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梅會館,是國魔都十分著名的級商務會館,它是上流社會炫耀身份、地位、權勢、財富的象徵。
整個會館富麗堂皇到了繁瑣堆砌的地步,充斥着宗教色彩,享樂主義,炫耀財富,激情奔放的色調。
「噠噠噠噠」
高跟鞋踩在廊道間,發出雜亂急切的聲調。
方漪瀾穿着一件黑色的美人魚晚禮服,凸凹有致的流暢線條勾勒出她曲線玲瓏,開叉的下擺拽地,隱約着的旖旎蝕骨,是那種春光乍泄的妖冶、魅惑。
奔跑間,這身禮服給她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快追,不要讓她跑了。」
伴隨着這一聲暴喝,一群穿着黑色制服,身材高大,手持槍支的男人追了上來,混亂地腳步,發出雜亂無章地聲響。
槍支在國是違禁物品,但是這條禁槍令好像在墨梅會館形同虛設。
方漪瀾拽着長長的裙擺,支撐着酸軟的身體,不要命地跑,強烈的氣流灌進了喉嚨里,胸口窒息一般的疼。
必須要儘快逃離這裏
如果落到這幫人手裏,後果
心中不由一顫,本就不甚順暢的呼吸狠狠一滯,胸口更是像一團火在燒。
「站住,不要跑」
「抓住她,維克少爺重重有賞」
「臭娘們,膽敢冒犯維克少爺,簡直是不知死活」
「賤人,一會兒抓到你,看維克少爺怎麼玩死你」
「」
雜亂地腳步聲,兇狠地叫囂聲,伴着粗魯地喝罵,不停地從身後傳來。
「咯噔」
腳下十五厘米的高跟鞋踩到拽地的裙擺,讓方漪瀾一個趔趄,差一栽倒在地上。
她倏然彎腰將腳下的細跟鞋脫下。
輕輕轉動右手食指間的黑寶石戒指,底座上彈出不到一厘米長的尖刃。
菱狀尖刃,薄亮鋒利,猶如蟬翼。
兩邊的刃,更是寒光冷熠。
看似細仿佛毫無用處的刀刃,卻沒有人敢懷疑它的殺傷力。
戒指在裙擺上面一划,昂貴的緞料發出裂帛的聲響。
拽地的荷葉邊裙,瞬間變成及膝的連衣筒裙,沒有了方才的風姿妖嬈,卻又多了一份嬌媚野性,更是魅人。
「站住,再跑我就開槍了」
身後傳來兇狠森冷的警告聲,還有機板扣動的「喀嚓」聲
方漪瀾身體一僵,拎着手中的高跟鞋緩緩回身,舉起雙手道,「別別開槍」
倏地
話音剛落,高跟鞋疾速的在半空之中划過一道弧線,尖嘯着朝窮追不捨的黑衣人砸去。
「沙俄豬們,遊戲到此結束。」
鞋子狠狠地砸在其中一個男子的額頭上
氣急敗壞地暴喝聲響起,「該死的臭娘們,把她給我抓回來!」
空氣瞬間凝滯,令人窒息般的死寂瀰漫
所有人都保持着剛才的姿勢,沒有任何動作。
男人暴跳如雷,「追啊,都愣着做什麼,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空氣之中瀰漫不安的氣氛
半晌
「頭,不能再追了」發顫的聲調,伴隨着吞咽口水的聲音,在寂靜的廊道里,顯得格外清晰。
被稱作頭的男人剛準備賞他一個巴掌
「頭,蛇,那裏有蛇,是那種蛇」恐懼地「噝噝」抽息聲響起,一群人紛紛後退,腿肚都不禁打起顫兒來。
「蛇?開什麼玩笑,這裏是墨梅會館,怎麼可能會有」男人的聲音倏然停頓,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身體忍不住後退,仿佛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
「是是那人的地盤。」
眾人的目光,朝着長廊的盡頭看去,那裏突兀的立着一扇色彩斑斕的彩繪門。
門上繪製着一條盤踞的蛇,腦袋偏平,吻側頰窩,細頸,尾端嫣紅,鉛灰色的眼睛,陰冷的注視眾生,睥睨兇殘,狡詐冷血。
這是佛教發源地泥泊爾才有的一種蛇,聽聞這種蛇生性兇殘,只有聆聽佛法,才能使它安靜。
它就是一條盤踞在佛祖座下獨自酣睡的蛇!
諸惡難侵,神鬼不驚!
方漪瀾躲進了那扇巨蛇圖騰的彩繪門裏,靠在門板上不停地喘息,喉嚨里發出「嗬嗬嗬」的聲音。
而那群對她窮追不捨的黑衣人,站在原地不安地張望,不甘地徘徊,似是忌憚什麼。
她隱隱覺得有些怪異,卻並沒有多想,暫時放下了心中的戒備。
巨大的房間裏燈光昏暗。
四周的壁框裏雕刻着表情各異的聖徒雕像,就像一座座神聖的聖龕。
一座聖母瑪利亞浮雕佔了整整一面牆壁,美麗高貴,嫻靜高雅的靜立,雙手交叉成聖十字擺在胸前,遮掩了胸間的兩,雙腿併攏微側,擋住了窺伺的目光。
整個雕塑端莊美麗,但是卻隱隱地流露出墮落糜頹的氣息。
方漪瀾覺得怪異,「居然會有人在自己的房間裏弄這麼多的宗教浮雕,被這麼多的神聖教徒注視着,晚上還能睡得着覺嗎?」
果然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沒有人告訴你,闖入這間房間會有什麼後果嗎?」
冰冷的聲音,華麗的音色,因為很強的重音變化,給人一種殺伐果斷,凌厲強勢的感覺。
「誰?」
方漪瀾的心倏然一跳,身體肌肉緊繃,剛剛放鬆的警惕,瞬間再次戒備。
她猛然回頭
昏暗的燈光下,高大凌厲的身影在光與暗的交界下信步而來。
男人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絲質的浴袍,上面金色的繡紋,就像神秘符文,含暗着神秘莫測的力量,強大,權威,威儀!
「你是什麼人?」方漪瀾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危險的信號。
男人盯着眼前的女人,微哂,「真是一個膽大包天的闖入者。」
她身體高度戒備,肌肉緊張收縮,無論是身體的曲線,還是骨骼,都散發出一種極致的強大,有一種野性與力量,魅惑與凌厲並存的美感。
「這位先生真抱歉,我不是有意闖入你的房間,冒昧打擾了你。」
沉重的聲音,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鑿擊在她心裏。
闖入者,彰顯了她突兀的身份,同時也彰顯對方主人的身份。
方漪瀾幾乎是下意識的後退,但是低在冷硬門板上面的背脊,告訴她
她已經
無路可逃
她驀然抬眸,這才徹底看清了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