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風華剛出駙馬府門口就跟花玉心撞了個正着:「咦,玉心,你是要出門還是剛回來?」
現在是上午,剛才來駙馬府的時候就沒見到她,這會兒出現在門口看上去剛回府的樣子。
她現在可是駙馬府的大小姐,用不着一早起身去買菜吧?
「姐姐。」花玉心看到她顯然是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裏?」
聶風華越發奇怪:「怎麼,你嫂子病了你不知道嗎?」
「呃……」花玉心略一遲疑,「我當然知道了,昨天就有些不舒服了,不過花花一直跟我說沒什麼大礙,所以我就沒留意。」
聶風華上下打量她:「你和靈兒的關係不是一向挺好的麼,沒去看過她?」
「哦……我昨天去了,看她沒什麼大礙。」花玉心笑得有些不自然,「我現在也是正好準備去看看她,對了,姐姐你剛給她看過病,到底怎麼樣了?」
看她後面的關切之情並不假,聶風華這才相信他們姑嫂關係依然是融洽的,趕緊拍拍她的肩:「沒事,不過就是腸胃有些不舒服,應該是吃壞了東西,你晚些再去,這會兒花花在她房中應該要說些話呢。」
「哦,我知道了。」花玉心點點頭,「那我先回去吧。」
她似乎很不想多留,趕緊跑了。
聶風華隱隱有些擔憂,但想着這丫頭她從小看大的,做事一向穩重成熟,對自己也幾乎沒什麼隱瞞,如果真有事,自己沒多久肯定會知道的,所以當下也就不再準備多問了,這丫頭做事有分寸的。
隔了幾日,聶風華這邊就收到了大潤西邊的新消息,蕭齊第一場仗就被人帶到西部群山中轉悠,到如今已經三天了還未出來,看來應該可以多拖些日子。
「蕭齊每次行軍打仗一定會多帶糧草,不到七日的話應該拖不死。」聶風華對蕭齊的打仗套路什麼了解,「我可不想看他這麼早死,不好玩。」
司徒乾知忍不住看着搖搖頭:「這位端王殿下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你,你非要跟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聶風華笑:「這世上有什麼仇恨會讓人恨不得對方死?」
司徒乾知想了想:「無外乎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喪子之痛!」
聶風華輕咬牙,語氣卻格外平穩:「如果我說,對蕭齊我這三樣都齊全了,那讓他生不如死是不是我如今絕對值得做的事?」
「什麼?」司徒乾知皺眉,卻見聶風華已經走遠了。
無寂哭了。
她為他不在乎親人的感受,等同殺父之仇;她為他不慎流產,十年不孕,是為喪子之痛;可最後,他棄她如敝履,另取美妻,如同奪妻之恨!
讓他死已經不足以抵消他對她犯下所有過錯,她就喜歡看着他從高處墮入萬丈深淵。
一如前世的她。
「哇……」懷中的無寂忽然大哭起來,似乎是感覺到了她周身忽然散發出的陰冷之氣。
「不哭不哭。」聶風華趕緊哄着他,仇恨如今已經不是她生活的全部,但此仇不報她必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