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康拉德上校就讓部下把儀器和觀瞄系統準備好。
儀器是放置在地窖里的,這一方面是擔心遭得蘇聯人的炮轟另一方面則是儀器沒有通過嚴寒測試,指針什麼的可能會被凍住……雖然此時的霍爾姆相對之前來說已暖和多了,但早晨還是有零下十幾度。
放置在室外的就是一個像鐵鍋似的無線電發射器和接收器。顯然,接收器是用來接受信號,而無線電發射器則是用來對v1發射指令。
「這段時間我們又對v1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進!」康拉德一邊與部下一起調試着儀器一邊對秦川說道:「它的射程已經可以達到250公里了,這次,我們就是在距離這裏兩百公里左右的盧斯科夫發射的!」
「你準備了多少枚?」秦川問。
「第一批十枚!」康拉德回答:「我們需要把它們空運至盧斯科夫,然後搭建發射架並做些前期準備……」
「哦!」康拉德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說到這裏,那款可伸縮的車載發射架我們也完成了,只不過你知道的,它無法空運,所以我們只能在盧斯科夫搭建發射架!」
秦川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這時他明白康拉德為什麼會在第三天才趕到霍爾姆。
「希望蘇聯人不知道你在這!」秦川說:「否則他們就更有理由發起強攻了!」
康拉德笑着回答:「還有什麼理由比『傳奇上士』更好的嗎?我聽說他們已經對你發動一次刺殺了!」
「是的!」秦川說:「猜猜他們成功了嗎?」
康拉德上校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我敢打賭,他們肯定沒有成功!」
「不,他們成功了!」秦川回答:「至少他們以為他們成功了!」
「哦?」康拉德點了點頭:「所以,我們就要讓他們嘗嘗我們復仇的火焰,你說是吧,上尉!」(註:v1的意思就是1號復仇武器)
「準備就緒!」
「準備就緒!」
……
然後就開始倒數秒,當然,這是在盧斯科夫發射點進行的同步倒數秒,康拉德這邊也掐着時間,以便利用時間計算彈道及導彈與目標的距離。
「發射!」
通訊員則同聲報告道:「發射成功,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速度189,高度281!」
「一切正常,速度371,高度592!」
……
「知道嗎?」康拉德在這其間就對秦川說道:「我們有個計劃,就是建造更大的『靶機』,這樣它能裝更多的燃料飛更遠的距離!」
秦川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這很正常,因為有布勞恩在,他將來甚至還會製造出火箭飛往月球,所以當然不會滿足目前這隻有兩百多公里的射程。
接着秦川和康拉德就沒再多說什麼了,因為康拉德在這其間必須不斷的跟蹤v1的位置,或許是因為v1不怎麼適應蘇聯的極寒天氣,所以幾分鐘的飛行時間裏就偏移彈道兩次,所幸輸入指令調整後又回到彈道上。
十分鐘,十五分鐘……
康拉德拉着秦川走出地窖,舉起望遠鏡望向西方。
初時什麼也沒看見,但不久就出現了一個小白點,康拉德叫了聲:「來了!」
小白點越來越大,很快就看清了,原來小白點不是小白點,而是v1尾部發動機噴出的尾氣,火焰在零下十幾度的空氣中燃燒顯得尤為明顯,在背後拖出了一個長長的尾跡。
然後,終於看清了v1的樣子……雖然它對秦川來說並不陌生,但秦川卻從沒現場見到它飛往目標的情景。
「關閉發動機!」康拉德下令。
火焰消失,v1就像滑翔機一樣在空中做最後的滑翔。
又觀察和計算了幾秒鐘,康拉德下令:「俯衝!」
於是v1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一頭扎了下來……目標很明確,就是下方的洛瓦季河西岸。
然後就「轟」的一聲巨響,洛瓦季河西岸就爆起了一團沖天的火焰……正如之前所說的,v1導彈里裝着830公斤的炸藥,這個裝藥量相當於120枚155mm口徑炮彈的裝藥量,那炸起來就像是電影裏拍的小型核彈似的騰起了一小朵蘑菇雲,就連秦川等人所在的位置都能明顯的感覺到震動。
德軍陣營里當即發出一片歡呼,事實上他們中絕大多數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許多人的確是看到了v1,但所有人都認為那是一架小飛機,只不過這架小飛機撞向蘇軍陣營然後發生劇烈的爆炸。
總之,在蘇軍陣營發生的劇烈爆對德軍來說當然就是好事。
過了一會兒,他們又聽說這款是德國新研發的武器,不由再次歡呼起來。
這對蘇軍來說就是非同小可了……這枚v1導彈擊中西岸的一座兩百多平的風力磨坊,只聽「轟」的一聲整個磨坊就變成一片廢墟,躲在裏頭避寒的一個連的士兵一個都沒能逃出來。
正在火爐旁睡覺的普卡耶夫被這聲巨響嚇了一跳,他帶着警衛匆匆趕到事發地點一看……磨坊已經被夷為平地了。
「怎麼回事?」普卡耶夫問着馬特維奇:「是炮彈?還是炸彈?」
普卡耶夫更偏重於航空炸彈,因為沒有什麼炮彈能有這麼大的威力。
「好像都不是,普卡耶夫同志!」馬特維奇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有士兵看到是架小飛機!」
「小飛機?」普卡耶夫不由皺了皺眉頭,這話的另一個意思就是德國人的新裝備。
想了想,普卡耶夫就說道:「不,你的士兵肯定眼花了,那就是一枚炸彈!」
「是,普卡耶夫同志!」馬特維奇是個聰明人,他當然知道普卡耶夫這話的意思……士兵天生對未知裝備有種恐懼感,他們不會因為這個而使蘇軍士氣雪上加霜的。
但對外雖是這麼說,一回到指揮部普卡耶夫就氣急敗壞的下令道:「馬上查清楚那是什麼東西,還有其它所有我們不知道的情況!」
「普卡耶夫同志!」馬特維奇想了想就說道:「我們或許可以問問英國人,他們或許知道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