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版表於晉*江*文*學*城*喜歡這個故事請支持正版,&bp;&bp;感謝。 「說起五十年前,兮微上仙隕落一事,&bp;&bp;也是引起了一時轟動,&bp;&bp;岱輿仙山也是因此和瀛洲仙山交惡,原本這兩家仙山那可是來往親密,&bp;&bp;眾弟子都親如一家,可是自從五十年前那檔子事生之後,&bp;&bp;唉,&bp;&bp;如今就算不是你死我活,&bp;&bp;那也是形同陌路了。」
「哎呀,老伯,&bp;&bp;你快說說五十年前生了什麼呀!」
「是呀,快說呀,&bp;&bp;教我們好奇的慌!」
老伯卻是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茶,&bp;&bp;然後才一臉深沉的道:「五十年前兮微上仙,死在了與岱輿仙山山主,&bp;&bp;臨巳上仙的婚盟之禮前夜,而那一晚究竟生了什麼,&bp;&bp;至今無人知曉,&bp;&bp;只有些小道消息流傳出來,說兮微上仙此前曾與臨巳上仙有過激烈爭吵。因此兮微上仙出事後,&bp;&bp;她的兩位弟子認定,&bp;&bp;是臨巳上仙對兮微上仙下了毒手,&bp;&bp;可臨巳上仙卻並不承認,&bp;&bp;這兩家正是因為如此才變成如今這水火不容的情況。」
「這一代絕世仙人,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去,真叫人嘆惋惆悵。」
「唉,恨不得早生幾十年,能有機會一睹那位兮微上仙風采。」
眾人又議論一陣,總算有人想起來最開始那個問題,就有人問老伯,「那這件舊事,與最近生的昭樂一事有何關係?」
老伯笑道:「那兮微上仙總共五位弟子,這昭樂是唯一的女弟子,據說從小得她疼愛,兮微上仙死後,她其餘幾位弟子自然會好好待這位最小的師妹,與如此疼愛的小師妹鬧翻,那得是多大的事。所以,這事的原因,就是因為昭樂小師妹也看上了那位岱輿仙山山主,臨巳上仙了。先前那位說昭樂愛慕一位凡人男子的小子,大約是看了什麼逸聞,其中九分杜撰,不可相信啊。」
「咦,竟是如此!不過如此倒也更能說得通了!」
「嘩!若真如此那可真是太亂了,那臨巳上仙雖說未曾與兮微上仙舉行大典,但也只差了那麼一道,弟子愛上師父的仙侶,那可不是亂了輩分麼!」
「正是啊,更何況還有兮微上仙之死不明不白,若是這樣,也難怪那瀛洲的執庭上仙要大怒了。」
「也不知那岱輿的臨巳上仙是一位何等人物,竟然將這師徒兩人都迷住了。」
傳說中被迷住的師徒兩人:「」
昭樂放下筷子,深深吸了一口氣,眼裏的火光都快衝破那層冷臉表象噴出來了,「一派胡言!」
十二娘:「」了不起了不起,這些人說的和真的一樣,若非她就是他們口中那位倒霉催的『兮微上仙』,她怕是也要信了。
這裏唯一在狀況外的小金寶就真的信了。他看向昭樂的目光越來越驚訝,最後忍不住偷偷問她:「那先前那個說你喜歡一個凡人男子的就是在胡說咯?難怪你剛才那麼生氣,不過,你真的和你師父喜歡上了同一個人啊?」
昭樂好不容易壓下去的一口血,差點就噴了一桌。因着她師父,對那臨巳上仙,她同樣沒什麼好印象,怎麼會喜歡他。但她又不能對金寶這種無知小娃娃怒,一時之間就有點憋着慌。
金寶渾然不覺,還在語重心長的道:「你師兄們那麼疼愛你的話,怎麼能為了一個男子與他們鬧成這樣呢,雖然我也知曉『情難自禁』的道理,但是你這樣不是傷了他們的心嗎。」
十二娘聽到他這么小一個傢伙竟然還跟人說『情難自禁』,心裏那點微窘就都盡數消散了,只剩下一腔好笑。
可是這時,她卻忽然聽見身旁昭樂冷笑一聲,十二娘轉頭看去,這一看,她就怔了怔。昭樂一般都是滿臉疏離寒霜,相處久了,偶爾也會有些緩和模樣,但現在,昭樂眼中只剩下了諷刺,整個人看上去無比尖銳。連剛才因為那些胡謅傳聞給氣出來的火,都被這種倏然出現的諷刺尖銳給衝散了。
昭樂的目光不知看向何方,裏面三分兇狠,七分憤恨,毫不遮掩。她一字一句道:「疼愛我?哈,大師兄執庭狼子野心,二師兄則容狼心狗肺,三師兄則存」
說到這,她停了停,「三師兄則存可悲可嘆,四師兄微行可憐可笑,都是些瘋子。」
十二娘默默垂眸喝茶,斂去眼中情緒。幾位弟子如此,她自己,難道就沒有責任嗎。那些事,對對錯錯,就算過了這麼多年她也仍舊分不清。有許多事的內情,昭樂並不清楚,所以她能如此簡單的表達自己的厭惡,或許,能純粹的厭惡一個人,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最怕的就是她這樣,愛恨交織,進退兩難。
「篤。」
十二娘將空茶杯放在桌上,站起來懶懶散散的將包袱往身上一甩,「行了,別在這聽這些沒用的東西了,咱們還得趕路呢,趁着時間還早,趕緊走吧,我可不想晚上又在野外休息,一晚上就睡得我腰酸背痛的。」
昭樂看她一眼,收起那些憤恨目光,拿着劍也站起來往外走。至於金寶,他察覺到氣氛不對勁,不敢再說什麼,老實的站在十二娘身後。
過了一會兒,她們離開那熱鬧的酒樓,隱約能聽見裏面的人還在高聲說着兮微上仙如何如何。金寶瞟着走在前頭的那位,拉了拉十二娘的袖子,「十二娘,我剛才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十二娘原本一臉神遊天外的掏耳朵,聽見他這麼說,好笑道:「你最近膽子越來越大,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口無遮攔的,還知道自己說錯了?」
金寶撅了噘嘴,「我不是看她好像真的很生氣嗎,我從來沒見她這麼生氣過。」
十二娘抓了一把他的小辮子,語重心長,「金寶啊,你要知道,對於自己不了解的事情,永遠不要輕易的判斷對錯,還有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去教別人如何做,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任何的選擇都是不能勉強的。」
說完,十二娘總結:「就是說,別管閒事,少說閒話,閉嘴保平安。」
金寶:「哦,我知道了,我以後少說話就是。」說完,他捂住了自己的嘴。
十二娘才不信這隻話葫蘆能保持安靜。果然,也沒過半天,金寶就忘了這一茬,繼續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十二娘多少有點慶幸有金寶在,如果這一路就她和昭樂兩個人,兩個人都不說話,那就太尷尬了,現在中間有個金寶,不管怎麼樣,熱鬧是熱鬧多了。
她們又路過了兩座城,昭樂問過一次她們要去哪,十二娘說要去找個人,昭樂也就沒有再問了。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嘗試衝破那些極寒靈力對靈脈的封鎖,但是顯然次次失敗。十二娘趁她休息時候偷偷給她診過,現那股極寒靈力在昭樂的衝擊下沒有絲毫潰散的痕跡,忍不住就感嘆則容那冷臉小傢伙這些年長進的非常快。
不過,再讓昭樂這樣亂來,她的身體都要被她弄壞了。這樣胡來的做法,她要是還是兮微上仙,這會兒非得好好教訓這個小徒弟不可。
可惜,兮微上仙已經死了,她現在是十二娘。
「昭樂,我看你還是好好養養其他傷,不要忙着衝擊身體裏那股極寒靈力比較好。」
「你看得出來?無妨,這事我自有分寸。」
看,身份不同,就算開口勸了,也只能得到這個結果。十二娘無奈極了,想了想,還是把自己想找鬼和尚替她化解身體裏極寒靈力的事情說了,她本以為昭樂聽了這話會更加懷疑她的身份來歷,探究她為什麼這麼做,但是這回,昭樂卻只是深深看了她兩眼,然後說:「那便去找鬼和尚吧。」
她不問了,十二娘反而有點心慌。
算了算了,一切隨緣吧。
十二娘的運氣,一直都算不得好,不過自從收留金寶之後,運氣倒像是好上了不少,這回遍尋不到鬼和尚,十二娘休息的時候,就與金寶開玩笑說:「反正都不知道人在哪,不如金寶你隨便替我選個方向?」
金寶撓了撓臉,往四周看了看,「那我隨便選了?」
「選吧。」十二娘隨便的說。金寶也就小手一指,隨便選了個方向。
「行,那咱們就往那裏去。」
金寶指的方向不遠處有一座城,三人進城的時候,恰好該關城門了,等三人進了城,城門在就她們身後轟然關上。進來才現城裏人不多,不像之前經過的幾座城那樣熱鬧,街上僅有的幾個人都是行色匆匆。十二娘覺得有些奇怪,這城的城門怎麼關的這樣早?
金寶纏着十二娘說話,問她鬼和尚是什麼人。剛才十二娘與昭樂說起,被他聽了一耳朵,這就好奇了起來。
十二娘聽他問鬼和尚,微微挑眉,就用一種講鬼故事的語調跟他說:「這鬼和尚啊,從前叫弦月郎君,為什麼叫弦月郎君呢?因為他只出現在天上有弦月的時候」
金寶下意識往天上看了一眼,現非常巧合的,這會兒一輪弦月正掛在蒼穹之上。
十二娘還在說,「弦月郎君最愛生吃人肉,不管是老人還是小孩,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被他遇見,他就會將那個人剝掉皮,從這裏切開一個口子開始剝」十二娘陰森森的將略微冰涼的手指點在了金寶的後脖子上,把金寶嚇得一個哆嗦。
正是太陽落山的時候,天邊殘陽如血,街上空曠無人,只有她們的足音噠噠,顯得無比寂靜。這氛圍,別說十二娘覺得不對,就連金寶都察覺到了,用力咽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