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星期,楚韻臻又瘦了一圈,何玉婷看着女兒越發變小的臉,不禁嘀咕:「頓頓飯都吃,吃得也不少,怎麼瘦了一圈了呢?」
楚韻臻摸摸臉,「哪裏瘦了,我還覺得胖了呢。」
何玉婷越看越心疼,放心雜誌拉着楚韻臻往外走。
「去醫院看看。」
楚韻臻不願意,但是拗不過何玉婷,最終還是被押着去了趟醫院。
抽血、驗尿等一系列的檢查下來,醫生終於給出了最終的結論,身體無礙,可能是心情過於壓抑導致的,然後又開了一大包的藥。
何玉婷顯然是相信了醫生的話,出了房間問:「為什麼心情壓抑?」
楚韻臻想了一會兒,說:「可能是在家裏悶的。」
「那出去轉轉,別總是悶在家裏。」
「不是你不讓我出去的嗎?說我的腿受傷了,讓我在家裏休息。」
「你的腿已經沒事了,可以出去了,想去哪兒去哪兒。」
楚韻臻哦了一聲,「那我不回家了,出去轉轉。」
何玉婷一愣,擺擺手,「去吧去吧。」
孩子可能真是長大了,越來越不好管了。
楚韻臻也不知道去哪裏,順着路走,累了歇歇,渴了去咖啡店喝杯咖啡,晃着晃着,太陽被晃到了西山,把西天印染成紅彤彤一片,似是被那景色所吸引,她佇立街頭,看着西邊紅彤彤的一片。
「臻臻,我愛你。」
「我此生非你不可。」
「相信我好嗎?」
楚韻臻下意識的左右看看,一個人也沒有,低頭,她看着自己被拉長的影子,笑了笑,她應該去耳科檢查一下的。
「你在這裏做什麼?」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楚韻臻扭頭看去,見姜宣一臉疑惑的看着她。
「哦,出來轉轉。」
「一個人?」
「嗯。」
姜宣打量着她,臉很瘦,被曬得紅彤彤的,毫無精神。
「吃飯沒?」
楚韻臻搖搖頭。
「一起吃飯吧,我請客。」
兩人來到一個快餐店,點了幾個菜,廚房的動作很快,很快端來了,飯菜的香味引誘着人的食慾。
楚韻臻午沒吃飯,晃了一下午,並未覺得餓了,此刻被香味一勾,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你們家是豪門,應該每頓都是山珍海味的,怎麼瘦得只剩皮包骨頭了?」
姜宣說話本刻薄,楚韻臻毫不在意,笑了笑,沒說話。
楚韻臻臉的紅暈消下去,白色顯出來了,一種憔悴的蒼白。
「剛才你像一個發着高燒的女鬼,現在你像一個失血過多的女鬼。」
楚韻臻嗯了一聲,繼續吃自己的。
姜宣見她總是敷衍自己,也不再問了,兩人沉默的吃着。
「姜宣,我問你個問題。」
姜宣嗯了一聲,「問吧,最好是關於男人的,我較熟練。」
「追你的男人一定很的,他們肯定也對你說了很多的情話,你是如何判斷他們的情話是真是假的?」
姜宣笑了,笑得諷刺而冷淡。
「判斷真假?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楚韻臻不接解的看向她。
「今天我免費給你一節課,一節關於男人的課,省得你以後被騙了還樂滋滋的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
姜宣說着喝杯水,然後擦了擦嘴,「男人,最不可信的是那張嘴,尤其是從那張嘴裏吐出的情話,更不可信,追女孩子時他們使出渾身解數,嘴甜言蜜語不斷,說白了都是為了自己下半身的欲望,了床,泄了欲,提褲子不認人。」
「不說別的,以我為例,林慕華當初追我的時候,什麼甜言蜜語沒說過,什麼我愛你,想你想得夜不能寐,非你不娶,陪你一生一世等等,我相信了他,但是結果怎麼樣?」
姜宣突然提起這段往事,楚韻臻難免有些尷尬,低頭喝了口水。
姜宣也喝了一口水,「這事我誰也不怪,只怪自己,怪自己過於天真相信了他的話。」
楚韻臻哦了一聲,「男人真可怕。」
姜宣笑了,「這是智者見智,仁者見仁的事兒,這世間也有不少相伴到老的男女。你別被我的話嚇到了,見到男人跑,但也要多個心眼兒,別男人說幾句甜言蜜語你頭暈眼花了。」
「我又不是傻子。」
「你要是傻子好了,正常的男人是不會看一個傻子的。你不傻,聰明又漂亮,關鍵是心地善良耳根軟,像你這種涉世未深的富家女是最好的騙的。」
楚韻臻抿着嘴不說話。
姜宣打量她一會兒,笑問:「有人向你告白?」
楚韻臻誠實的嗯了一聲,姜宣的好心被挑起來了,繼續追問:「誰向你告白了?」
楚韻臻默了一會兒,說:「你不認識。」
「不會正好是你的暗戀對象吧?」
楚韻臻苦澀的笑笑,「不是他,我和顧學長沒戲。」
姜宣挑挑眉,「原來你真的喜歡顧銘堔?」
楚韻臻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不自覺的說了出來,已是往事,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她嗯了一聲。
「這也難怪你們沒戲了,顧銘堔心裏有人。」
「我知道。」
楚韻臻低下頭,又不說話了。
姜宣打量了她一會兒,「是那個奪走你初吻的流氓嗎?」
楚韻臻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怎麼知道?」
姜宣指了指她的臉,「你的表情和那時的一模一樣。」
楚韻臻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不自在的扯了扯嘴角。。
「是嗎?」
「你很喜歡他?」
楚韻臻則像是受了驚嚇似的,連連否認,「不,不,不喜歡,我怎麼會喜歡他,我討厭他,很討厭的那種。」
「那你為何對他的情話如此煩惱,回絕了他不行了?如果他臉皮厚非要熱屁股貼冷板凳,你直接無視好了。」
「這樣行嗎?」
「行不行,關鍵看你是怎麼想的。」
說完,姜宣喝了一口水,問:「他和說什麼情話了?」
楚韻臻撫摸着水杯,輕聲道:
「他說他愛我,此生非我不可,要我相信他。」
姜宣本以為會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沒想到竟是如此的爛俗。
「這個男人你可以直接pass了,一聽是騙你的。」
楚韻臻望着杯子裏的水紋,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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