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夢路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巔峰
「小心點，對面畢竟是武榜大圓滿！」
魔門左護法與右護法盯着方天寒的一舉一動，不敢有絲毫大意。
「沒事……雖然我們兩個聯手，也不是一尊大圓滿的對手，但即使不靠地利，也能糾纏一二，有着這時間，足夠大護法趕過來了！」
左護法十分自信地道：「我敢保證，憑那個方天寒一人，絕對再無生路！並且，我們是魔門！有魔帝大人的威名在，附近哪個大圓滿敢來送死？等神僧與天劍宗主麼？嘿嘿……他們卻是隔得太遠了，或許還在閉關，等得到消息趕過來，還不知道要到哪個猴年馬月呢……」
武榜之中，蓋世魔帝名列第一，威震當代。
而神僧與天劍宗主則是榜眼探花，一對一雖然略遜魔帝，聯手卻足以匹敵乃至取勝，也是整個武林正道的氣數所在。
可惜，左右護法看得很清楚。
方天寒在絕頂高手中的人脈只能算一般，普通的大圓滿不敢來，來了也八成也是送死。
那些真正能救他的神級高手，或者心性淡漠，或者鞭長莫及。
換句話而言，真真正正是十死無生了。
「還有那個君山派，除了方天寒之外也就大貓小貓兩三隻，聽說大護法還贈了那個大長老一瓶增元丹，竟然都壓不下形勢，也是個廢物，我看等到鷹絕峰事畢，我們就直接殺過去，將其滅門好了！」
左護法獰笑一下：「滅絕一個頂尖宗派的事情，我還沒做過呢。」
嗖！
就在他們傳音交流的同時，衣袂飄飛之聲乍起。
「嗯？什麼人？」
他們兩個身經百戰，經驗豐富，頓時背靠背形成陣勢，一個對準山道，目不轉睛，還有一個就看向後方。
「護法大人？」
一群魔門弟子圍了上來。
「死吧！」
就在這時，一個混雜在諸多弟子中的人影爆衝出來，雙掌拍出。
呼呼！
寒風乍起，仿佛周圍的環境都進入冰天雪地當中。
「傲寒神訣！寒之意境？君山派隱藏的大圓滿？」
右護法念頭轉動極快，怒喝一聲：「全力出手！」
對待大圓滿，他們已經沒有絲毫心分二用的可能。
「好！」
左護法答應一聲，兩個人的功力通過背部相連。
左右護法能在魔門身居高位，靠的不僅是先天巔峰的境界，還有這一套合體戰技，號稱兄弟同心，內力互通，哪怕在大圓滿手下也能堅持一炷香功夫。
砰！
四掌相對，右護法只感覺一股冰寒之意透體而來，內力卻不算太過強大，不由狂喜：「有機會！」
可惜，下一刻，借着他被寒意侵蝕，身體一僵的剎那，那個人影瞬息再出四掌。
「頂住！大護法就要來了！」
右護法連連倒退，不斷接招。
但下一瞬間，他背後一空，慘叫聲傳來，不由整個人一激靈：「不好，後面是……」
啪！
心神微分的同時，他胸口中了一掌，整個人飛退，同樣掉進了後面的懸崖峭壁。
從這個高度下去，哪怕是大圓滿武者，也是十死無生。
「你們功力超過我，我意境超過你們，如果糾纏起來，的確很花功夫，可惜，你們背後是萬丈懸崖，這便是我的地利了！」
一招得手之後，方元腳步不停，足尖幾點，就踩着石道，飛快越過。
身後，一道充滿暴怒與火焰的氣息，已經仿佛近在咫尺。
「什麼人？」
這裏的動靜，自然早就驚動了方天寒。
他把守着橋頭，察覺方元衝過來，原本準備動手，但看清楚臉後卻是驚訝無比，一掌拍向方元身後：「毒火魔君！」
「哼！」
冷哼聲傳來，冰火真氣在半空中炸開，一道黑影飛速疾退，在山道上輕點幾下，就回到了魔門弟子陣中：「方天寒，你很好！我看你能撐多久！」
孫炎畢竟不想死，要是跟方天寒在兩側萬丈之高的狹窄山道上決鬥，對方九成九可以與他同歸於盡。
「左右護法居然被幾招就逼得跳崖，真是廢物！來得究竟是哪個？難道是大江盟主玄天子？」
他盯着對面，忽然一怔。
因為過去的，赫然是一個偏偏少年，年紀絕對不超過三十。
「旭兒……你怎麼來了，還有，你的武功？」
方天寒又驚又喜。
「領悟意境，僥倖突破，千年寒心藤呢？」
方元直接問道。
「在這裏！」
方天寒從衣袖下面扯出一根青色長藤，表面還有着天然形成的花紋：「不愧是千年靈物，寒意內斂，反而給人溫潤之感！」
這個世界，百年靈物就已經十分罕見，比如方元之前吃的百年寒實，就是君山派的鎮派之寶，吃光了就沒了。
而千年的則是珍品！極品！絕品！
因為在這個世界的規則之下，哪怕人參何首烏等等，要是生長到千年，也會漸漸木化，藥性全失。
唯有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一點天地道韻，才能真正成長為千年靈藥，哪怕對神級高手都很有誘惑。
因為服用這種千年靈藥，有三四成的概率能促進意境領悟！
雖然只是一些模稜兩可的說法，但也足夠刺激得普通先天發狂。
當然，千年寒心藤，服之大漲內力，還有守護心靈，心魔不侵，抑制反噬等等神妙，卻是已經證明了的功效。
「我跟你母親遊玩中無意發現這個，當即大喜採摘，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可惜……」
方天寒搖頭嘆息道。
雖然兒子變得很強，但他還是沒有絲毫懷疑身份。
因為武功到了大圓滿境界，意念外放，已經可以感知到更多的東西，比如靈魂氣息，再高明的易容術，也無法做到改易靈魂。
「那正好，給我吃了，我們再一起殺出去！」
方元接過寒心藤，三下五除二地塞進嘴裏吞下去，仿佛嚼甘蔗一樣。
「啊……小畜生，你怎麼敢？」
對面，毒火魔君孫炎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變得通紅起來：「調弓箭手！」
「大護法，要射殺他們麼？」
一個魔門弟子上前問着。
「白痴！！」孫炎一巴掌將他拍翻在地：「如此遠的距離，射過去連普通先天都能避開，除非調動門內的專修箭道的神箭手，再調一批飛火連弩過來！」
當然，這麼興師動眾，不說耗時更久，就連正道也必然要做出反應。
「你們封鎖要道，他們想要過來，就放箭！給我射山道，近距離之下，他們身法再妙，也無法躲開！」
孫炎盯着對面開始盤膝打坐的方元，眸子裏精光爆閃：「那就是情報上方天寒的紈絝兒子方旭？似乎有些不太對勁，能硬碰硬逼退左右護法，應當也是相當於大圓滿的境界了……好，你吞了我的寒心藤，我就要吞了你的內力，父子兩個的寒冰真元相加，也足夠我鎮壓反噬，再更進一步了。」
「千年靈物，果然神奇！」
方元盤膝打坐，感受着體內真元的變化，不由滿足地嘆息一聲。
如果說百年寒實的精元是涓涓細流的話，那千年靈物帶來的增益，就簡直浩浩蕩蕩，如長江大河一般。
不過，有着他心神操縱，哪怕萬年的靈物，照樣吞了消化，沒有絲毫問題。
剎那間，他體內的真元快速上漲，甚至在一股寒意作用下不斷凝結，最後化為一個固態的丹丸形狀，一圈圈墨藍的霜紋在上面凝結。
「先天內丹？此丹一成，便是先天巔峰了！」
方元點點頭：「先天巔峰再領悟武道真意，便是先天大圓滿……不過我早已跨出這步，所以……我現在已經是大圓滿武者了。」
哪怕被封禁一切，他的眼光見識，還有悟性也是無與倫比。
覺醒真我不過區區數日，就已經到了這個世界接近巔峰的境界！這便是一個魔神的恐怖之處。
到了如今，方元已經有着絕對的自信，哪怕突然失去一切，甚至失去屬性欄的金手指，在任何一個凡俗世界中，也能飛快崛起。
突破之後，他起身向一線天對面走了過去：「毒火魔君，我要跟你一對一決鬥，你可敢答應？」
「先不要放箭，讓他過來！」
孫炎面色一滯：「要跟我一對一決戰？好大的膽子！」
心裏，卻是有些狂喜：『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以為突破大圓滿境界就很了不起麼？你老子都不是我的對手，也罷，我就拿下你，再挾持你老子。』
「旭兒！」
方天寒心急大喊，卻被方元以眼神示意，退了回去。
「桀桀……孫炎，這麼久都拿不下一個方天寒，可真是狼狽呢。」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卻沒有現出蹤影，令孫炎面色一變：「副門主？」
「你儘管去拿下那個小傢伙，我為你壓陣，那個方天寒過不來的！」
陰惻惻的聲音繼續傳音入密。
「好！」
孫炎頓時大喜，他原本還有些擔心被這小子拼死牽制住，讓對面的方天寒沖了過來。
但現在，魔門的增援終於到來了。
這位副門主，雖然武榜排名還在他之下，但論隱藏刺殺能力，卻是天下第一，連十大高手都要忌憚。
如此一來，便是萬無一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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