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風華愣了一下,隨即冷哼一聲:「怎麼,堂堂張真人弟子也會認錯的嗎?」
白太宗笑起來:「我只是告訴你你選對了人,但並不表示選我就會錯,我一早就說過,端王殿下能辦到的事情,我一樣能辦到,他辦不到的事情,我也一樣能辦到。」
聶風華定定地看着他,良久之後搖搖頭:「你果然還是那個我認識的妖道。」
「如果我真會妖法,首先就必須讓你真心實意地臣服於我。」
「用妖法的臣服不是真正的臣服。」
「倒也是。」白太宗深有同感,「像你這樣的女子,讓你心服口服雖然比較難,不過值得挑戰。」
聶風華終於笑起來:「我有件事要你幫忙,你幫不幫?」
白太宗愣了一下:「什麼?」
「花花我們的藥鋪開業比較遲,所以有些老客流失,我不太方便再次去坐鎮了,不過你可以的。」
白太宗遲疑半晌,忽地問道:「這是不是代表,你願意面對自己的真心了?」
上一次,他可是說過的,如果她不願意面對自己的真心,他們就不要再合作了。
但這一次,這女人忽然給他一個不痛不癢的任務來合作,擺明了就是和解的信號,而且,好像還有一些其他信號……
「隨你怎麼想吧。」聶風華忽然起身抱起思儒,「起風了,我把思儒報給奶娘去。」
她習慣一個人呆着想一些事情,不喜歡身邊有人,不過思儒除外。
可就在剛才,白太宗在她身後出現的那一瞬間,她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她的這個習慣好像只是這輩子才養成的,而她一個人呆着的時候,最常見到的人就是白太宗。
或者,她一個人的時候,只是在期待什麼。
是特地為了那個人,為了那個人的出現而特定養成了這個習慣。
在那一瞬間,她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而最後的念頭是——雖然這輩子她選擇復仇,但卻也不想被任何人束縛,而現在束縛她的卻是她自己,那又何必呢?
既然心之所向,何必苦了自己?
一切順其自然,也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這一世,她不會再為了誰而活着,更不可能會為了一個男人付出所有,但為了一個男人讓自己的心難過又是何必呢?
想通了這些,她索性不打算再逃避什麼了,既然有些東西已經萌芽,便由着它,看它最後會開出什麼樣的花,結出什麼樣的果。
如果一段感情對結果並沒有太大的期待,那麼是不是到時候受傷就會小一些?
而此刻,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白太宗,看着她抱着孩子離去的身影,只喃喃冒出一句:「起風了嗎,哪裏有風啊?」
聶風華低頭看着懷裏的思儒笑了起來,纖纖玉指戳戳他的下巴,斗得小思儒咯咯笑了起來。
「大小姐,你抱孩子可抱得真好。」奶娘看到她走過來,滿臉笑容地過來接人,卻不想兩個人手沒抓穩,小思儒的包袱忽然散了開來,他整個人往地下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