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起風了,聽琴拿起一件斗篷便給臨水月披上,她攙扶着她的胳膊關心的說道:「小姐,外面風大,還是回屋吧。」
臨水月在聽琴的攙扶下回到了屋內,這段時間她的食慾不是很好,聽琴做的菜全部都是一些提味道的,要麼是辣的,要麼是酸的。因為只有這些臨水月才吃得下去。
除了這些日常的飲食之外,聽琴還給臨水月做了很多的小點心和各種補品。
雖然孕婦並沒有那麼弱不禁風,但是臨水月卻是十分的小心。因為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或許也是她唯一的一個孩子了,作為母親她當然要把這個孩子保護好,畢竟她還沒有臉面去見樓雲,至少現在沒有。她不知道怎麼面對樓雲,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這個孩子。
總不可能抱着孩子到他面前然後說道:「小雲這是你的孩子,你娶我吧。」臨水月一輩子也拉不下這臉來。
臨水月抬起頭望向了房內掛着的一身男裝,她伸出玉指,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說道:「聽琴,最近有小雲的消息嗎?」
聽琴走到了她的身旁,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瓜果,想了想說道:「這個我打聽了一下,秋莊主現在在揚州籌糧。」
臨水月放下茶杯說道:「哦?籌糧?這是怎麼回事?」
聽琴說道:「中州黃河決堤發生了水患。」
臨水月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既然是賑災的話,那應該也是朝廷去做,小云為什麼會去籌糧呢?」
聽琴有些不耐煩,她並不是不耐煩臨水月,而是不耐煩臨水月總是提到樓雲,現在她是一肚子的氣,因為樓雲在揚州的所作所為她在買東西的時候都聽從揚州來的客商說了。
樓雲這次在杭州可是成了焦點人物,想不知道他都不容易。
畢竟如花美眷,萬兩白銀這很難不讓人注意。
臨水月也看出了聽琴的小脾氣,她自然知道聽琴不是對她的,聽琴就是她養大的,她的性子她是最了解的了。
臨水月看着她微微一笑着問道:「怎麼了?為什麼這麼不高興,小雲惹你生氣了嗎?」
聽琴沒好氣的說道:「虧得小姐還日日夜夜的想着他,可是那個沒良心的卻到處拈花惹草。我去買補品的時候都聽說了,現在他可成了揚州城的風雲人物,每天都是遊玩嬉戲,聽說他身邊的姑娘幾乎一天換一個。小姐在這裏想着他,念着他,而且還懷着他的孩子,他卻尋花問柳風流快活。這真是太過分了。」
臨水月輕輕挑眉。
聽琴繼續說道:「和小姐分開這麼多日子了,他竟然連找都沒有找過小姐,甚至是連問都沒問過。虧得小姐把自己的清白託付給了他。而這個混蛋竟然喜新厭舊。」
臨水月沒有生氣,她則是掩面而笑,她說道:「這也不能怪小雲,我們之後便一直在杭州,一開始我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更何況小雲了。小云為什麼要在揚州籌糧?聽琴你打聽到了嗎?」
聽琴說道:「賑災啊。」
臨水月說道:「不,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他是幫誰賑災的,是朝廷呢?還是中州盟呢?」
聽琴想了想後說道:「應該是給朝廷吧,我聽那個客商說了,秋莊主每次買米都是上萬兩銀子,我想他就算再怎麼有錢,也不會這麼不心疼的花吧。我想這些銀子不是他自己的他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花。」
臨水月看了看鏡子中腹背臃腫的自己,她現在很想幫幫樓雲,只是現在她懷了身孕行動不便,聽琴照顧她的日常飲食,護衛她和孩子的安全,她也走不開。韓露,公孫無念都不知道去哪了,他們夫妻倆很久沒來找她了。妙音也回峨眉了。想讓他們幫幫忙也找不到人。
臨水月現在神情有些沒落。她竟然無一可信之人了。
若是她沒有懷孕的話,她只要去京城歌舞一曲,一連幾天的話,至少可以籌到上百萬兩的銀子,那麼這次的困難就可以輕鬆迎刃而解。
臨水月不是沒有做過這種事,那是在她十四歲的那年,她便和霓千雪一起去義演,她的舞蹈也是霓千雪教的。只不過當時的霓千雪名氣完全不如現在的她,不過就那一場演出,他們就籌得了幾萬兩銀子,加上公孫無念用千術詐賭,韓露和雲水漂去有錢人家偷盜,那次他們幾天就籌集到了足夠的銀子。
但是現在她真的是無能為力了,因為她身體的原因,哪怕是資助樓雲一點銀子都做不到。
這個時候一個人從窗戶飛入了臨水月的房間內,聽琴眉頭一皺,瞬間便拔出了自己的短劍警戒。
聽琴拿劍護衛在胸前問道:「你是什麼人?想幹什麼?」因為用劍指着別人的時候便是破綻最大的時候。
臨水月認真的看着眼前的這個蒙面人。她的神態頓時輕鬆了許多。
雖然蒙着面,罩着白袍,但是從她的身段上便可以看得出這是個女人。而且臨水月也知道她是誰。
臨水月認真的看了看她,然後輕聲問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蒙面女子聽到她的聲音後說道:「想不到姑娘真的在這裏,真是讓我好找啊。」
臨水月說道:「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杭州微風拂柳景色怡人,我在這裏住上一段日子沒有什麼吧。」
這個女人看了看臨水月的肚子,她驚奇的問道:「姑娘懷孕了?誰的?」
臨水月掩面笑道:「我懷孕了自然是我的孩子,難不成還是你的?」
女子回答道:「我並不想和姑娘做口舌之爭,現在姑娘找到了,我應馬上稟報王爺才是。」
臨水月這個時候站起身,但是她的大肚子有些墜,她顯得很吃力。
女子一瞬間便來到了臨水月的身邊扶住了她,聽琴很驚訝的盯着自己的後面。
臨水月擺擺手,聽琴知道是什麼意思,聽琴便默默地退了出去,不過出門前她還是回了一下頭。
女子小心翼翼的攙扶着她,然後說道:「既然身懷六甲那就老老實實的坐着,你這樣很嚇人的。」
臨水月喘了口氣說道:「你能不能當沒有找到我?」
女子皺了皺眉,雖然她蒙着臉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從她的眼神中便可以看到她的為難。
女子沒有回應臨水月的問題。
臨水月指了指自己的床。
女子慢慢的將她扶到了床前,然後給扶她慢慢的躺下。
之後便坐在了她的身邊。
臨水月說道:「你應該知道他的脾氣,如果被他知道我懷孕了的話,那麼他該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女子依然沉默。她微皺的眉頭變的更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