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風華起身,又說道:「不過既然我答應幫你治她的病,我自然不會半途而廢,藥方要換了,我待會兒寫給你。」
隨即,她又對照顧花玉心的瑞嬤嬤囑咐了幾句,這才下了車往自己馬車那邊走過去。
看着她寫完藥方子,司徒乾知才走到她身後問道:「我的故事,我就不信你真的沒興趣聽。」
聶風華冷笑一聲:「如果我說我真的沒興趣聽呢?」
她的語氣很平靜,雙眸盯着他看,一眨不眨,似乎在告訴他,她說的是認真的。
「我……」司徒乾知拖了個長音,話鋒一轉,「那我還是要講給你聽。」
「你這個……」
「無賴嘛。」司徒乾知無視她的怒視,打斷她的話。
時光忽然流轉,聶風華瞬時愣住。
一切好像都沒有變過一般,眼前這個傢伙,就算他白衣換紫袍,道士變皇子,但他還是他,他骨子裏還是流淌着那屬於無賴的血。
只是因為這句話,一切好像回到了從前。
如果可以,那麼,她可不可以在這一瞬間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所以聶風華忽然沉默了,並沒有說話。
她的不說話,當然給了司徒乾知可趁之機,他趕緊坐到她旁邊,講述之前發生的一切。
「我承認當初你叫端王名字的時候我感覺有些酸澀,但我走之前真的到處找你都找不到,當時很急,母后說大潤趕着讓天裕出兵。可我回國就要半個月,還有整頓軍紀,在軍中樹立威望,時間實在太短了,所以我必須立刻走。」
聶風華一直沒出聲,似乎很認真在聆聽。
但司徒乾知對她太過熟悉,她的一個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是,我當時是有賭氣的成分,我懷疑你是去了端王府,不過我派人找你了,並沒有找到你,花花後來才跟我說你去見了潤老爺,也就是皇上是不是?」
聶風華終於有了一點反應,點點頭。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你跟大潤皇帝有接觸,你每次都是一個人進去的,連花花都不帶。不過他倒是跟我提過,我也猜測過很多種可能,但我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大,竟然敢跟皇上直接談生意。」
聶風華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說你的故事,幹嘛說到我身上?」
司徒乾知想了想:「好,我不想騙你,我出生沒多久就被送到了師父身邊,他只收了我一個弟子,想來你也是早就知道的。」
聶風華再次點點頭。
「其實我真的有天眼神通,所以師父才肯收我的。」
見她眼中有疑惑,司徒乾知又加重了一句:「我也真的沒騙你,我這個看穿人心的天眼,居然在你身上什麼都看不到。所以我想,你如果不是心機深沉,心思特別複雜,就是帶着鳳格之人。」
「鳳格?」聶風華不解。
「這世上有龍就有鳳,能配得上龍的只有鳳,而陪得上鳳的自然就只有龍。我承認我當初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但我發誓我之後對你一直都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