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社會分工的細化,我們模糊了很多概念,淡忘了很多事實。
就好像很少有人清楚,或者忘記了,intel,amd,女idia,背後其實都是一個老闆,只不過佔比股份多少的問題;
再比如,很少有人清楚,微軟,谷歌,甲骨文,蘋果等76家公司都是美國4個資本公司大份額持有。
再或者,娃合合,蘇伯邇,兩個公司早就被法國公司給收購了,某個扛着民族主義大旗,勾起了廣大國民的無限愛國情懷的人,其實多少年前就拿到了綠卡。
而李哲巨也忘記了一件事,光騰圖像處理器的大股東是天義。(之前是51%,後來韓義又買回來一部分,現在是61%)
他同樣也不清楚,香江「亞星」(簡稱ge,是仲信和通用合資成立的公司)的高清海洋導航系統,是天義免費提供的。
李哲巨犯了兩個錯誤不自知,然後想靠着長石龐大的商業結構給韓義一個下馬威。
結果一下懵逼了。
李哲巨收到消息時,tmo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客戶電話一通接一通,張嘉豪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一分鐘損失在幾十萬上下不是說說那麼簡單,是正在發生的事情。
李哲巨親自打電話給藤訊技術群老總魯山問情況。
這裏說一下,李家曾經是藤訊最大的股東,持有藤訊20%的股份,不過後來被李老二以2000萬人民幣賣掉了。
李哲巨親自打電話,魯山當然要給面子。
打電話給岳敏才說情,那邊回了一句「這是老闆的意思」,然後便掛斷了。
魯山隱約明白了什麼,然後再一調查才知道事情原委。
……
「什麼,光騰老闆是他?」
聽到這個消息,李哲巨顯得非常驚訝。
不過這邊還沒結束,那邊更大的噩耗在等着他。
李家航行在幾大洋上的十幾條遠洋貨輪,突然間從衛星地圖上消失了。
李哲巨匆匆忙忙趕往港口的遠洋地面服務公司,這邊比tmo亂的更厲害。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幾百條人命,上百萬噸貨物,一旦出事,絕對能動搖李家的根基。
「什麼情況了?」
衛星總控室里,高鼻子藍眼睛的負責人,急出了一腦門的汗,「13點45分,所有商船的衛星跟蹤系統全部自主關閉,剛剛聯繫過亞星,那邊正在排查原因。」
李哲巨皺着眉頭走到一片雪花的監控屏幕前,「船跟人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通過衛星電話聯繫上了,全部原地待命。」
大海里非常危險,一旦偏離航道撞上暗礁,後果不堪設想。
李哲巨點點頭,然後就在港口這邊等着消息。
14點03分,亞星那邊打電話過來告知,不是技術問題,而是天義人為關閉了他們家的衛星端口接入,不讓他們獲取適時衛星影像。
李哲巨氣得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什……什麼,你們亞星的衛星數據是天義提供的?」
「是的!李先生。」
「仆街啦你!」
破口大罵了一句,李哲巨惡狠狠道:「我不管那麼多,你們現在立馬給我想辦法恢復系統,要不然我告得你們傾家蕩產……」
…………
金陵雨瀾花苑裡,韓義通過納米衛星看着靜靜停泊在北太平洋上的三艘遠洋油輪,眼睛裏流露出猙獰的神色。
挖掘機械人此刻就在油輪下方的深海里,只要他一聲令下,這些油輪就會沉入大海。
不過看着站在甲板上曬太陽的中國船員,最終還是沒有下得去那個手。
這些船員只是打工仔,而且都是一家的頂樑柱,如果跟着葬身大海,後面就是幾十個家庭的家破人亡。
「還是心太軟啊!」
搖搖頭,韓義起身朝陽台走去。
9月底的天氣秋高氣爽,花園裏百花齊放,金燦燦的陽光照在草坪上,鬱鬱蔥蔥。
在花園裏繞了一圈,來到19號樓的柵欄旁,劉錦燁沒來這裏。
穿過兩家房子中間的林蔭小徑,來到屋前的大路上。
今天是禮拜六,小區里人還是挺多的,前面的小高層住戶也到他們這邊來散步。
韓義順着大路朝前走了沒多遠,口袋裏的私人電話響了,是燕京那邊的號碼。
接通後才知道,來電的竟然是亞星總經理,一位背景比王翰陳家棟還要嚇人的大人物。
雙方聊了一會之後,對方提到了香江那邊的事情,話說的還算客氣,但言外之意就是希望韓義網開一面。
韓義壓下心底的火氣,語氣平淡道:「既然他能請動你說情,那我給你這個面子。不過你跟他說,必須賠償我們公司的損失。
5000萬美元,什麼時候錢到賬,什麼時候解開端口。」
電話里的人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說:「行,我幫你跟他說一下。」
掛斷電話之後,韓義發了個銀行賬號過去。
李哲**本沒得選擇。
相比tmo來說,油輪停泊一天,造成的損失難以估量;而且大海上變化萬千,萬一出個什麼事,後果更是無法想像。
李哲巨看來是認慫了,電話掛斷不到5分鐘,一筆國際轉賬通知來了。
數了一遍,確定沒少個0之後,韓義打電話給王鶴鳴,讓他解開端口。
錢雖然不算多,但包二奶養嫩模花掉的,跟被人訛走的,那能是一個感覺嗎?
估計李哲巨此時心裏都快氣瘋了。
暫時就這樣了。
回頭再慢慢割他肉!
信步朝小區出口走去。
……
徒步走到菜市場,買了一些新鮮食材,興致勃勃的回到家準備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可是突然又不想做了。
坐在陽台上看着太陽漸漸西沉,感覺越往上爬越孤獨,想找個人聊聊天,擼個串都難。
翻開通訊錄找了一圈,然後就打給馬耘了。
「老馬,吃晚飯了嗎?」
遠在杭城的馬耘,接到韓義電話有些意外,帶着招牌式的笑聲說:「正在吃,韓老闆有什麼事嗎?」
「沒事。吃的什麼啊?」
「炸醬麵,醃蒜頭,青菜炒香菇,還有個鴨翅。」
「說的我口水都下來了。」
馬耘正在琢磨着韓義打電話過來的用意呢,隨口笑道:「要不來杭城,我請你吃飯。」
「呃……」韓義考慮了一下,「行,回頭我找你玩去。」
「……」馬耘,「好,來了打我電話。」
掛斷電話,韓義肚子有些餓了,可是懶得燒飯,也不想到外面吃。
至於機械人燒的,沒有靈魂,他也不想吃。
眼看天空變得昏暗了下來,韓義還是沒想到去哪裏吃飯,最後乾脆打給了阮紅妝,問清地址後驅車趕了過去。
……
阮紅妝在建業區單獨租的一室一廳的公寓。
接到韓義電話時,她正在家裏吃晚飯,聽到他要過來,嚇得立馬把工作服又換上,然後畫了淡妝。
收拾利落後,忐忑不已的站在公寓樓下等着。
大晚上,老闆突然造訪,讓她心裏有些七上八下,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萬一……萬一他今晚留宿怎麼辦?
想到這個問題,阮紅妝頓時臉紅不已,心更是怦怦直跳。
就在這時,小區入口處一道燈光過來了,正是韓義的車子。
阮紅妝迎了上去,聲音有些乾澀的喊道:「老闆~」
「嗯!」韓義應了一聲,徑直朝樓宇走去。
阮紅妝住在5樓,40來個平方的單身公寓,收拾的非常整潔,牆上、門上、冰箱上,到處掛着卡哇伊的毛絨玩具。
餐桌上還用菜罩罩着兩菜一湯,以及半碗米飯。
韓義哈哈大笑,「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快給我盛飯去。」
「啊……」阮紅妝有些驚訝,「老闆你還沒吃啊。」
「嗯,快去,我都快餓死了。」
「噢噢……」阮紅妝就趕忙去盛飯,心裏卻在想着,難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