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跟着姜遲朝前方站着的那群人走去。走得離他們越近,她才發現前方的二三十個人明顯是分成了兩個陣營,每個陣營差不多十來個人,分別站在一左一右,彼此涇渭分明。
而姜遲是朝左邊的那群人靠近的。他人都還沒走近,那群人就已經異口同聲地大喊了一句,「遲哥!」聲音震天響,把蘇棠嚇了一跳。
姜遲眉目不動,平淡地應了一聲。
這時候,人群里有一個長得挺帥的男生走出來,笑眯眯地朝姜遲靠攏。這個人蘇棠之前見過一面,正是凌琅。
凌琅看到蘇棠,臉上露出了一種震驚的神色,他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見到蘇棠。凌琅滿目不可置信地朝姜遲說,「阿遲,你怎麼把這個小妹妹帶來了?」
凌琅身後站着的零零總總十餘號人全部都聽到了他的這句問話,此時他們好像說好了一般,同時齊齊朝蘇棠看去。這群人的目光中帶着各色的打量,讓蘇棠如坐針氈,整個人都開始緊張。
姜遲一把拉過蘇棠,將她拉到自己的身旁,然後朝眼前的十餘人淡淡介紹道,「這是我罩的人,你們認識一下。」
一言驚起千層浪。姜遲的這句話,引起了不小的反響。人群中傳來接連的驚呼聲,而同時,就連凌琅都不能保持鎮定了。雖然姜遲剛才介紹蘇棠時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到讓人覺得他只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但是熟知姜遲為人的凌琅嘴巴張得老大,久久都不能反應過來。他呆滯了幾秒之後才結結巴巴地問,「阿遲,那那那……以後她就是小四了?」
姜遲嗯了一聲。
凌琅張大的嘴一直沒有合上,他看着蘇棠的目光變得不同尋常起來,像是頭一回見到她一般,上上下下來來回回打量了她好多眼。
蘇棠此刻就仿佛身處在舞台中央一般,周圍的各色打量目光,總是時不時地朝她身上投來。蘇棠下意識的咬了下唇,有些手足無措。突然,她感受到了一道異常強烈的目光,這道目光,讓她下意識地朝目光的發出者看去。
朝她看的是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漂亮到近乎張揚。對方長發及肩,妝容精緻,衣服搭配得也很有品味,甜美中帶着性感。見蘇棠朝她看去,她平靜地移開了目光,就像是完全沒有將蘇棠放在心上一般。
這時候,凌琅賤兮兮地靠近蘇棠,貼在她耳邊說,「喏,剛才看你那個就是阿遲的前女友之一,喬笙。」
蘇棠和喬笙的注視,凌琅自然也注意到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凌琅一直牢牢地觀察着蘇棠的表情,見她聽完了自己的話之後,表情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凌琅才徹底鬆了口氣。
他哥倆好一般的將自己的胳膊輕輕地放到了蘇棠的肩膀上,嘻嘻笑了下,「阿遲說你是他罩着的人,那他就是把你當兄弟看了。」
看到蘇棠略顯疑惑的目光,凌琅熱心的具體解釋道,「阿遲親口承諾罩的人不多,加上你一共也就三個,我自然包括在內,另外一個你上次也見過,寧子安。我們三個之前拜過把子,阿遲是老大,我老二,子安老三,現在多了一個你,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四妹了。」
蘇棠一時感覺自己對年少輕狂時的姜遲又多了一分了解。
打架,染髮,抽煙,拜把子,早戀……
除此之外,還會有什麼?
蘇棠一時沒有說話,凌琅深深看了蘇棠一眼,自顧自地繼續往下說,「其實做阿遲的兄弟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他對自己兄弟真的好的沒話說,重情重義,能讓你百分百願意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他。但是他對交往過的女朋友就……」
凌琅說到這裏就停下了,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完,蘇棠睜大了杏眼,有些好奇的小聲問,「就什麼?」
凌琅聳了聳肩,朝喬笙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她自己看。
蘇棠朝喬笙看去,只見對方的視線此刻正牢牢地膠着在姜遲的身上,眼睛一眨都不眨地注視着他,其餘人仿佛都成了姜遲的背景。
除此之外,蘇棠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
凌琅拍了拍蘇棠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以後你就知道了。總之,記住我的話,做阿遲兄弟才是最好最正確的選擇。」
蘇棠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知道凌琅擔心的是什麼。事實上,她從來沒有考慮過做姜遲的女友。因為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姜遲,從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就連那種念頭都沒有起過。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又怎麼可能走到一起?
就算在一起了,也不會有好的結果。
就如她和季子謙。
這時候,姜遲已經和對面陣營的領頭交上鋒了。
&遲,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對方的聲音陰測測的,就像是一條毒蛇在吐蛇信一般。
姜遲單手插兜,看着不遠處的徐東,輕嘲了一聲,接着才慢條斯理地說,「徐東,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徐東神色陰鷙,他目光兇狠地盯着姜遲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還不知道是誰呢!一對一競速,來不來?」
姜遲挑起一邊的嘴角,笑意輕狂,目光中滿是輕蔑,恍若完全沒有將徐東看在眼裏,他慢悠悠地說,>
徐東冷笑了一聲,那張本就不算英俊的臉愈發猙獰了幾分,「雖說是競速,但光競速太無趣了,不如我們來一場賭約?」
姜遲揚了揚眉,語氣隨意地說,>
&都賭了,不如賭大一些!這次我們再加個規矩,每個人的車上都要帶人,女人。」徐東在最後的女人兩字上特地加了重音。
姜遲舔了舔唇,不知道對方這一次想要打什麼算盤,他一時沒有出聲,等着對方的下文。
&了的人,就要把自己車上的女人交給對方。隨便對方怎樣都行。」
徐東這句「隨便對方怎樣都行」裏面帶着滿滿的惡意,誰都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的險噁心思,昭然若揭。
姜遲臉上原本帶着的漫不經心的笑容一點一點地收斂,他盯着徐東,語氣低沉,「你確定?」
徐東冷笑了一聲,「有什麼不確定的,這就是我這次要帶的女人。」說着,他一把拉過一旁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孩,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籌碼。女孩被對方粗魯的動作給帶的一個趔趄,她哭得兩隻眼睛都紅通通的,整張臉都有些浮腫了,但依稀還是能辨別出她原本清純甜美的長相。
女孩哀戚地看着徐東,眼淚不停地掉,「東子哥,你真的誤會了。」
&會了?誤會什麼?誤會你其實沒給姜遲暗送秋波?誤會你其實不喜歡他?」徐東冷哼了一聲,朝女孩的臉上狠狠地打了一個巴掌。
這一聲巴掌,清脆而狠厲,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女孩哭得愈發厲害了,她瘋狂地搖頭,口中悽厲地連連說,「沒有沒有沒有。東子哥,我沒有。」
她只不過是之前朝姜遲多看了幾眼罷了,如果她能預料到自己多看姜遲的那一眼會牽連出後面那麼多事情來的話,她是絕對一眼都不敢多朝姜遲看的。
徐東充耳不聞,他冷哼了一聲,抓起了女孩的頭髮,絲毫不憐香惜玉,他朝姜遲遞戰書,「姜遲,這個賭約,你敢不敢?」
姜遲看着那個哭得整個人都顫抖得不行的女孩,眸色暗沉。只有他和徐東清楚,兩人之間不合,和這個女孩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之前說他挖徐東牆角的流言蜚語也只不過是□□罷了。他和徐東之前打了一架的真正原因,只有他和徐東兩個人自己心裏清楚,事實的真相,就連他的好兄弟凌琅,寧子安都一點不知情。
這個女孩,完全就是無辜的牽連者。
姜遲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徐東,之後似笑非笑地說,「有何不敢?」
徐東陰陰地笑了,這個遊戲,他怎樣都不會虧,就算是輸了,這個女人也是他馬上就準備扔掉了破鞋,他贏了,那自然是最好。更夠玩姜遲的女人,給他戴綠帽,光這樣想想,他都興奮激動到不行。
&既然如此,那你選出你要帶的女人,我們等會馬上就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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