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勝利的辦公室前腳剛走了一隻狼後腳就進來了一隻虎!
起碼江勝利是這麼認為的。
在他看來,朱晉岩雖然陰險但頂多只是一隻狼崽子而已,可雷歡喜卻才是一隻可怕的老虎。
恩,江勝利非常確定自己的看法。
這才多少時候,雷歡喜就從一個不名一文的窮小子有了今天這樣的規模,這樣的人不是老虎是什麼?
可是相比於朱晉岩那隻陰險的狼,江勝利的內心深處卻反而更加願意和雷歡喜這隻虎打交道。
起碼和雷歡喜說話不用提着那麼多的心眼。
「雷總,你這今天又來找我做什麼?」面對雷歡喜的時候江勝利也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說吧,直截了當的說吧。」
「江總,你也不知道客氣一下,問我要喝什麼茶。」歡喜哥嘟囔了一聲:「咱們雖說是敵人吧,可是起碼的禮貌總得有吧?「
江勝利有些哭笑不得,這算是什麼話啊?
「成,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歡喜哥收起了笑容:「我是求你來幫忙了。」
「幫忙?你又要找我幫忙?」江勝利瞪大了眼睛:「你上次找我幫忙,人情到現在還沒有還,你現在居然又要來找我幫忙?你倒給我說說看,這次你要我幫什麼忙?」
「溪海船運公司是國際海洋協會的亞洲區成員單位。」雷歡喜很快說出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
「國際海洋協會要在亞洲區新設一個監察長,我準備推出我母親梁雨丹,所以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我不知道你的腦子裏是怎麼想的。」江勝利聽都沒有聽完就說道:
「這事我也接到了國際海洋協會的通知,而且我還握有投票權。可是我為什麼要幫你?我幫着梁雨丹獲得這張位置,然後你再利用她來打擊我?有這功夫,我不會自己推舉出一個候選人?我要答應了你,我腦子真的是有問題了。」
不客氣了吧,說這話就太不客氣了吧?
可是江勝利的態度早在雷歡喜的預計中:「江總,你倒是挺我把話說完啊,我們雲東除了我母親梁雨丹外。還有一個候選人。」
「誰?」
「朱晉岩!」
當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江勝利一下沉默在了那裏。
朱晉岩?
朱晉岩居然對這張位置也有興趣?
這事情可就好玩了。
「江總,我們老實說,你和我之間是有矛盾。而且是絕無可能調和的矛盾。」雷歡喜也沒有隱瞞什麼:「可是相對於我,現在朱晉岩才是最讓你頭疼的人吧?紅珊瑚資本是他幫你引進的,我聽說,現在連你的這張位置都難保啊。」
雷歡喜的消息好快?他怎麼會知道的?
江勝利冷笑了一聲:「是,你的情報很準確。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幫你,我是養虎為患。不幫你,朱晉岩一樣會按照他的計劃來做。」
「與其有兩個敵人還不如先和其中的一個敵人結盟。」雷歡喜忽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江總,我現在對你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威脅。其實我很長時間對你沒有實質性的威脅了,現在對你威脅最大的是朱晉岩。」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和你聯手你就找朱晉岩一起聯手來對付我?」
江勝利問出了這樣的話。
「江總,你看錯我這個人了。」雷歡喜嘆了口氣:「我絕對不會和朱晉岩聯手的。你是一頭兇殘的狼,聞到血腥味就會把獵物咬死。可是朱晉岩卻是一條毒蛇。我寧可和兇殘的狼合作也絕不會和陰險的毒蛇合作。」
江勝利居然笑了起來:「雷歡喜,你知道在你進來的時候我想到了什麼嗎?我想你是一頭老虎,而朱晉岩是一頭狼,可是現在你居然稱我是狼?」
「你是狼。朱晉岩是毒蛇。」雷歡喜特別着重強調了自己的這話:「江總,我是誠心誠意來找你幫忙的。這事你不是沒有任何好處的。第一,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當你需要的時候你隨時隨地可以問我來討還這個人情。第二,只要能夠讓我的母親當選為監察長,我可以和你建立一個君子協定,溪海船運公司在未來將獲得最大的便捷。」
江勝利不說話了。
人情什麼的未免太虛了一些,可是後面一條卻是他不得不考慮的。
溪海船運公司是溪海集團下屬一個非常重要的企業,每年都能夠為集團創造大量的利潤,江勝利對此也非常的重視。
如果雷歡喜真的能夠說到做到。一切按照計劃進行,那麼的確對溪海船運公司是個莫大的幫助。
「我從來都不相信什麼君子協議。」江勝利考慮了很久之後才說道:「我需要的是一份切實的書面保證。」
「江總,這樣的書面保證根本沒有辦法簽署。」雷歡喜淡淡地說道:「有些人不相信君子協定,比如你。但有些人對君子協定的看法卻是神聖的。更何況有一個最淺顯的道理你始終都沒有想明白。」
他朝江勝利看了一眼:
「要麼是我母親。要麼是朱晉岩,你認為誰當選這個監察長對你來說是最不利的?」
江勝利的身子動了下。
是啊,這麼淺顯的道理自己為什麼沒有想明白?
要麼是梁雨丹,要麼是朱晉岩。
誰當選對自己最有利最不利?
人就是這樣的,能夠想得很遠很遠,可是對發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事卻無法看到。
「讓我好好考慮考慮。雷歡喜。」江勝利緩緩的開口說道:「我現在無法給你什麼承諾,我必須要仔細的考慮考慮。」
「成,我等着你。」雷歡喜站了起來:「江總,我不會逼你做任何事的,我的話也說完了,再見。」
雷歡喜走了,只留下了一個陷入沉思中的江勝利……
……
江勝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裏的。
最近一個階段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一直都在公司里忙着擺脫困境,家裏照顧的少了。
現在妻子曾若虹和兒子江繼海就是他最大的希望,是他最大的快樂所在。
他可以失去一切,卻決不能失去他們。
「你回來啦。」曾若虹溫柔的把自己的丈夫接到了屋子裏:「我讓阿姨上菜了。」
「恩。」江勝利看了看:「兒子呢?」
「瞧你,一回來只知道兒子。」曾若虹的話有些嗔怪。
江勝利帶着歉意笑了笑,隨便找了個話題打發開了。
阿姨端上了熱騰騰的飯菜。
有家的感覺真好,這在之前是從來沒有體味到的。
可是當江勝利知道了江斌不是自己的兒子,並且和妻子離婚後,他才第一次品味到了家的重要性。
現在,他又有個一個完整的家。
「今天做什麼了?」江勝利吃了口飯問了聲。
「帶兒子去街上轉了轉。」說到這,曾若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勝利,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我今天老感覺好像有人在跟蹤我。」
「什麼?」江勝利一下停下了手裏的筷子。
「可能真的是我多心了。」曾若虹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還是阿姨先發現的。」
江勝利沒有任何的遲疑把阿姨叫了過來。
「江先生,反正我是肯定看到有人跟蹤了,夫人還不相信。」阿姨端上了一碗湯,嘴裏還在那不斷的嘀咕着:
「我們一出門就有車跟着我們,一輛灰色的。我們到哪那倆車就跟到那。我們一下車,准有一個三十來歲的人一直在悄悄的跟着我們。江先生,我兒子是警察,平時教我的東西可不少,我不會看錯的,那人鬼頭鬼腦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阿姨,別疑神疑鬼的,讓江先生擔心。」曾若虹趕緊打斷了她的話。
可這阿姨是個固執的人:「江先生,不信你看,我還偷偷拍下了那個人的照片呢。」
說完她就拿出了手機,點開了一張照片。
江勝利接過了手機,對着照片看了好大一會,這才把照片還給了阿姨:「阿姨,想不到你還有這麼一手。」
「可不。」阿姨炫耀似地說道:「我說了我兒子是做警察的,我學的可多了。」
江勝利連聲「嗯」着:「若虹,這個月開始每個月給阿姨多漲1000塊錢的獎金。」
阿姨眉開眼笑。
江勝利不再說什麼了,慢條斯理的吃完了飯,喝了會茶,然後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我還有點事,出去一下。」
「啊,這麼晚了還出去啊?」曾若虹有些不樂意了:「你好容易回來趟。」
「抱歉,抱歉,最近這個階段公司里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江勝利身不由己的嘆息一聲:「我看看兒子去。」
江勝利來到了兒子的房間,看到江繼海正在熟睡,站在嬰兒床邊看了足足有十來分鐘,彎下腰輕輕的在兒子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好了,照看好我們兒子,我先出去了。」江勝利走出了兒子的房間,穿上外套:「最近天氣變化的厲害,你也少出去出去。」
「嗯,知道了。」曾若虹順從的把丈夫送到了門口。
心裏對丈夫還是非常愧疚的,她也發誓,將來再也不會對不起丈夫了,一定要陪在丈夫和兒子的身邊當個賢妻良母。
一定。
曾若虹悄悄的但卻堅定的發下了這個誓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