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青聞言也點了點頭,道:「話雖如此,但我還是不希望小青將來接替那西湖水君之位。雖說身為水神,對於我等妖類而言,好處多過於壞處。可一旦成為水神,想要輕易辭去那水神之位,就沒那麼容易了。若是容易,那西湖水君也不必如此麻煩。」
大白想想,也覺得是這個理,若是這水神之位可以隨意辭讓,那小龍王肯定能夠找到願意代替那魚青璇之人,根本不必這麼麻煩。
不過,其中有什麼難處,二人卻並不清楚。
而若是換成他們,他們也不願意去做這一方水神。
在大白想來,他們的目標,是那三十六層天闕。
而成為一方水神,想要憑這神位升遷,那可就是千難萬難了。
二人正聊着,便聽到前方酒樓傳來一陣騷亂,二人疑惑,凝眉靜聽,耳聞有人叫道:「有妖怪,有妖怪……」
二人覺得奇怪,便從後院來到前方酒樓,見有人從酒樓前的大街上跑過,那人一席道袍,一手舉着柄桃木劍,一手舉着個鈴鐺,嘴裏嚷着『有妖怪,妖怪作亂』,一邊瘋狂的奔跑着。
看到這一幕,行人不由分出一條路,有掩嘴竊笑,有低聲議論,說這道士定是得了失心瘋云云。
酒樓上,有不少酒客伸着脖子,往窗下看。
有不少人看到此道士失心瘋似的奔跑,不由哈哈大笑,而後言世道淪喪,禮樂崩壞,人心不古,連道士都出來行騙了。
二青和大白見此,相視一眼,便跟着那道士而去。
來到偏僻處,二青曲指一彈,一道玄光彈入那道士腦後。
那玄光沒入那道士腦後,那道士的身形便不由一震,而後便見一道黑光從那道士的體內遁出,欲遁空而去。
大白見此,素指輕掐,一道玄光朝那黑光打去。只一瞬,那黑光便被大白給封印了起來,化為一道光球,被大白攝於手中。
那黑光從道士體內遁出之後,道士便緩緩回過神來,見二青和大白立於他眼前,那道士嚇了一跳,往後跳了一步。
而後茫然四顧,道:「此何地?貧道怎會在此?貧道不是給那賈夫人驅邪……嗯?妖怪!」那道士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忽變,而後嘀咕起來,「不行,那妖邪太兇,貧道還是儘快離開此地為好!」
二青見此,不由失笑,道:「老道休急!且與我等說說,你是在何處見到那什麼妖怪的?那是何妖?你可看清了?」
道士回過神來,看向二青和大白,搖頭道:「你二人是何人?妖怪?什麼妖怪?貧道我時才不過隨口說說,爾等定是聽岔了!」
二青笑道:「時才若非我師姐弟二人,你還在狀若瘋狂,胡言狂奔呢!說吧!我等稍有些道行,尋常妖怪若見我等,亦得氣弱三分。」
「看似年紀不大,但這口氣卻是不小!」那道士冷哼,道:「告訴爾等也無妨,若是二位着了那妖怪的道,可莫怪貧道我未提醒二位。」
「說吧!我等也很好奇,到底是何方妖怪,竟敢在此間為禍!」
那老道轉身往後一指,道:「此去三五里,有一座大宅,那大宅門前有鎮宅獅獸一對,牌匾上書『賈府』二字,府中有位婦人,人稱賈夫人,你二人前去一問便知。不過貧道勸二位還是莫要去自找羞辱的好,本想憑貧道這數十年修行之功,定能驅邪除魔,造福一方,誰想那妖怪本領了得,貧道反倒着了他的道。哎!真是羞於見人,貧道學藝不精,還是回山再修個一二十年再說……」
「……」
二青聽那老道這般說,險些失笑,末了道:「道友莫如此說,有心造福一方,此乃好事,至於學藝不精,那也得看對方是誰。」
二青說着,從大白手裏接過那團妖光,隨手一捏,便將那團妖光掐滅,隨後他朝那妖光吹了口氣,那團妖氣便消散無蹤。
「從這妖氣的氣息來看,這妖怪已然結丹,修為定是不弱,你能從他手中逃得性命,也算是運氣。」
頓了下,他又道:「看起來,這隻妖也非是那十惡不赦之妖,否則,估計道友這條命就得交代在那了。」
那老道聞言,悲憤道:「那妖孽此等行為,還非十惡不赦?如此這般羞辱貧道,貧道可比死還難受!」
「……」
二青無言,看向大白,大白見此,也微微點頭。
二青才想起,自己的想法,似乎和這些古人有些不盡相同。
見二人如此神情,那老道便朝二人揖首道:「貧道多謝二位出手相助,貧道無以為報,便將這冊符道之書送於二位吧!」
那老道說着,匆匆從懷裏掏出一冊小冊子,遞與二人。
二青愣愣接過那冊符道小冊,那老道便抱拳道:「二位,就此別過,他日有緣再會!」
那老道說着,不等二人與之道別,便掩面而去,似羞於見人。
二人見此,亦是無言以對。
良久,二青才呼了口氣,拿起手中的那本符籙之書看了起來。
符術,以法力直接或以硃砂為載體輸送法力,勾畫符文,藉此勾通役使天地或鬼神之力。
然而,相對於長生之術,這符籙之術,便屬旁門左道之術了。
不過,於驅鬼禦敵方面而言,這符籙之術,卻頗為好用。甚至就是那些剛剛修行之人,有些許法力為引,都可輕易使用。
甚至一些驅鬼之符掛在普通人身上,也可達到驅鬼辟邪之效。
二人亦未曾想,只是隨手幫了下這老道一把,那老道便送了這麼個東西給他們。雖說這種左道之術對於他們而言不算什麼,只要他們有心想要,完全可以輕易弄到,但這對於那老道而言,肯定珍貴。
誰想那老道隨手便將這個送給了他們。
隨手翻看了幾下之後,二青便將那小冊塞入乾坤袋,問道:「師姐欲去那賈府一探?」
大白看了他一眼,末了道:「既然遇上,不去一探,心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