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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少陽見王茂如雙眼赫赫發亮,心中一凜,便知道王茂如肯定要開始動手了,不由得想到了他殺人如麻的方式前一個痛罵王茂如獨裁的議員吸食大煙死了誰都知道,只是吸食大煙肯定死不了人,但是不管是哪一個法醫來做鑑定都一口咬定絕對吃鴉片吸多了死亡,民黨從國外僱傭的法醫也是認定,這個議員就是吸食大煙死掉的可以說,反對王茂如的人,死都死得毫無破綻
師少陽也知道,如果王茂如一旦動手可與文官出身的官員不同,王茂如對政敵的處置方式基本上就是全家殺光斬草除根,儘管有損人格道義,但絕對不留遺憾師少陽心中對那些牆頭草報以同情,這一局民黨看似搬了回來,實則失更多
王茂如見他的眼神,便笑道:「放心好了,這一次我會用正面的方式來解決」師少陽沒有問什么正面的方式,政治鬥爭,哪有正面的方式
中國遷都其實牽扯的並不是首都的位置問題,而是政治爭執問題,是民黨與其他黨派聯盟的勝利還是王茂如所在的北方黨派獲勝的爭執問題,而部分復興黨參議員的動搖也讓參議院熱鬧起來參議院總計78票,其中10票是預備票因此無效,所以只有78票,其中原本復興黨34票,青促會6票,民黨18票,進步黨10票,而如果在決定中正方雙方票數一致,總理臨時增加計算1票
在這次提議遷都中青促會6票全部為反對,復興黨卻有6名復興黨黨員選擇了支持遷都,如此導致了一個前所有未的現象那就是支持者與反對者各34票,雙方打平此時總理唐紹儀尚在美國還未回來,因此遷都一事,則就此擱置
民黨精心準備的遷都因為唐紹儀的未歸而擱置,這讓民黨代表非常生氣甚至因為此時,國務院不得不重新召開全體總長次長會議,由眾人商議此事內務總長朱執信提出既然總理不再,我們不如由總統投出決定性一票?
其實解決此事何如如此麻煩,直接讓唐紹儀在美國發回電報表明態度就行了何必由總統代投?真實的原因是民黨深知唐紹儀一定會站在北方派系這一邊這屆政府被稱之為「廣東政府」,總理和總統都是廣東人,甚至次長們也有六個廣東人,可是卻沒有人說是民黨政府因為這些廣東人中有人就屬於北方派系例如唐紹儀因此唐紹儀一定會反對,為了能夠繞開唐紹儀,汪兆銘暗中給朱執信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財政總長方宏信立即反駁道:「你怎麼不說全體都投,國務院十二個部長也一道投票多好?」遷都涉及到何種資金,現在民國政府的預算還有兩億的赤字,需要發行國債,他們倒好,提出了一個遷都來當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方宏信這個人連王茂如提出的不合理預算都予以駁斥,更別說民黨的遷都議案了因此說起反對遷都來就屬財政部的官員們反應最為激lie
朱執信伸出袖子便指着方宏信罵道:「你是不是故意抬槓?你說的這話是什麼話?大總統何等尊貴?」
方宏信冷笑道:「既然貴黨派提倡人人平等,怎麼現在又說立文公尊貴了,當真好笑之極,好笑之際,這前後矛盾的事兒,也只有你們民黨才能幹得出來」
朱執信擔任內務總長接觸警務久了,而且他在廣東的時候就是軍中要人,曾經擔任革命軍練兵處參謀長,性子比較剛烈,勃然大怒上來衝着方宏信便是一拳方宏信雖然是買辦出身,說起來祖上也過書算是書香門第,哪想到在國務院總長會議上卻鬧出這麼一出這一拳直接把方宏信的眼鏡給打碎了,玻璃片扎在方宏信的臉上,他那小身板便直接倒在地上
朱執信也傻眼了,心說你怎麼不躲啊,別人怎麼也不攔着啊,我……
其實大家看他隸相爭吵的距離太近,兩人就坐在隔壁,想攔着都沒法阻攔,好嘛,這活兒大家才反應過來體育總長李景林儘管年事已高,對陣俄羅斯大力士的時候因年紀問題上不了,但不代表他對普通人打不過,頓時大喝一聲:「賊子而敢」便要上前揍他,那邊體育次長許蘭洲也是練家子,但是畢竟做過一省之長大局觀更好一些,連忙攔住了李景林,道:「芳宸,住手,且看秀盛如何安排」
大家七手八腳把方宏信扶了起來,財政次長潘傅怒道:「內務總長好厲害,這邊要對自己同僚下手了」
朱執信結結巴巴地忙道:「我是……他怎麼也不躲一下啊?」
潘傅冷笑道:「誰想到你如此喪心病狂」
「你怎麼說話呢?」農林總長戴傳賢怒道
「怎麼?你也要來打我一拳?來來來,大不了這財政部不幹了,我和子澄二人向總統請辭,民黨之人居然用武力奪權,當真好笑」潘傅也不是善茬,諷刺起人來條條是道,他在王茂如的府邸說話小心翼翼是因為王茂如是個軍閥,可朱執信不是啊
「好了,別吵了」王茂如這才說話,他吩咐說道:「還不送醫院醫治,在這裏吵什麼呢」大家連忙將方宏信送到醫院,不過方宏信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攔住眾人,左手捂着臉右手指着朱執信道:「你可以打死我,但是休想遷都,若是遷都,我便辭這財政總長一職」
王茂如牽着他說道:「子澄,少說兩句吧」
會議不歡而散,諸人跟着方宏信一道了醫院,朱執信則尷尬地站在原地,他的右手也被玻璃劃出了血,這會兒才發現汪兆銘走了過見他手也流了血,忙道:「大符兄,你受傷了,快,與我包紮一下」
朱執信搖搖頭苦笑了起來,道:「今天之事,是我魯莽了」
汪兆銘無奈地說道:「大符兄萬不可再次衝動了,唉,下午的時候看望一下方子澄吧」
「真是給總統丟人了,唉」朱執信嘆道
「你啊你,唉」汪兆銘嘆了口氣,道:「要不然你道個歉吧」
朱執信立即否定道:「我絕不與這種人道歉,王某人的走狗」
汪兆銘苦笑起來,這朱執信的脾氣是老大
大總統孫立文得知此事之後,驚得一躍而起,在國務院發生的這一切太過離奇,也的確出格了他不由得惆悵起來,朱執信能文能武是他發小,對他忠心耿耿,而且還是詩人,可是他有時候難免做事衝動了一些他知道朱執信性子也比較剛烈,讓他給方宏信道歉是不可能了,還得自己出面等孫立文下午醫院的時候,眾議員那邊就有人彈劾內務總長朱執信在國務院總長次長會議上公然因財政總長方宏信反對遷都而將其毆打成重傷送入國防軍第五醫院搶救,如欺負同僚藐視國法,如何能做的了內務總長?的確朱執信這一次的衝動有婿格了,所有人都對他的行為感到氣憤,再怎麼說大家都是同僚,又都是大人物,這般市井行為豈能做的了部長?代表得了國家形象?
朱執信沒想到他的一次衝動行為,給他帶來的不是教訓,而是徹底的失勢參議員的權力是立法權和制約總統以及總理權,可眾議院擁有否決立法權以及彈劾官員的權力眾議院監督官員,參議員監督總統和總理不過官至部長的人,基本上也不可能犯什麼錯誤,眾議院也無從說起彈劾官員
好,現在朱執信給了不露臉的眾議院一次露臉的機會,頓時眾議院議員們激動不已,彈劾他娘的而參議院中由於有六位復興黨議員臨時更改了支持目標,王茂如的勢力在此受挫,可是對於眾議院而言,他卻是掌控着絕對的話語權只是眾議院議員眾多,眾議院決定三日之後舉行彈劾朱執信聽證會,確立是否彈劾朱執信誰都看得出來,眾議院院長劉恩格原本是皖系的走狗,如今是王茂如的走狗,基本上王茂如的話在他那裏都是聖旨一般,此次彈劾朱執信不是王茂如主使才怪
當晚孫立文便知道了這個消息,他打電話給王茂如,家裏人說他不在家裏,國防部說他不在國防部,其實王茂如正在醫院看着烏蘭圖雅和孩子呢,而大家明知道王茂如在北京協和醫院卻不告訴大總統孫立文,弄得孫立文毫無辦法只能等待明天找他
方宏信的傷其實並不重,可王茂如卻覺得應該藉此機會收拾一下民黨,於是讓方宏信駐進了第五軍醫院的重症監護病房,禁止外人探望僅有幾個記者走進採訪,但見方宏信滿臉包紮起來,僅露出一隻眼睛和嘴巴,呼吸都只能依靠嘴巴,心中大為驚訝,繼而憤怒不已回連夜寫出文章批判朱執信當然,這一番表現的確是有些過了,連方宏信自己也鬱悶不已,兩天之後便出院了出院後方宏信對記者說道:「我為什麼遭到襲擊?那是因為民黨的人沒帶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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