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昀英伸手把王蓋從洞口拉了出來,說道:「剛才那格女人中了我一槍,但還是跑掉了,孫雨樂和三個警員已經去追了。」
「嗯,你在這裏維護現場就行了,我馬上去追。」王蓋道,不顧多說什麼,就跑出了百貨店。
但很快又返了回來,喊道:「他們往哪個方向跑了?」
羅昀英道:「往右邊。」
「嗯。」王蓋點頭:「對了,這下面有一些遇害者的遺體,你們抬出來,通知家人認領,要好生安慰其家人。」
「好,我知道該怎麼做。」羅昀英道。
王蓋轉身向右邊跑出,希望孫雨樂不會出事。
跑出胡同,王蓋就遇到了一個警員,這個警員受了傷,手臂上被抓出三道指痕,皮肉黑紫,傷的不輕。
「他們人呢?」王蓋問道。
警員無力道:「他們向前面跑了,大概還有一公里就能看到。」
「那你趕快回去救治,不要耽誤了。」王蓋說道,然後接着去追趕。
在一處休閒公園內,王蓋看到了孫雨樂等人身影,孫雨樂正像惡狗一樣奔跑着,只是那兩條腿看着確實彆扭,有點羅圈腿。
而在最前面跑着的就是江婉容,此時的江婉容奔跑的速度很快,根本不像是一個弱女子。
王蓋看了一下左右,從一側繞過去,打算在前面截住江婉容。
在一條花壇處,王蓋突然跳了出來,擋住了江婉容的去路。
江婉容的腿部中槍,鮮血還在直流,但她絲毫不在意,根本沒有疼痛的感覺,似乎這槍傷對她沒有多大威脅。
「我看你還往哪裏跑。」王蓋不由分說,直接動手,免得再讓江婉容給跑掉了。
孫雨樂堵在了後面,跟來的兩名警員也拔出了手槍,對準了江婉容,隨時都有可能扣動扳機。
桃木劍揮出,砍向江婉容的肩膀,江婉容竟是不躲,硬接了下來。
她的肩膀頓時鮮血直流,這樣的瘋狂舉動,讓王蓋為之一愣。
就在王蓋愣神之際,江婉容手中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猛地刺向王蓋的腹部。
傷人先傷己。
江婉容這是捨身要拉王蓋一起受傷,真是夠狠的。
但王蓋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身子往後一撤,就避開了利刃,然後拿出一張定字符,順手就貼在了江婉容的額頭上。
江婉容立馬就不能再動彈,直愣愣的站立在了那裏。
「終於被我給追上了,這妞真能跑。」後面跟上來的孫雨樂氣喘吁吁道。
「小樂子去找根繩子過來,把她給捆住,我有話要問她。」王蓋說道。
孫雨樂很快就找來一根繩子,把江婉容捆得結結實實,趁機還佔了一些小便宜。
王蓋揭掉江婉容額頭上的定字符,冷笑道:「江小姐,現在可以說出實情了吧?」
「呸,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江婉容厲聲道。
王蓋眉頭一皺道:「何必呢,你這樣做害人害己,我也知道,你肯定是受到了迷惑,這樣,只要你說出來,我就放過你,還幫你消滅威脅你的人,怎麼樣?」
江婉容出現了猶豫,但並沒有說話。
王蓋知道,這個時候她心裏已經動搖了,現在再詢問,差不多就能問出一些事情來。
王蓋趁此問道:「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做的?」
「是」江婉容突然又笑道:「你要是陪我一夜,我就告訴你。」
「江小姐,你現在要看清局勢了,不要再胡攪蠻纏,那樣是沒用的。」王蓋淡淡道。
「難道你動我一點都不心動嗎?」江婉容悲情道。
「說實話,我起初對你還是有些好感的,但你第一次就表現的太過親熱,讓我感到一絲不對,而我又感應了一些陰能量,但我並沒有懷疑你。」
王蓋說道:「你三番五次的向我示好,特別是上次,迫不及待的想讓我得到你,我就不得不留心,開始所有懷疑。」
「原來你接近我都是刻意的安排,我雖然不知道你居心何在,但這樣的做為我已不能容忍。」
「呵呵。」江婉容笑道:「原來你早就有所察覺了,不錯,我接近你確實是刻意而為之,為的就是能趁你不備殺掉你。」
「那個店面也不是你的吧?」王蓋道。
「不錯,那天你出去購買東西,我就在跟蹤你,為了接近你,我提前殺掉了那個店的老闆,然後由我充當。」江婉容接着道:「然後我又住進酒店,製造出一種巧合的假象,沒想到你很能忍,每次都不上當,讓我很丟面子。」
「哈哈,你過獎了。」王蓋笑道:「現在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回答好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如果不配合,我就讓你永遠的關起來。」
「你問吧,我現在在你手裏,不想說也不行了,反正都是一死。」江婉容說道。
「我問你,是誰在背後指使你?那些水屍又是怎麼回事?」王蓋問道。
「我背後的人很厲害,但我也不知道她具體的身份,她每次跟我見面都是在深夜,長髮披肩,看不見面目。」江婉容說道:「她找上我的時候我才十歲,那年我露宿街頭,又冷又餓,就在我絕望的時候,她走來讓我跟她走,說可以讓我吃飽飯,只要我為她做事。」
江婉容的神色有些悲傷,輕聲道:「我同意了,後來我真的吃上了飽飯,穿上了新衣服,甚至有了很多錢,不再挨餓,可以自由自在的花錢購物,走在大街上,昂頭挺胸。」
「雖然我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我對她很感激,當母親一樣看待她、敬重她,不管她讓我幹什麼,我都會義不容辭,哪怕是要我的命。」
王蓋微微嘆息,看來她也是一個可憐人啊,一朝得救,不管黑白,誓死回報。
「你可知道,你說的那個她,極有可能是一隻很厲害的鬼,難道你不怕嗎。」王蓋道。
「怕?」江婉容慘笑道:「呵呵,我所有的怕都在十歲之前消耗殆盡,再可怕的東西也抵不過人性的可怕,人性的貪婪、無知、冷漠,那才是世間最最最可怕的東西,而我,什麼都不怕,就怕吃不飽飯,管她是人是鬼,我都聽她的話。」
「唉,可悲啊!」王蓋嘆息道。
此時江婉容已是抽噎了起來,一旁的孫雨樂聽後都感動的在偷偷抹眼淚。
「至於密雲水庫的水屍,我也參與了其中。」江婉容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你知道十幾年前的公交車懸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