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回過神來的星魂右手虛抓,紫色的氣勁在手上勃發,聚氣成刃便要激發。他從小是陰陽家的天才,區區十四歲就是陰陽家排名第三的人物,甚至就在兩天之前,還差點幹掉月神,成為陰陽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佬,何曾受過這等侮辱?當即下定決心,哪怕是當着嬴政和扶蘇的面,也要將這個狂妄的傢伙擊殺與此。
捧硯沒有,雙手的聚氣成刃老子捧着,氣刃劍要不要來兩發?
「國師息怒。」
另星魂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向來不管手下人紛爭的嬴政,竟然沒有絲毫猶豫地便站出來,看着自己道:「錢先生的文才朕是知道的,千古難覓第二人,能聽到他的詩詞,別說是捧硯,哪怕他醉酒嘔吐,朕親自用這龍袍的袖子為錢先生收拾都不虧,國師覺得如何?」
「你……」
星魂瞳孔中三色花瓣綻放,火焰熊熊跳動,顯然心中憤怒已極,下一刻內力爆發,就能暴起殺人。
可是他不敢!
沒錯,嬴政不會武功,別說他一個,哪怕一百個,一千個,也不夠星魂殺的。但嬴政背靠整個大秦,這就是他與陰陽家合作,甚至掌控陰陽家的底氣所在。我知道你們在我眼皮子底下隨手就能殺了我,但我就讓你們在我眼前晃悠,我就看你們敢不敢殺我。
反正東皇太一不敢,所以星魂,也不敢。
嬴政的態度很明確,我身為始皇帝,都能給此人親自侍吐,現在我要求你給他捧硯研磨,不為過吧?
擺在星魂面前的選擇有兩條,一是幹掉嬴政,然而他不怕嬴政,卻不敢不怕東皇太一,所以他只能選第二條路,老實的給錢謙當下人使喚。
星魂感覺自己全身內力鼓脹,快要把身體撐爆了。與之同樣憤怒的還有剛剛被招來的趙高,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身上爬着蜘蛛正指揮羅網裝逼呢,號稱是要下一盤大棋。然而一個子沒落,便被嬴政提溜過來。
給這人,脫靴?
當我趙高是什麼人?
雪白的面龐陰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來,猩紅的長指甲不住地跳動,他心中的憤怒,絲毫不比星魂少。
然而嬴政對趙高可就沒那麼客氣了,星魂是護國太法師,你就是個太監而已。
我武功高強!
你是個太監。
我算計之狠毒天下第一!
你是個太監。
我手下有羅網,勢力龐大,還有六劍奴,秒殺任何高手都足夠。
你是個太監呀!
去尼瑪幣!趙高現在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為了權勢割了蛋。
趙高只好屈辱地俯下身子,給已經躺在那開始從美人玉手上接酒喝的錢謙脫下靴子。索性系統給的東西能夠不染塵垢,錢謙也沒有汗腳的毛病,否則這會趙高可能已經原地爆炸了。
「我就看這人能夠做出什麼好詩句來!」星魂和趙高在心底不約而同地想到。
「開始了啊,動次打次動次打次,艾維巴得來此購!」錢謙打開了手機的音樂,當然系統別人是看不到的,跟隨着節奏嗨的仿佛剛吸過什麼粉,全身的動作說是抖動,倒不如說是抽搐。
有些沙啞的喊麥嗓響了起來,「大家好我是mc錢謙,為大家帶來一首一人我飲酒醉,希望大家會喜歡!」
「一人,我飲酒醉,醉把佳人成雙對。兩眼,是獨相隨,我只求他日能雙歸!」
「嗤!」錢謙剛剛開口,趙高和星魂同時發出了一聲輕蔑至極的笑聲,趙高用太監特有的尖厲聲音道:「這位……錢先生是吧,如果你弄了這麼大陣仗,就做出這麼一首狗屁不通的詩句,你這就是欺君的大罪,到時候全家處斬事小,侮辱了陛下的品味事大,難不成你想嘗嘗羅網的手段嗎?」
趙高不愧是做太監的,儘管是自己想要錢謙的命,卻每句話都扯上主子,一副主辱臣死的模樣。
不過他這一句話嚇得嬴政差點沒背過氣去,我草你大冶的,你以為這是什麼人,要死你自己跳井好不好,別帶着我,老子皇帝還沒做夠呢!
見過錢謙一人打十萬大軍的本事,錢謙就是提前把趙高的手段拿出來,牽頭鹿說這是馬,嬴政都能點着頭讓全國都說這是馬,何況是一首詞呢!
「閉嘴!再說一句話,朕親自把你腰斬了!」嬴政咬着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嚇得趙高當時便縮回了腦袋,再怎麼裝逼他也是個太監,面對嬴政,他沒有絲毫尊嚴。
錢謙絲毫沒有被影響到,他似乎已經有些醉了,秦時明月的酒性子之烈不下於汽油,醉眼迷離地繼續唱道:「棄江山,忘天下,斬斷情絲我無牽掛。千古留名傳佳話,兩年征戰已白髮。一生征戰何人陪,誰是誰非誰相隨,戎馬一生為了誰,能愛幾回我恨幾回……」
唱詞依舊是那麼粗俗,直白如畫的詞句讓大秦這些聽慣了風花雪月的貴族感覺仿佛像是在罵街,可嬴政的眼中卻漸漸有回憶之色。
一生征戰何人陪,誰是誰非誰相隨?是啊,朕一生南征北戰,爬到這天下至尊的位置上,可身邊竟然連個能完全信任的人都沒有,就連至親骨肉都要防着,戎馬這一生究竟為了誰?
然而還不等嬴政感慨完,錢謙的詞又繼續唱:「敗帝王,斗蒼天,奪得了皇位已成仙,豪情萬丈天地間,續寫另類帝王篇!」
「這……這……」
嬴政的眼中一片迷離,仿佛眼前已經不是他的咸陽宮,而是他帶着大秦鐵騎殺上蒼天,成仙做祖的景象。他感到胸中有股鬱結之氣,丹田而且,直似要透過胸口,噴薄而出。他甚至顧不得帝王威儀,撮口長嘯,霸道的口哨聲盤旋在整個咸陽宮上空。
這才是帝王,這才叫霸道!相比之下,連一劍曾當百萬師都算不得什麼了。嬴政一向自以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現在看來,跟人家錢先生一比,自己這點格局實在是太小了!
「好詞,好詞!」嬴政足足嘯了有頓飯功夫,沒練過武功的他已經感到頭昏眼花,卻依舊滿面興奮。就連向來恬淡的扶蘇,也有種要君臨天下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