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好當 第十三章 信我妻

    要是袁馨對西王真有那麼個意思，聽到皇后這話肯定高興得跳起來。問題是，她對西王除了兄妹之情朋友之誼，就沒剩什麼想法。

    且不說她心裏有個人，看着西王和王妃兩人溫情和睦，她也不會去摻和。

    要不是怕王妃在宮裏吃苦，她也不會央求娘親陪她進宮一趟。

    「王妃，我……」要是跟西王妃的關係崩壞了，以後她和西王還怎麼相處。

    逝煙安撫她，表示自己心裏有數，不會介意的。

    卻也無心解釋什麼，確實是她做錯了。

    「依朕看，你這皇后做得很失職，要不要換個人來當？」皇上替逝煙出頭，袁馨說得沒錯，一個無所依靠的人嫁到宮裏來，這份勇氣，不是誰都有的。

    他欣賞大膽的人，這段時日下來，西王妃的表現令他驚喜。早在西王大婚那夜，他便被西王妃的聰慧震住，繼而在回想，要是月貴妃有她一半的機敏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遺憾了。

    只是想想罷了，月貴妃的難得之處就在於她的不懂，懂太多就不是他心目中的女子了。

    皇后失言，自己也後悔，尤其是看到西王面上隱隱的怒意，她就曉得自己說錯話了。要改口也來不及，誰想，被皇上聽到了。

    三人抬頭，看到聖上來了，少不得又得行禮跪拜。

    「臣妾是無心之言……」都說皇后是六宮之主，這個主人的位置不過是皇上給的，想收回去就收回去了。

    皇上冷哼了一下，轉頭看向幾月不見的西王，青衫落拓，自成風骨。人如其名，好比月下修竹。

    「身子可好些了？」皇上突如其來的溫柔讓人猝不及防，被冷落得太久，月修竹有點不適應父子溫情。

    月修竹點頭道：「多虧逝煙細心照拂，兒臣感覺甚好。」

    一句話多種意思，他有逝煙，所以感覺很好，這種好不是身體健康能比擬的，而是精神上的慰藉。恰到好處地表明，於藥膳有毒一事，他相信逝煙。

    這麼一來，就算皇后真有心捨棄逝煙，也得考慮考慮他的意思。

    「嗯，你娶了個好妻子。」皇上坐定，讓他們也跟着坐下，「那我們就好好來說說這件事。」

    皇上決定插手，主導權就落到他手裏。

    「既然是家事，又事關西王，西王恰好在，就全權交給西王吧。」能守護自己妻子的人，除了他自己，誰也不能替他盡到那個責任。

    「皇上！」皇后驚呼，怎麼會突然就……

    月修竹沒皇后那般驚訝，能交給他處理最好不過，他存心要偏着逝煙，要是皇上或者皇后主管這事，他反而不好多說。

    畢竟，聖心難測。

    「把跟王妃有過接觸的人都傳進宮來。」月修竹冷靜地吩咐。

    皇上冷眼旁觀，皇后則拭目以待，看着吧，西王一點都不比別的皇子差！

    袁馨是徹底鬆了口氣，她相信西王的能力。側頭看了看王妃，在王妃淡定的神色里，她看不出什麼來。又轉頭去看她娘，有話想問現在又不是時候。

    不是讓娘來求情嗎，怎麼會扯到她和西王。多尷尬。

    皇上把此事交給西王，形同於皇上親審，西蘭苑的人不敢耽誤，一接到口諭就進宮了。

    下方跪着很多人，月修竹只認識蘭蕊一人。

    「你們說，在事發當天看見誰進廚房了？」

    廚子首先冒冷汗，廚房是他管轄的區域，他說他沒進過廚房誰信？他顫着聲音說：「王爺，小人進去過。」

    「也就是說，並非只有王妃一人進出過？」月修竹平着聲線，叫人聽不出是生氣還是憤怒，還是別的什麼。

    「是是是……」廚子忙應承。

    「那本王怎麼聽說，本王的膳食都是王妃一人在負責，既然你不負責你進廚房做什麼？」

    「退一步說，你在廚房準備別的膳食，那誰能保證你沒有趁王妃不備偷偷下毒？」

    接連兩個問句，逼得廚子陷入了困境。這就是月修竹的高明之處，先用平靜的語氣問話，打亂廚子的心緒，再輕輕地拋出兩個問題，沒點緩衝的時間。

    他一下子不曉得如何應答。

    假如西王一開始就聲色嚴厲，那他完全可以咬死西王妃不鬆口，大不了魚死網破。

    「王爺，奴婢有話要說。」紫穗一言，驚得西蘭苑的下人慌亂不已。

    他們各為其主，目的一致，紫穗可別在這個時候害他們。

    蘭蕊也是皺了皺眉，紫穗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但在這個關口出頭，太不明智。

    「你說。」月修竹仍是溫潤如舊，好說話得很。

    「奴婢，親眼看見西王妃下毒！」紫穗想扳倒西王妃很久了，她就是看不慣西王妃那種人，矯情！做作！噁心！

    她是這麼想的，皇后搜出來的膳食是物證，加上她這個人證，西王妃想脫罪太難了。

    蘭蕊垂下眼，有人巴巴湊上去送死，她樂見其成。

    「好大膽子！來人！這奴婢誣陷王妃，不軌之心已大白，此案不用審，直接將這婢子打死，以儆效尤！」月修竹站起來，冷着聲音定論。

    這般草率……皇后失望了。

    「西王，還是再審審吧，就這麼結案太過草率了。」好不容易皇上放一次權，在場旁聽，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向皇上證明的好機會。

    月修竹冷眼一瞥，平和一抹笑壓下：「皇后娘娘，您覺得我是該信一個奴婢還是該信我的妻？」

    要不是這丫頭直白地陷害逝煙，他還真找不到什麼理由快速了結此事。直接將這丫頭定罪，對大家都好。

    再查下去，他未必查不到真相，只是他不想查。

    有人出來送死，很好，黑鍋就給她了。

    皇上一揮手，皇后只得把話咽回去。

    「事情弄清楚了，就這樣吧。」皇上一言九鼎，就算是冤案也得定了。

    紫穗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難道不是西王妃被定罪，她得到很多的賞賜然後衣錦還鄉嗎？

    被壓出去後，紫穗還是沒緩過神來，以至於都沒哭鬧。

    讓旁人看着，倒真覺得事情是她做的，事情敗露後的無話可說。

    月修竹朝逝煙走去，逝煙心潮澎湃。

    信我妻啊……多好聽的話。

    作者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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