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王庸沖鍾心勾勾手指,跟誘惑小女孩的怪蜀黍一樣。
「你知不知道一門從天而降的棍法?」
鍾心小臉昂起,配合的道:「你說的是如來神棍嗎?」
「……」王庸剛想順着說下去,忽然覺得跟一個女孩子討論這個怎麼越想越污呢?
輕咳一聲,王庸趕緊正色道:「行了,不開玩笑。其實我要教你的是一門詠春棍法,叫做六點半棍。詠春,你也知道,這是一門極適合女性練習的功法。不止因為它的小而靈活,更因為它施展得當同樣可以具備極強的攻擊力。六點半棍作為詠春拳里的當家武器,當然具備了以上兩點……」
正當王庸大幅介紹的時候,鍾心卻不耐煩的打斷了王庸的話語:「王老師,你就長話短說,直接說這棍法能打什麼檔次的人吧?」
「什麼檔次?」王庸想了下。「還記得那個被咱們踢館的跆拳道武館嗎?」
「記得啊。」
「只要你練成,打那個館主輕而易舉。」王庸毫無心理負擔的將那個館主拉來墊背。
可憐的館主如果知道自己躺槍,一定會找王庸拼命的。打得別人武館關門也就算了,還要拿人當教材典型!
一聽能夠打敗館主級別的對手,鍾心立馬笑的眉花眼笑,一個勁催促王庸趕緊教。
王庸看看四周,標準的長棍肯定沒有,只能順手將拖把杆兒取過來權當教材。
「棍又叫做『棒』,在古代戰場上也算是一種主要武器,像是長槍長刀之類的武器如果尖端折了,就需要將其就地廢物利用,變成棍法來使用。不然直接扔掉,就等着被有武器的敵人痛毆吧!而棍棒主要造成鈍器傷害跟淤傷,當然厲害的人一棍子將人打的筋斷骨折也是常有之事。」
跟鍾心簡單介紹了下棍這種兵器,王庸隨即手腕一壓,拖把棍立馬跳了起來,落入王庸掌中。
隨後王庸左右騰挪,施展起詠春六點半棍來。
王庸不算詠春弟子,實際上裏面還是增加了不少他對於棍法的理解,不能完全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六點半棍。
只聽風聲隱然,猶如庭院中擺放了一台吹風機,王庸把一套六點半棍施展的眼花繚亂,驚心動魄。
臨近的花圃里幾株花草都被風聲波及,大片的葉子簌簌而落,就像是遭遇了暴風雨。
旁邊鍾心看的小臉通紅,眼中頻頻閃爍亮光,不知道想像到了痛毆誰的場景。
半晌後,王庸忽然低吼一聲,手中拖把棍猛然打向花圃里一朵正在盛放的花朵。
激烈的勁風當頭而下,眼看那朵花就要被打落。
卻見王庸手腕輕輕一停,下落的棍勢戛然而止,穩穩停在了花朵上面。
只有風勢帶動花瓣隱隱顫抖,掉落蓬蓬花粉。
「厲害!厲害!」鍾心拍着手掌大叫。
王庸微微一笑,道:「等你練到我這種收放自如的境界,就算成功了。來吧,老師教你。其實六點半棍的招式很簡單,為何叫做六點半棍?因為棍法套路由六個半招式組成,只需要將這六個半招式記住勤加練習即可。」
鍾心本以為很難呢,一聽只有六個半招式,頓時歡呼一聲,迫不及待要求王庸傳授起來。
而王庸則瞬間從家教老師化身護院拳師,給鍾心上起了武術課。
「六點半棍初學者,應先練殺棍、割棍。就是將一個木梯倒過來作為棍樁,以上下、左右不碰木梯為原則。這個就相當於六點半棍里的扎馬步,是基礎知識。你來試試……」
王庸一邊講述,一邊將鍾家園丁的摺疊式雙腳梯徵用了過來,當成教學器材。
王庸則站在一旁看着,要求鍾心在梯子的方框裏練習六個半招式,絕對不可以碰到梯子四周的橫樑。
碰到一下則在臉上畫一隻小烏龜。
初始鍾心還不服氣,她有太乙混元樁的勁氣打底,以為自己力氣不小,稱的上一個小高手了。
誰知道前五分鐘,鍾心打得有模有樣,棍子絲毫沒碰到梯子。鍾心為此大為得意,沒少沖王庸挑眉飛眼。
可五分鐘之後,鍾心的棍頭就開始了晃動,隱約有觸碰梯子的跡象。
王庸在旁邊微笑,手中鋼筆伺機而動。
果然不一會,鍾心就哎呀一聲,碰到了梯子。王庸迅速上前,在鍾心額頭畫了一隻小烏龜。
王庸畫的很小,因為王庸害怕待會鍾心臉上會沒地方畫。
可王庸想到了那一刻,卻沒想到那一刻來臨的這麼快。
才過去半個多小時,鍾心臉上竟然已經畫滿了小烏龜。
密密麻麻,遠遠看去鍾心就跟京劇里的黑臉包公一樣。
「繼續!」王庸毫不留情,仍然道。
鍾心只能撅着小嘴繼續練習,練到手麻了,卻也沒有太多進步。
無奈,王庸只能搖頭道:「本還想讓你學會這套棍法後傳給班裏其他同學,以後你就是班裏的大師姐。誰見了你都得喊一聲師姐好。只是可惜啊,看來這個重任你承擔不了,我似乎應該考慮下荼蘼……」
「大師姐?」一聽到這三個字,鍾心眼睛頓時瞪得溜圓。
這三個字帶給這些孩子們的衝擊可遠超什麼班長、組長,試想一下班裏同學無論誰見到你都要恭恭敬敬喊一聲「大師姐」,那場面,光想想就夠激動人心讓人嚮往的了。
「不行!小花天賦極差,根本沒有練武的天分,她更不適合!這個大師姐只能我鍾心當,而且當定了!」鍾心着急的大喊道。
說完,不管王庸是否同意,就轉頭專心練習起來。卻是沒看到旁邊王庸嘴角一絲得意的賊笑。
不得不說,王庸對於鍾心性格把握還是非常準確的。有了大師姐這個動力驅使,鍾心進步神速。
原本一分鐘之內至少要觸碰兩次梯子,現在卻是五分鐘之內都不見得碰到一次了。
正如她自己所說,她確實有天賦,只不過有時候不肯把這種天賦以努力的方式激發出來而已。
這是多數孩子的通病,尤其嬌生慣養的富二代子女們。
「鍾心,你這是怎麼了?」這時鐘意卻是下班回來,一進院子就看到了滿臉花的妹妹。
鍾心沒搭理鍾意,而是賭氣一般專心致志跟雙腳梯過不去。
見狀,鍾意只能看向王庸,求問答案。
王庸一笑:「沒什麼,我新教她一門棍法,防身用的。那是連錯的懲罰。」
鍾意臉色一黑,說一聲:「幼稚。」
轉身進屋換衣服去了。
而王庸則在身後喊:「要不你也跟着學學?畢竟你遇見危險的可能比鍾心高多了!」
鍾意聞言扭頭瞪了王庸一眼,顯然想到了當初在集團公司的那件糗事。
當時不覺,現在回想王庸肯定早就發現了鍾意中了肉蔻的毒性,甚至看見了鍾意做出的不雅舉動。
每每想到這件事情,鍾意都臉色通紅,有些不敢見王庸。
王庸似乎也心有靈犀,想到了當初看到的那一幕。畫面感實在太強烈,以至於王庸忍不住輕輕咽了口口水。
這個微小的動作被鍾意察覺,頓時又惹來鍾意一道帶殺意的目光。
用眼神警告了王庸之後,鍾意才淡淡道:「有你幫忙,我最擔心的隱患已經徹底排除,哪裏還有什麼危險?說起來還要多謝你呢!」
鍾意指的卻是孫藏龍死亡的事情。孫藏龍在鍾氏集團里有股份,現在孫藏龍一死,這個股份雖然法律上仍然可以由孫藏龍妻兒繼承。但是在公司管理經營上,鍾意卻是徹底沒了掣肘,那家公司也徹底被鍾意掌控了。
所以鍾意說謝謝王庸倒不是隨便亂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