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看着杜天厚只是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就走了。只要大家都平安,張峰就心滿意足了。張峰看到鄭虎還坐在那兒賭氣,走過去坐到鄭虎旁邊用胳膊捅捅鄭虎:「還在生氣啊,你看人家都說會記住你的恩情了,這不是挺好嗎。」
鄭虎撇過頭去看着杜天厚拿着牛肉乾吃的倍兒香,心裏就是不舒服,他憑什麼這麼理所當然的享用着他們辛辛苦苦帶進來的資源,最後就用一句話就打發他們了,之前對他們又吼又叫的,那個時候怎麼不說會記住他們的好。
黃薇薇看到鄭虎悶悶不樂的,趕緊把自己的牛肉乾拿了出來,十分大方的分給大家,「虎哥,算了,他手都沒了,咱們這還有呢,來我們也吃一點。」本來十分珍貴的肉乾大家都捨不得吃。
不過一看張峰這菩薩心腸,他們要是自己再不造一點,沒準都被那不要臉的東西給吃光了,看來黃薇薇心裏也是這麼想的。鄭虎二話不說拿起肉乾一人分了一根坐在地上就嚼了起來,多了的一根鄭虎塞到了不凡手裏。
「臭小子,你多吃點,再不吃就被別人吃完了,別省了,省來省去都再替別人做嫁衣。」鄭虎說着摸了摸不凡的頭,這小傢伙怪懂事的。不凡似乎明白了鄭虎和黃薇薇的用意,拿過肉乾也大口的吃了起來,不過誰也沒注意他把多分給他的一根悄悄的藏到了背包里。
鄧亮用腳踢踢鄭虎,「誒,我說,剛才那酒壺呢,全沒啦?你都給用啦?」不能吧,一壺酒那麼些,他們仨總共也沒喝幾口,就剛才鄭虎讓他整了兩口大的,就全給那傢伙用啦。
鄭虎嘿嘿一笑,伸手從包里摸了出來:「全部用了那是不可能的,小爺我親自操作,人工噴射,必須物有所值的方方面面全部照顧到,怎麼可能全倒了,開玩笑。」說着一手抓着酒壺用牙咬着蓋子把壺給打開了。
鄭虎喝了一口遞給鄧亮,鄧亮搖搖頭:「給峰哥吧,我剛才喝了,現在身子暖暖和和的,這地方太冷了,讓他們喝點兒。」自從進了這個石室以後,明顯的覺得比外面冷的多。
之前在潭邊可能是生了火堆的緣故,雖然衣服都濕透了,坐在火旁慢慢烘烤着反而一點都不冷,自從來到這邊,寒意陣陣,都惹不住哆嗦。黃薇薇也架不住這陣陣的含義不過她也沒說,一直硬挺着。
一看到鄭虎摸出一壺酒來也是大吃了一驚,沒想到他們還留着這一手呢,此刻也顧不得什麼,直接一大口酒下肚,身上立刻就暖和了起來。鄭虎一看黃薇薇這酒量忍不住說道:「女俠,我知道你酒量好,可現在不是讓你拼酒量啊,只是讓你淺酌一小口,你這……」
黃薇薇一聽,眉頭一皺,「虎哥,你怎麼跟個老娘們似的,我發現你變了,真的。我啥量你不知道?那一小口有啥用,喝了都沒感覺,那我還不如不喝,這不就是要暖和嗎?我已經省着了,不然你覺得還能剩?」
「行了行了,就讓她喝吧,反正我也不用喝。」張峰反正內功深厚比他們都能抗凍,黃薇薇順手就把酒壺塞給不凡,不凡接過去,他也不知道喝還是不喝,鄭虎見狀趕緊拿回來迅速的把蓋子擰緊,又重新塞到包里。
「你還讓他喝,來你摸摸他,跟小火爐似的,回頭一上酒再燃嘍。」鄭虎拿起不凡的手塞到黃薇薇手裏。果然熱熱的,看來不凡這小身板不錯啊,這麼抗凍,還是年輕好啊。
張峰猶疑着,有件事他一直不明白,想問鄭虎又不知道該不該問,想了半天還是問了鄭虎:「虎子,有個事我想問問你。」鄭虎抬起頭看着張峰:「問唄,啥事啊。」張峰迴過頭偷偷看了杜天厚一眼。
只見杜小斌和杜天厚倆人正在吃着東西,也沒往他們這邊看,張峰壓低嗓音盯着鄭虎問道:「剛才救杜天厚的時候你為什麼把他手直接砍掉了,是不是還因為之前的事心裏不痛快?」張峰知道他們之間有過節,可其實都是誤會,而且杜天厚對他說的那些話他並沒有放在心裏,鄭虎會不會是因為這個耿耿於懷。
按道理來說鄭虎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可是自從鄭虎中毒好了以後整個人都變的十分奇怪,張峰替他看過很多次可以確定鄭虎已經恢復正常,可是他的性格卻和以前大相庭徑,按他自己的說法是他已經釋放了天性。
鄭虎一臉驚訝的看着張峰,這個黑鍋可不是一般的黑鍋,這玩笑可開不得,鄭虎也不敢太大聲,學着張峰壓低了嗓音說道:「峰哥,這不是你讓我砍掉的嗎?」張峰一臉驚愕的看着鄭虎。
「我什麼時候讓你砍掉他的手了?虎子,你沒事吧?」張峰說着伸出手來探探鄭虎的額頭,看看他是不是發燒了,鄭虎扒開張峰的手,一時也傻眼了,他真沒想到張峰會這麼說,難道是他誤會張峰的用意了?
而此時的黃薇薇和鄧亮也都一頭霧水,事情發生的時候黃薇薇因為害怕帶着不凡離杜天厚的位置站的比較遠,而鄧亮正好擋在她和鄭虎中間,她可以說是什麼都沒看到,鄧亮當時只顧着保護黃薇薇和不凡,怕杜天厚發狂誤傷到他們,他也沒太注意當時的情形。
「峰哥,當時是你把刀拔出來遞給我的啊!」鄭虎一臉的不解,繼而說道「這怎麼就變成我公報私仇了,我是這么小心眼的人嗎?我要想報復他壓根也不會用這種伎倆,收拾這倆草包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別說他現在殘了,就算他沒殘,再給他來倆手,你看他是不是個兒。」鄭虎心裏特別不服氣,怎麼這筆賬就算到他頭上了。
張峰心裏咯噔一下,難道是他冤枉鄭虎了,可當時他的確親眼看到鄭虎一下就把刀搶了過去,還沒等他來得及反應,鄭虎直接把杜天厚的手砍了下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刀起手落,再想說什麼都為時已晚。
「虎子,我拿出刀只是想試試用我自己的血來替他解毒,可我剛一拿出來你就把刀奪過去,等我再反應過來杜天厚的手已經掉在地上了。」張峰無奈的看着鄭虎說道,看來這事也怨他事先沒和鄭虎說清楚,才導致這場大烏龍。
「啊!?」鄭虎一聽張峰這麼說徹底懵住了,他以為張峰把刀拿出來叫他過去幫忙就是讓他趕緊把他中毒的壞手砍掉,以免毒素傳播到心臟,哪知道張峰居然是想用自己的血來替他解毒,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行了行了,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大家都別再提這個事了,快別說了,他們往我們這邊看呢。」黃薇薇小聲的提醒道,她發現杜小斌和杜天厚因為鄭虎最後說的那句話聲音有些大,頻頻往這邊觀望,這事到此為止就好,再說下去也沒意義了。
張峰心裏不斷的在自責,要是自己能夠把事情說清楚,杜天厚也許能保住一隻手,哪怕留下疾患,可好歹不至於殘疾,這事情歸根到底是他的錯,和鄭虎沒有關係,張峰拍拍鄭虎的肩膀:「這事和你沒關係,不是你的錯,到時候有什麼事我會和他們解釋清楚的。」
「解釋什麼啊峰哥,咱們已經救了他們還需要解釋什麼。你有什麼義務放自己的血為他解毒?!這件事情我們壓根就沒錯!峰哥,我們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我不認為我們有什麼地方做錯了!」鄭虎一下站了起來,情緒有些激動。
在他聽到張峰說要放自己血救杜天厚的時候他已經在心裏暗自慶幸自己那麼快動手,這樣至少能確保張峰平安無事。就在這時杜小斌突然站了起來,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大家不由得一陣緊張,難道杜小斌聽到了什麼。
「我們休息好了,什麼時候可以出發,我想早點出去。」杜小斌有點着急的問道,他一直非常擔心杜天厚的傷勢,才會過來問張峰他們什麼時候出發,他想早點逃出這裏然後趕緊帶着杜天厚去醫院。
拖的太久怕他的傷口感染髮炎,到時候會更加的麻煩,張峰看了看杜天厚的氣色也好多了,對大家說道:「那我們走吧,早點出去,以免耽誤他去醫院,我看就這麼簡單的包紮遲早會出問題。」
說着拿好東西幾個人一起出了石室,就在大家各自心懷詭異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杜天厚身上的時候,一出石室才發現之前被杜天厚摸過的石俑居然開始發生了變化。只見那些石俑最外層的石灰開始一整片一整片的脫落。
掉的地上哪哪都是,大家都非常的驚訝,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又是什麼狀況,難道這裏要崩塌了?張峰緊張的指揮着他們往後退,千萬避開這些這些石灰片,不要到時候又發生什麼意外。
大家都變得異常小心,氣氛一下變得緊張。大家開始往後退,畢竟這石俑身上的毒不容小覷,杜天厚的悽慘還歷歷在目,他們現在也搞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毒,心裏也開始非常忌憚這些石俑。
張峰的眼睛一直盯着這些石俑的變化,恐怕出現什麼差錯,石俑外面的石膏嘩嘩的往下掉,眼看着不一會兒就全部脫落乾淨,漸漸的露出了裏面的真面目,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些活靈活現的石俑裏面竟然是一具一具的骷髏!
難怪之前看着覺得這些石俑看起來格外瘮人,原來是這個原因!
「這手段也太殘忍了,把人活生生的做成了石俑,不知道是誰這麼狠心,這可不是一般人能下的了手的啊,峰哥這能看出是什麼朝代的嗎。」鄭虎他們都已經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長這麼大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景,這些東西都讓大家覺得毛骨悚然。於是他趕緊問下張峰,看看能不能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可是張峰居然也只是搖搖頭。
大家開始查看那骷髏,骷髏手中還拿着一把特別大的刀,看刀的樣子像是古代西域那邊的,按理說包市也不應該出現西域的東西,因為這裏離西域還是非常遙遠的,這就讓張峰心裏更加的疑惑,到底是誰在包市的山裏修建了一個這麼大規模的地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