見不是指的自己,立刻讓出了一個通道,於湉這樣抬起了頭,爬到了南安身邊,低下頭,嗓音渾厚:「公主殿下!」
明明不是,太監都是尖細的聲音嗎?
南安微微閉眼,這才睜開眼睛,因為那一眼,她看清了地跪着的男人,一張白淨的臉,那雙眼睛如海洋般悠深,又仿佛暴風雨一樣把南安的心卷了去。
「你……以後近身伺候我吧!」
南安慢慢起身,寬大的衣袖,輕輕掃過他的帽檐。
南安沒有看見,跪在地的人,在聽到她的話的時候,手指微微一動。
夜晚,因為前幾天已經嚇了大皇子,二皇子,還有三皇子,南安倒不覺得他們會再次來嚇自己,所以吹了油燈之後,宮女們退下。
南安沉沉睡去。
顯然還是有人闖了進來,一抹黑影從窗戶處進來,渾身都包裹着黑色,只露出了一雙眼睛,看着床南安恬靜的睡姿,他從衣袖裏,拿出了一把利刃,突然一道明亮的刺光。
南安警覺地睜開眼睛:「誰?」
那人舉着利刃朝着她衝過來。
穿着衣的南安,拉起床的杯子衝着那人扔過去。
整個人站在了穿,看着繼而撲過來的人,她閃身從床下來,赤腳塌了地的絨毯,而身後的人緊跟不舍,南安從牆拿了一把劍,這才轉身和這個黑衣人打了起來。
利刃和劍,註定利刃會輸。
南安的劍指着他:「是誰?」
「你不是李瓏,你是誰?」刻意壓低的男音,渾厚天成,聽不出來他的年級。
黑夜裏,南安冷笑,從自己手腕抽出一把軟劍,然後捲住了黑衣人的手腕:「既然來了,本宮不會讓你走了!」
然而等油燈亮起,黑衣人卻踢飛了她手的劍,從窗口處飛了出去。
但是軟劍還在那人的手腕。
軟劍是南安特意用來防身的東西,因為一年之後,李匈暴斃,李瓏掛死在城門前的慘狀,她絕對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公主的寢宮燈亮起來,第一時間,於湉在門口喊道:「公主殿下,出了什麼事情嗎?」
身着衣的公主殿下,拿着一盞油燈,走到門口,打開門,那柔和的光亮打在於湉的臉,身太監的衣服一絲不亂。
「剛才有刺客進來,你去哪裏了?怎麼晚了這麼久?」
於湉低頭:「公主殿下,剛剛奴才去廁所了,所以……請責罰奴才吧!」
「責罰?」眼神里滿是打量的南安,看着他,直接拉起了他的手腕,扒開了他的衣袖。
於湉似乎被這個舉動嚇到了,整個人縮的更厲害了。
「公主……殿下!」
那皓腕如雪,連紅痕都不曾有。
南安放開他,難道自己的猜想是錯的。他真的是個普通的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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