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短信 【番外】永怨（二）

    女人低着頭說：「鄭國，你……你還不給我機會？」

    鄭國頓了一下，嚴肅的質問她道：「你認為現在是談這個的時候嗎？」女人把頭埋得更深了，好不容易憋出一句：「ok，我知道了，我去跑八百米。」鄭國說：「錯！是八百障礙，五分鐘內回來見我！」女人望了他一下，便奪門而去。鄭國靜靜的坐着，不知所措。

    雨下得很大，電閃雷鳴。女人渾身濕透，疲憊不堪得在雨里摸爬滾打。終於，她癱坐在地上，不能再移動，邊喘着邊抽泣，任憑冰冷的雨水肆意澆灌她同樣冰冷的心。

    「阿情，跑完了？」不知何時，鄭國站在她的面前。

    阿情緩緩抬起頭說：「sorry，sir我還……沒」鄭國看着她道：「沒跑完繼續，是不是要我陪你啊？」

    阿情咬着嘴唇，把話咽了回去，她一扭頭，有瘋狂的在雨里跑了起來，終於跑完了，她顫顫巍巍的站在鄭國得瑟瑟發抖道：「我……我知道超時了……可是」

    鄭國打斷她說：「好了，這是對你在工作時間提出不該問的問題的懲罰，到我辦公室來。」阿情點點頭，鑽進鄭國的傘里與他走回辦公樓。

    坐在總督察工作室里，情擦乾頭髮，喝着熱水。沉默了一會兒後，鄭國問道：「對了，你剛才還沒有說完呢。」

    情說：「嗯，陳法醫說死者的死亡時間不會超過十分鐘，我們還發現女死者的背後有一個字母u。更不可思議的是……」情突然顯露出一點不安的情緒，鄭國說：「是什麼？我們當警察的什麼沒見過，說吧！」

    阿情盯住他道：「女死者手中的頭髮是被害人小堇的！」鄭國頓了一下，隨後又深思起來。字母？頭髮？看來可能有一樁復仇兇案發生了。情的目光緩和了下來，她看着鄭國微鎖的眉頭，心裏不只是冷還是熱。又過了一會兒，她站起身說：「sir，我走了。」見鄭國沒有回答便徑自出了門。

    鄭國忽然回過神來，望望虛掩着的門，心裏不經想起往事。六年前，她的初戀女友離開了他，他不知道當時自己是什麼心態，只是覺得很冷很冷，涼入骨髓。

    蘇華是個好女人，她識大體，有見地。而那時的鄭國卻如同一個什麼都不懂得小男孩，需要人照顧、關懷。他永遠也不知道蘇華對自己竟然只是一個姐姐對弟弟的情愫，而又是她的心軟與不忍，把鄭國這個天真的男孩推進更深的漩渦。

    當他看見蘇華穿着潔白的婚紗，與另一個男人交換結婚戒指時，他竟然沒有哭，連一滴淚都沒有。他的心已死，沒有了知覺，有何來悲傷。從那以後，鄭國變得成熟了，從那個狂妄與充滿幻想的少年變成一個沉着理智，年少有為的警察。

    而阿情，是在這三年裏唯一默默在他的身旁幫助他的人。她不止一次的向鄭國表白過，她的大膽與果斷也正是鄭國最欣賞的地方。

    可是鄭國就是忘不了蘇華，可對於阿情，他承認也決不是與一般女孩之間的關係。仿佛有一種無形的默契，就像一根無形的線，綁住他們，誰都不能逃脫似的。

    「難道一個人真的可以同時愛兩個人？」鄭國自言自語道。這時，情推門進來，她已換了衣服，但卻在微微咳嗽着。鄭國說：「着涼了？你回去休息吧。」情回道：「沒事，陳法醫請你去一趟。」鄭國點點頭，便與阿情一起出去了。

    天已微微露出亮色，雨也停了。鄭國和阿情來到陳法醫的化驗室，陳法醫是一位有名的生物學與化學博士，為警方偵破案件起了相當巨大的作用。

    鄭國一進化驗室就問：「陳法醫，請問你真的確定那撮頭髮是受害人小堇的嗎？」陳法醫說：「應該沒錯，我找你來就是想問你有沒有什麼想法，這兩名死者的眼珠突出，膽囊破裂，很顯然是過度驚嚇致死的，也許他們看到了什麼可怕而又不該看到的東西……」

    「嗯，很有可能，但是他們究竟看到了什麼呢？」鄭國又陷入了沉思。情說：「會不會殺死小堇的兇手不是他們，而是另有其人呢？」

    鄭國道：「怕只怕有一宗連環兇殺案要發生了……」三人都沉默不語。這時，一名警員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嚷道：「報告sir，在學校宿舍又發現一名女死者！」

    「什麼？又死一個……哼！我猜得很準啊！」鄭國語畢，連同警員和阿情、陳法醫火速趕到案發現場。

    遠處見黃色警戒線已經拉起，四人佩戴好警員證跨過黃色界限，只見幾名警員正把屍體裝進紅色的袋子。

    阿情表明身份後拉開袋，眼前一幕簡直慘不忍睹，女死者的頭髮雜亂地綁着，眼睛睜得滾圓，嘴唇微啟，一根不粗的筆從死者腦門直插進去，腦漿還殘留在眼角、髮絲上。鄭國看見她的嘴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忙讓陳法醫掰開死者的嘴，鄭國戴上手套慢慢掏着，當他緩緩伸出手的時候，只見手裏是一撮帶血的頭髮！

    阿情道：「又是頭髮，這也是小堇的？這個女孩也和小堇有關係嗎？」鄭國把頭髮放進證物袋裏拿給陳法醫，然後說：「不管是不是，等化驗結果出來了再說。」眾警員於是便把袋子的拉鏈拉上。

    「等一下！」鄭國突然叫了起來，他把死者的衣服扯了扯，只見胸口有一個用鋼筆劃出的字母，由於劃得過於用力，有血滲出來。「a……」眾人異口同聲地念道，鄭國對阿情說：「你幫我查清死者的身份和她與小堇的關係，然後交份報告給我。」情點了點頭。

    「鄭國，化驗結果出來了。死者口中的頭髮確實是被害人小堇的。」陳法醫推門進來說。鄭國一頭霧水，「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自問道。

    陳法醫又說：「兇器鋼筆上沒有他人指紋，而死者也有眼球突出膽囊爆裂的情況。她們真得遇到了非常非常可怕的東西，否則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