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飛開口就說一句,讓在場所有人面面相覷,與普通人相比較,在座的每一位都算富豪,但是沒人敢這麼說。
人生在世草木一秋,拼搏半生的股東們,有人說不為名利,只為了讓自己和家人過的舒服點兒,也只是說給外人而已。
對自己來說,股東們都知道,這不是在裝逼就是在放屁!
當今社會想過得舒服點兒,無論是衣食住行都離不開錢,就算去深山老林里出家為僧,都要花錢辦個證兒。
但是這話從唐飛口中說出來,沒人覺得他是裝逼,更沒有人敢表示懷疑。
就連何嘉怡蹙眉想了想,也覺得唐飛說的很有道理,他根本就不缺錢,在她看來唐飛應該特別有錢。
剛才在孤兒院裏,隨手給出近四百萬,還說是一點兒小心意,不夠再去補,沒有誰能輕易做到。
做慈善的不少,為了博得名頭的居多,哪個不是大肆報道,像唐飛這樣默默無聞做善事的人,哪怕是報恩,也少之又少。
「唐飛,我知道你不缺錢,否則剛才也不會,直接給孤兒院捐了近四百萬!」
何嘉怡見唐飛看着自己,尷尬道:「好吧!是我想多了,那你既然不收,我代老爸和華怡謝謝你!你的承諾做到了,我也會履約的!」
說完臉色羞紅的低下頭,何嘉怡摸了摸發燙的臉蛋,聲若蚊音道:「你放心好了,不用你自己來取!」
唰!
所有人聞言再次愣住,今天唐飛帶給他們的震撼,簡直是無與倫比。
就像到了高潮的男歡女愛,或者說嚼了炫邁,根本就停不下來!
何昌華和楚飛揚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低下頭,兩人老臉一紅,而且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們都做過善事兒,哪怕記者不知道消息,也會派公司的公關部出去宣揚一下,沒人像唐飛這麼做過。
特別是何昌華,他給莊園打了電話,知道唐飛帶女兒出去,沒想到兩人出去一上午,是去了孤兒院。
秦萬年聞言倒是鬆了口氣,急忙從口袋裏拿出救心丸,往嘴裏扔了幾粒兒,準備生生的咽下去。
昨晚體會了大生大死,今天又從絕望到希望再來一次,着實是受了刺激。
看來還好,唐飛不是要逼死自己,難怪他面對明少有那種氣魄,這他媽才是真正的牛逼!
「呵呵,記得就好!何昌華能有你這個女兒,是他修來的福分!」
唐飛點頭淡笑,見秦萬年在那兒吁氣,凝眉道:「秦萬年,心放到肚子裏了嗎?」
呃!
秦萬年藥還沒咽完,聞言睜眼差點兒沒噎死,哆嗦着手掌哭喪道:「唐先生,沒呢!您說,只要我秦萬年能……」
乓!
唐飛根本不給他說完的機會,怒喝道:「跪下!」
無論是何昌華還是楚飛揚,誰也沒想到唐飛會這麼咄咄逼人,股東們更是嚇的癱了下去,大氣兒都不敢出。
已經把人逼成了這樣,還要讓他當眾跪下,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是什麼節奏?
何嘉怡更是瞪大眼睛,想到在樓下唐飛還安慰秦萬年久等了,現在卻這麼凶神惡煞的表情,完全判若兩人呀。
秦萬年差一點兒就嚇的跪了下去,只是雙腿一軟又站起來,目光從股東們臉上掠過,咬牙生着悶氣。
今天他能來這裏登門道歉,用不了晚上就會傳遍整個雲海商圈兒,這已經是放下了老臉。
如果在這兒當眾給跪了,以後如何面對江東父老?在雲海還怎麼呆下去!
「媽的!唐先生叫你跪下,沒聽見是嗎?秦萬年!若不是唐先生慈悲,你能看到今天的太陽嗎?」
楚飛揚反應過來,就要上前踹他後膝蓋,嘴裏罵道:「今天你駁了唐先生面子!我楚飛揚代表飛揚社立誓!明天你一家老小全部歸西!」
這位從碼頭扛大包出身的大佬,發起脾氣來瞪着眼睛,那種怒火滔天的氣勢,確實給力。
只是誰也沒想到,看到他要動手,唐飛竟然伸手攔下來。
「唐先生,他……」楚飛揚皺眉道,不甘心的收回腿就要解釋。
「呵呵,對他不用動手!你先退下,我問他幾句再說!」
唐飛淡笑擺擺手,上下打量秦萬年,眉鋒一挑道:「秦萬年,費祥已經變了太監!你平日出行還加了人手,帶着他師侄和師弟,是什麼用意?」
站在那兒生悶氣,正權衡利弊打算最後一搏的秦萬年,聞言眼角不住跳動,目光閃爍不已。
見唐飛死死盯着他,嘴角抽動道:「唐先生,我……我是擔心安全。」
「好一個擔心安全!秦萬年,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我只說一句話,跪不跪隨你!」
唐飛冷笑搖頭,直視着秦萬年的雙眼,一字一頓道:「橫舟一葉戰金陵,一針光寒十九州!」
撲通!
唐飛每說一個字,秦萬年眼中的慌亂就多一分,到最後一個字重重出口,雙膝向下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唰!
所有人全都站起來,眼都不眨的看着跪在唐飛面前的秦萬年,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還是有些驚恐。
都以為能把秦萬年逼的交出股權,就是唐飛的極限了,還在猜測他是什麼人物?
現在他們突的發現,剛才心裏的那些猜測結果,幾乎瞬間被打翻,唐飛給他們帶來了新的震撼。
唐飛滿意點頭道:「呵呵,殺人不過頭點地,當眾跪下去,心服嗎?」
秦萬年臉色漲紅的跪在那兒,聞言咬牙點點頭,雖然一聲不吭,就沖這副表情,也足夠說明一切。
在雲海市商圈兒里張揚跋扈的秦萬年,今天在華怡集團會議室里,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生生壓彎了腰。
「現在你也應該明白了,費祥變太監是自作孽,就算老子殺了他,也是死有餘辜!」
唐飛眉鋒一挑道:「當年圍攻他,你究竟做了什麼?參與了多少?自己說出來,準備怎麼償還?自己決定!懂嗎?」
「呵呵,看來還是我老糊塗了,還以為你當天出手,是為了何昌華的女兒,為了面子!」
秦萬年老淚縱橫的點點頭,自嘲大笑道:「當年他被圍攻,我只是敲敲邊鼓的角色而已!也正是當年費祥聲名鵲起,才被我重金請來,結下的情誼!」
說完再不顧面子,吁了口氣道:「呼,唐先生!我不問你是誰?但是我該說的都說了,至於這補償?就是把萬年集團都送給你,又有何妨?」
話音落,除了唐飛不動聲色,所有人集體呆若木雞,已經徹底的石化在那裏。
秦萬年見唐飛淡笑不語,皺眉道:「不管怎麼說,我也起了些作用,只求你能放過我一家老小!我也算大徹大悟了,難怪你能不懼明少!」
只是他不知道,唐飛根本就沒去想什麼補償的問題,一直死死盯着他的雙眼,在思考他話里的真實性。
許老給的那份名單里,只是提到了費祥,而且還不是圍攻的主要人物,剛才這些做法,只是試探罷了,沒想到真的詐出些東西。
何昌華當晚在祥雲會所里,見過唐飛出手,也知道秦萬年提起圍攻李逸飛的事情,疑惑的看着唐飛,驚疑不定。
只有楚飛揚面色如常,但是難掩眼中的驚訝,他是真正的江湖人士,雖然沒有親自參與,也知道那次轟天動地的圍攻。
他怎麼也沒想到,唐飛竟然和那個人有關,從眼前這一幕看來,關係還絕對不淺!
「我唐飛行事,無需向外人解釋!生殺予奪隨性而為,倒也算不得殘暴無度!」
唐飛把兩份文件打開,眉鋒一挑道:「今天的事兒,我不希望傳出去!否則,任你們上天遁地,不過是費點兒手腳而已!」
說完拿過筆來,唰唰在文件上簽字,起身道:「後天周一,我要看到三家集團聯手成立慈善基金,名字就叫飛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