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飲魔之鳶的中型鋼盾有着+2等級的附魔,致使這面盾牌的格擋加值相比普通的白板中盾高出2點,但它全部的裝備屬性中最亮眼的兩條還是魔法抗性+10%,以及每天1次可以吞噬一個1~4環魔法的使用效果。
「魔抗」與「豁免」這兩項屬性都是人物與施法者敵人作戰的關鍵。
它們兩者之間具體的區別,在於豁免的高低決定了人物在進行數據檢定時的優劣勢程度,高豁免的人物有很大的幾率免受控制類魔法的影響,低豁免的人物下一秒指不准就會在一些施法者敵人的面前調轉武器殺向他的同伴。
只不過這些幾率通常而言不存在絕對的概念,而魔法抗性的計算方式採用百分比模式,這就意味着如果你有50%的魔法抗性,那麼你所受到的魔法傷害就會減半,被魔法debuff狀態影響的時間及其對你造成的不良效果都會被削減到50%的程度。
增加魔法抗性的裝備和道具在遊戲裏十分實用。
但千萬別以為把魔抗堆到100%以上,身板脆弱的法師就是你的俎上魚肉。
高級法師的戰鬥手段非常豐富,他們完全可以先通過「序列器啟動」瞬間施展出由「鏡影術」、「石膚術」、「防護魔法武器」搭配而成的經典組合以完成自身的基本防護工作,接着踩一腳「暗影門」隱形,潛伏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使用一些無豁免和魔抗檢定的法術來降低你的魔抗和豁免,然後補上一發「解離術」將你身上的裝備崩成渣滓,再考慮「死亡一指」和「迷宮術」哪個更滿足他們的個人趣味這一問題。
「只會火球術和閃電鏈的站樁炮台不配自稱法師。」——卡斯塔諾官方論壇的法師版區曾以這樣的標語來回應許多新手玩家對其職業性質的片面曲解。
邁入傳奇領域的法師,倘若靈魂天賦再好一點,甚至擁有封神的潛力。
當然,這些東西還都只是很遙遠的事情。
看到烏爾斯得勝後回到自己面前,希婭上前將手中裝有衝擊之戒的次元儲物袋交還給烏爾斯,琥珀色的雙瞳同時帶着略微後怕的眸光落在他的眼中輕聲問道:「你當時不會真想殺他吧?」
「誰?」烏爾斯接過次元袋。
「當然是指丹伯特。」格羅萊登從旁邊插嘴進來,「你口中那個紅毛猴子。」
老盜賊心裏十分感激年輕人願意為了他的這張老臉出頭,可他說到底也並不太想在後者的身上看到過度的殺氣。
無端的殺戮是一種邪惡且不成熟的行為。
烏爾斯清楚格羅萊登為自己作出的考慮,因此簡單直白地回答少女和老人:「別擔心,只是打算給他一個下馬威罷了。」
說罷,他回頭看向德拉科,那位實力強大的精靈魔劍士。
目送赤蠍冒險者的眾人離去之後,德拉科的雙眼也帶着幾分嚴肅的神色移回到年輕人的臉上,將手中名為哲思之刃的法師長劍收回鞘中。
「你就是最近來到薄暮城的那位帝國騎士,叫烏爾斯對嗎?」
「久仰大名,德拉科先生。我是烏爾斯。」年輕人對其表達出自己的尊重,「至於騎士,你可以當這個頭銜並不存在。」
「是的,因為這裏不是你的帝國。」金髮翠眼的精靈劍手面色平靜,「這裏是薄暮城……所以冒險者烏爾斯,我終止了你與丹伯特的決鬥,同時給你一個警告。」
他話聲落下,像是有意停頓,讓烏爾斯、希婭和格羅萊登都做好心理準備。
包括年輕人在內,他們三人一時都以為德拉科接下來要說的話跟剛才那場「差點」鬧出人命的決鬥有關。
然而大約兩秒鐘後,容貌英俊的精靈魔劍士如是告訴他們說道:「關於你們接受的那個三星任務,注意你們的戰鬥地點是下水道,而巨魔的弱點是火與酸。」
然後,他沖年輕人、少女和老人露出一個看上去應該是善意的微笑,身姿從容不迫地沿着大廳前台附近的樓梯回到協會的樓上。
烏爾斯有點詫異地扭頭望住他上樓時的背影。
這……算是警告?
他還以為對方會呵斥自己不久前佯裝要殺丹伯特這件事呢。
仔細想想,德拉科·巴頓與泰德·赫斯特兩人的背後是從未在薄暮城公眾眼裏正式露面過的維克忒多。
那位龍脈法師城主……難道說他縱容自己這麼做?
可是為什麼?理由呢?
莫非……這和廢棄空屋中那座油畫迷宮副本里所剩下的諸多疑點有關?
茶褐色的眼珠在眶中眨了眨,他的眉梢不自覺地朝臉側微蹩一點下去,內心的深處忽然有一種奇怪的預感,那就是有關薄暮城的完整劇情也許沒有自己前世所知的信息那樣明晰透徹了。
關於這一點,卡斯塔諾的官方劇本執筆者都是偏執的瘋子,他們為了豐富遊戲中的世界而創作出過大量需要玩家們滿足特定條件才會觸發的隱性劇情。
烏爾斯現在不能確定自己是否已經無意識間淌進了一灘環境複雜的渾水裏面。
不過對於接下來的計劃步驟,他還是在腦海中保持着清晰的思路,隨後在周圍眾冒險者們的目光注視下也率隊走出協會的正門離開了這個地方。
大廳室內光線偏暗的角落,先前那名身披兜帽黑袍的神秘看客和在場的其他人一同目睹他們三人離去以後,大致地掐算一下適合跟蹤的距離與時間差,接着也悄悄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
幾分鐘後,薄暮城中通往富人區方向的某條街道。
「父親大人,您的傷嚴重嗎?」
小心翼翼地攙扶住丹伯特的胳膊,赤蠍冒險團中一個名叫多蘿西的年輕女性術士眼神擔憂地看着她身旁的紅髮團長,同時也是作為她父親存在的那個男人。
多蘿西是丹伯特的女兒,小時候便曾展露出過施法的天賦,但對於魔法知識的學習能力卻有着悟性不足的先天限制,因此長大成年後的她成為了一名赤蠍冒險團中的術士施法者。
也許是由於術士的主屬性並非智力而是魅力,她的臉蛋十分美麗,海藍的瞳眸宛若兩顆明亮的寶石,搭着裙袍斗篷的肩上散下一頭繼承父親發色的火紅長發,寬大的法袍底下遮掩着其傲人的身材。
保持腳下略顯彆扭的步伐走姿,丹伯特神情淡然地偏過側臉看她一眼:「沒什麼大礙,一點微不足道的抽筋和扭傷。」
「可那個好像是叫烏爾斯的傢伙當時要殺您!」多蘿西輕咬着牙。
「所以呢?多蘿西,你想讓我怎麼做?去私下找人報復他?」紅髮的赤蠍團長噗嗤一笑,「你今年多大了?」
「我…我就是覺得那個烏爾斯做的太過分了。」她微微撇嘴,「還有父親大人,其實您平時的作風也沒有必要總是那麼張揚吧?我們是城中的第一大團沒錯,可維護團隊威嚴的方式不止這一種呀。」
聽到這兒,丹伯特忽然沉默地止住腳步。
「父親大人?」
「多蘿西,你忘記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了嗎?」
「我……」
「規則存在的意義不是為了遵守,而是利用。」赤蠍團長臉上的溺愛轉瞬變得嚴肅,「聽着,多蘿西,薄暮城的法律里有寫明不允許踢門進入冒險者協會嗎?」
「應該……沒有。」紅髮的術士小姐低下頭。
「那麼像貴族一樣招搖過市呢?的確,我們每次出行都會擺出不下一個小團的陣勢,這必然會惹來嫉妒者不滿的眼光,可有誰規定我們不准這麼做了嗎?」
「應該……也沒有。」她的聲音越變越小。
「既然沒有規定,那就代表我們可以那樣去做。」丹伯特冷着臉繼續說下去,「弱小的人服從規則,強大的人支配規則,秩序的意義便是這樣。」
「在薄暮城,我們是第一大團。只要不挑戰城主的權威,我們有權力並且也有力量去做任何別人想做但沒有能力做到的事情。我知道有不少人私下妒忌赤蠍冒險團如今的地位,可那不過是蒼蠅無謂的嗡鳴,除了煩人以外對我們無法造成哪怕一丁點實際的損失。」
「那個名叫烏爾斯的年輕人,我之所以沒打算私下找人報復他,不是因為我怕他,而是這種明顯有悖薄暮城法律和冒險者協會行規的行為不僅會給窺視我們的有心者落下把柄,且得到的回報除了心理上的滿足以外,沒有任何聲望或物質方面的實際意義。」
「至於那些對我們頗有意見的小型冒險團,你需要對他們做的工作就是讓他們畏懼你、害怕你、仰望你,最好令他們永遠不要妄圖產生可以挑戰你的勇氣和自信。冒險者這行的本質不是同伴間的互幫互助,而是吃人。」
「我們今天踩住所有人的腦袋,擁有比他們優先度更高的任務領取權,這就等於說是我們吃着他們的肉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因為他們原本可以領取的許多任務在過去的日子裏都被我們搶走了。只要資源有限,弱肉強食的法則便絕對有效。假若有一天我們被別人踩在了腳下,別人一樣會吃着我們的肉繼續變強,並拼盡全力提防我們翻過身來咬他一口。」
「多蘿西,這個世界是殘酷的。相信光明意味着你的天真還未褪色,你要向黑暗怒吼,用比黑暗更陰狠和毒辣的手段向恐懼和痛苦宣戰,因為人只有這樣做才能凌駕於殘酷的命運之上。」
「您…是這樣教導我的。」多蘿西抿住嘴唇,閉上眼睛認真地輕點一下頭。
「那麼,這就對了。」
丹伯特滿意地抬起手摸摸女兒火紅的頭髮。
爾後,他眼中的目光順便轉頭,回望城門區方向早已在視野中遠去的冒險者協會。
名叫烏爾斯的金闕鶯帝國奴隸騎士……
哼,維克忒多那隻老狐狸似乎也終於坐不住了呢。
他嘴角一揚,心中暗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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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協會小衝突劇情到此結束。
考慮到這部分劇情有點套路向的小誤導,本垃圾作者在此向諸位保證,丹伯特這個反派人物不是單純拿來打臉用的。
20章中的龍脈法師城主打算拿主角作棋子,那麼換個角度思考,這個傢伙平時這麼跳,難道他背後就沒有點鬼嗎?或者說,整個局裏是否也有人在利用他?他之所以這麼跳的動機又是為了什麼?你們讓打野幫抓線上時也總要表演一下不是麼?(哎喲媽耶我這算是在劇透還是撒霧?額,算啦,你們猜好了,反正都有可能-。-)
第一卷目前的劇情進度還處於佈局階段,我寫書時喜歡埋一些伏筆,再將那些伏筆通過線索在高潮部分中逐步揭曉(從上本書過來的朋友應該知道我這愛耍雜技的破毛病→v→)
受限於還不成熟的寫作水平,有些線索我只好用笨一點的辦法引出來,這點希望大家見諒,我會在寫作過程中慢慢進步和改善。
打賞和推薦都有看見,感謝你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