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咪啪騎士走遠了,我才搖搖頭反應過來,大腦有點混亂。
這傢伙……想要取代我心中的雪莉爾?未免也太圖樣圖森破了吧,她知道我和騎士的羈絆嗎?不知道吧,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卻要誇下海口說要取代她。
當然,我明白,騎士已經消失了,或許永遠都不會出現了,對於咪啪騎士而言,她的對手只不過是一個不會出現,不再存在的對手而已,或許她覺得時間是她最好的武器,說出這樣的自信之言似乎也合情合理。
那麼……騎士在我心目中到底是什麼地位呢?到底會不會真的被時間沖淡呢?
我開始認真的考慮起來,以前只知道,騎士對我而言是亦師亦友的存在,是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僅次於維拉絲她們的人,這樣籠統的認識顯然不夠,我得再確認一下騎士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簡單來說,打個比方,如果她忽然出現在我面前,我會怎麼樣?是撲到她懷裏大哭一場,還是大聲指責她把我一個扔下不管,還是裝作酷酷的一抹頭,問「這位美女的女士你很眼熟我們在哪裏見過嗎」這樣。
或者說……不顧一起的抱住她……吻下去?或許會被瞬間轟飛也說不定。
等等,也就是說,我對騎士……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
於是整個晚宴,我變成了一座思考者雕像,散發出濃重的氣息,沒有人敢接近。
等宴會快要結束,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這讓我不禁擔憂,現在比起考慮對騎士的感情,我是不是應該優先考慮一下自己的情商和智商問題?
啊啊啊,不管了,反正,總之,騎士很重要,是不可淡化的存在,我只要知道這個就行了,至於對她的感情?反正她也……她也不存在,不會再出現在我面前了,我並不需要去考慮這個,考慮應該怎麼對待她,是這個道理不。
但是,無端端被咪啪騎士一句話給擾亂了內心,讓我混亂了一整晚,還是很不爽,而且這傢伙還敢向我和騎士下挑戰書,分明就是沒有把我們兩個的羈絆放在眼裏,這個仇,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可不能就這麼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於是在宴會結束後,我朝遠處的咪啪騎士看了一眼,然後一個人大步離開。
離開喧鬧和熱浪充斥的宴會場,一陣草原特有的濕冷刺骨寒風吹來,打在臉上,讓我清醒了不少,抬起頭,那一輪血紅色的圓月,在漆黑晴朗的天空上顯得格外顯眼。
不知道第一世界的營地,是否也如此晴朗,不知道維拉絲她們,到底在做些什麼呢?想着想着,我腳步慢了下來,仿佛忘記了剛才的目的,漫步在荒涼無人的草原小路,低頭細細的思念着。
忽然,感覺到細微的氣息,我抬起了頭。
出現在那艷麗的血紅圓月之中,蜜拉絲的身影顯得更加婀娜妖嬈,她就站在我面前,筆直側身,抬頭仰望着天空,那血月映襯下的側身輪廓,完美的不似凡物,是妖精,是女神。
回眸輕輕一笑,栗色的微卷長發宛如灑下的柔和月光一樣,傾灑在她的側臉,讓她的美麗和那雙水霧浸濕的迷離雙眸一樣,顯得朦朧神秘,就像月色光暈之中的精靈。
「你到是跑到我前頭來了,還好,我還擔心那一記眼神,你沒辦法領會呢。」微微一愣之後,我回過了神,畢竟也是經常將莎拉的臉蛋捧在眼前親吻,對於這種超越極致的美,我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那是當然,誰的暗示都可以看不懂,親王殿下的暗示怎麼能允許看不懂呢?」
轉過身,攜帶着月下美人之威的咪啪騎士,向前走了幾步,那張成熟嫵媚,風華絕代的俏臉,完全將血月的妖艷比了下去。
同時,身為精靈族十大歌姬之一的她,對聲音的把握也是圓潤自如,這一番話說的那語氣可是盪氣迴腸,魅惑無比,仿佛隱藏着無數讓人想入非非的暗示,讓我大感吃不消。
「咳咳,嚴肅點,我特地找你來可不是為了說這些的。」用力的咳嗽幾聲,我盡力擺出一副清淡肅然的面孔,堅決抵制咪啪騎士的魅力到底。
「殿下,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對我說嗎?」蜜拉絲輕卷着一縷栗色髮絲,口中含笑,不過聲音總算不再是那麼飄乎乎,讓人感覺像棉花糖一樣甜甜的,軟軟的,而是帶着一股莊重認真感。
「嗯,當然,我可是被你的挑戰書困擾了一整個宴會,怎麼可能就此善罷甘休呢?不是我自誇,我在羅格營地,可是號稱第三吝嗇小氣,最近還因為某種原因上升到了第二位。」
雖然的確不是什麼值得自誇的事情就是了。
「沒想到我的失禮之言,竟會困擾殿下如此之久,蜜拉深感惶恐。」聽了這番話,咪啪騎士優雅的行了一禮,不過那雙含笑的朦朧嫵媚眼眸,可是一點都沒有惶恐的意思,顯然,她並不打算退讓,告訴我剛才的挑戰書只是開玩笑。
這傢伙是認真的。
認真更好,我不就是為此而來的嗎?
深呼吸一口氣,我忽然抬起手,指着咪啪騎士:「既然你不打算收回挑戰書,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聽好了,你這咪啪騎士,想取代雪莉爾,門都沒有,窗也沒有,就連煙囪也不行,不信的話,儘管可以來試試。」
愣愣的看了我好一會兒,忽然,咪啪騎士笑了,不是以往那嘴角微勾,柔柔的,甜美優雅的輕笑,是抱彎腰着肚子,一副忍的很痛苦的樣子的噗嗤噗嗤大笑,你看看,連淚水都笑出來了。
喂喂,我說,真的有那麼好笑嗎?我怎麼找不到絲毫笑點,拜託別無視我的認真態度啊!
「殿下約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句話?」好一會兒,咪啪騎士輕輕擦拭着眼角,肩膀依然有些顫抖。
「嗯,怎麼了,有問題嗎?」
「不,沒有,只是覺得殿下很可愛而已,有時候單純的就像是陛下,難怪你們兩個感情那麼好。」抬起頭,咪啪騎士眨了眨眼,認真說道。
「我能把這番話當做是誇獎嗎?」
「請務必這樣。」
「好吧,不過就算這麼誇我也沒用,除非你能放棄。」
面帶着溫柔笑意,仿佛隨時會做出妥協的柔軟,但是蜜拉絲卻很堅定的一字一句說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殿下。」
「好吧,隨你的便。」我無奈的聳了聳肩,正準備離開,忽然想起什麼。
「對了,特地把你約出來說話的重要原因,差點忘記了。」
說着,背後六枚晶瑩剔透的菱形冰翼,緩緩展開,在淡淡的冰藍色柔和光暈下,一道模糊的身影,由淺至深,最後呈半透明之色的浮現在我身旁。
「這就是……雪莉爾大人嗎?比畫上的更美一百倍,一千倍,光是看到這樣的她,我就能感覺到現在的自己,還遠遠比不上她。」
看着自身後輕輕的,溫柔的將我抱在懷裏的雪莉爾,蜜拉絲出神的喃喃說道。
那成熟美麗之中,帶着一絲溫柔俏皮之色的笑意,在蜜拉絲看來,就仿佛在發出無言的挑戰,對對方說。
哪怕明知道眼前浮現的雪莉爾,只是對方的一抹力量殘影,沒有絲毫的靈魂,蜜拉絲依然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這就是初代十二騎士的實力,不僅僅是強大的力量,還有她們的無可匹敵的人格魅力,根本不是現在的二代騎士所能比擬。
留下呆呆沉思的咪啪騎士,我神清氣爽的回去了,嗯哼,這一次該輪到你苦惱了吧,還是早點放棄比較好。
出乎我的意料,早已經結束的宴會現場,大家卻都還沒離開,聚在那裏聊天,當然,還是少不了酒。
看着阿爾托莉雅面帶微笑,面不改色的一杯一杯喝着,其他人都已經臉色酡紅,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風采,我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凡,你回來了。」察覺到我的出現,阿爾托莉雅立刻回過頭,露出詢問之色:「怎麼樣,和蜜拉一切還順利嗎?」
吾王知道我的心結所在,同時也十分希望我和咪啪騎士能夠好好相處,但是這一次要讓她失望了。
「抱歉,好像朝着糟糕的方向發展了。」我撓撓頭,苦笑道。
「是嗎?」呆毛輕轉一圈,阿爾托莉雅歪頭想了數秒,然後把頭輕點。
「沒問題的,因為是凡,所以一定沒問題的。」
「……」
這種毫無保留的對我的盲目信任,雖然讓我感動,但是……
這番話真的不是在隱晦的說我是個花花公子,只要是美女就一定能搞得定?
「好了,明天就要出發了,大家早點散了回去睡一覺吧。」眼看時間不早了,拉斐爾還算顧全大局的發出了散場通告。
「真是的,拉斐爾什麼時候那麼掃興了,小弟才剛剛回來,正準備好好聊一聊呢。」薩綺麗揉着眼,打着哈欠,伸着那一點也不遜色於花季少女的柔韌纖細腰肢,口中抱怨道。
有了幾分醉意的她,沖我呀嚯一聲,打了招呼,就迷迷糊糊的走向最近的拉斐爾的帳篷,看來今晚上,她是想在拉斐爾家裏賴一晚了。
至於圖拉科夫他們,雖然被拉斐爾驅趕着,但似乎還未盡興,勾肩搭背離去的身影,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回去以後肯定還要繼續和杯中之物戰鬥。
這些人走後,熱鬧的宴會頓時就冷清下來,只剩下我,阿爾托莉雅,卡露潔和拉斐爾了。
「那我也去睡了。」打着哈欠,我下意識的將帳篷從物品欄里取出。
「咦,小小吳,你要自個紮營嗎?」拉斐爾奇怪的看着我。
「不然還能怎麼樣,你那若是有地方的話,讓我賴一個晚上也行。」
「地方當然有,就算讓十個小小吳住下也沒什麼問題,只是……不是有更合適的地方嗎?」拉斐爾的目光更加奇怪。
我一臉迷糊的看着她:「什麼更合適的地方?」
拉斐爾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指了指旁邊,甚至方向看去,正好看到阿爾托莉雅那隱藏在夜色之中的臉蛋,輕輕一撇,躲開了我的目光。
「你和阿爾托……不是夫妻嗎?不住在一起嗎?」
頓了好幾秒,我一拍掌心。恍然大悟。
對了,原來還有這個設定。
「咳咳,這個嘛……影響不大好吧,明天就要出發了。」我裝模作樣的咳嗽幾聲,目光不斷瞟向吾王。
「只是睡在一起,又不是一定要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拉斐爾語不驚死人不休,一句話說的我和阿爾托莉雅都咳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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