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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修為剛跨越融合到達靈寂初期的長空門首席大弟子憂傾天接下了第一個下山任務。
任務的地點便是修真大陸的鸞都,鸞都是一座緊鄰帝城白城的中等皇城。憂傾天此次下山的目的就是剿滅鸞都的妖修血妖。這個看似簡單的任務卻差點讓憂傾天喪命在其中。
下山的那天夜裏,憂傾天一個人坐在大殿的長崖上,面前擺放的一把棕紅色的長琴便是他最愛的九天琴。他一身紅衣坐在琴前,在皎白的月光下更加傾國傾城。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並不冷漠,反而溫柔清貴。他出塵不染,如同墜落凡塵的天神。
修長的手指撥過琴弦一串悠遠清雅的音符變迴蕩在整個長崖大殿之上。憂傾天的臉上只有輕輕淺淺的笑容,沒有一點其它的多餘雜質。
「傾天。」從大殿中走出來一個中年男人,他長相威嚴,神態不容侵犯。他就走到憂傾天的身後靜靜的站着,看着眼前這個撫琴的紅衣男人。
聽到長輩的聲音憂傾天舞動的手指立刻停了下來,側身看着中年男人敬重的輕聲喚道:「師尊。」
「明日你變要隨着四朝下山去了,到了鸞都一切都有小心行事。凡人行事重在言行,切記莫言丟了長空門的臉。」
「徒兒明白。」
「修道者法在其身,仁在其心,行在其人。行事者,有所不行有所必行,立身必先立其人,恩善本性不可忘。驅魔懲惡,匡扶正道,這才是修行。」
「傾天謹記師尊教誨。」
長崖之上的夜空星辰閃耀,仿佛來自遠古的幻夢,有些東西美極必萎盛極必衰。頭頂星子的排布讓中年男人有些不安,他閉上眼睛掐起手指在心中默演起了天象,本來還是舒展的眉頭漸漸皺在了一起。見男人擔憂的神色濃郁憂傾天也不覺的起身閉上眼睛演起了天象。
黑暗,絕望,虛無,迷茫,還有怨恨!這天象憂傾天竟然會參不透,這些複雜的情感到底是誰?
「傾天,」男人睜開眼睛就看到一樣也在演算天象的憂傾天,在心裏掂量了一下男人慎重的說:「傾天,此次下山定要萬分當心。星如煙火,亮極必暗,行若桃花滿枝丫,然而有其行無其神,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南星與北星相接,此乃異象。傾天命中有一劫,是福不是禍,是禍不是福,禍福本相依,生死離別都要靠你自己。」
「師尊,徒兒此劫是情劫?」
「是,便是情劫。」男人嘆氣,「有進無退,有死無生。傾天啊,此劫不可渡。」
「師尊,」憂傾天揚唇輕笑,「徒兒不過靈寂初期,所要渡劫也是要到了元嬰,徒兒有何劫難?」
「鳳凰血脈。鳳凰乃是上古神物,鳳凰血脈便是上古神脈。」
他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看着中年男人,輕聲說:「多謝師尊提點,徒兒會小心的。夜深了,師尊也早些睡吧。」
滿天繁星下,他紅衣飄揚的坐在長琴之前,琴聲悠遠陳朴。
那長崖上的一席話鳳御天至今都記得,那一劫,那一卦,根本就不成劫也不成卦,那只是上古神脈隕落的徵兆。當初長崖上的演算感觸鳳御天至今記得,那樣的絕望正是在焱雷之地身滅的感受,那種不甘怨恨就是鳳御天如今正在經歷着的情感。
星辰異變,神脈隕落,憂傾天之死,如今神脈成魔脈,鳳御天重生,這便是天意。但是這又如何?鳳御天已是魔,便不再順應所謂天道,是魔自有魔道。
憂傾天獨坐長崖之上,一夜的長琴對月,美人配星辰。
次日一早憂傾天的異師師兄門四朝便來到了長崖上,那時憂傾天依舊獨坐在長崖上,靠着九天琴手扶着下巴憂傾天還在淺眠。性格開朗的門四朝小步走到憂傾天身邊,低頭輕笑着打量着憂傾天的睡顏,另一邊順手摘了一根狗尾巴草伸到憂傾天的臉頰上。
臉上酥酥麻麻很不舒服,憂傾天側了側臉躲開那讓自己不舒服的東西,可是才躲開半息不到那讓煩躁的東西又到了臉上。
或許太不舒服,或許是太討厭了,憂傾天猛然睜開眼睛,落入眼裏的是門四朝那雙戲弄之後得意的眸子。
太過於直白的對視讓門四朝立刻就心虛了,他直起身子故作樣子的理了理衣袍輕咳一聲說:「師弟,我來尋你一同下山。掌門那裏師弟要去道個別嗎?」
「昨夜師尊已經同我見過了,就不必打擾師尊了。我們只管下山去便好。」
對着門四朝禮貌的頷首,憂傾天起身虛空變出一張錦布彎腰將九天琴包好,熟練的背在身上,試了試感覺正好又看向門四朝催促:「師兄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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