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藏 第619章 涿鹿厡
「師叔，我想請教您幾個問題，可以嗎？」
「什麼問題？你說。」
「靈界東域有青帝宮，南域有赤帝宮，西域有白帝宮，北域有黑帝宮，為何中域沒有黃帝宮？」
「你問黃帝宮？自然是有的。你沒有聽說過而已。」
「啊？真有黃帝宮，為何沒有人提起？我問了一些人，都說不知道。」
「八十萬年前，黃帝宮封閉山門，再沒有弟子流落在外。他們的仙宮外面，有幾層高達七階的仙陣，最外面是一層隱匿陣，所以除非有人從裏面出來，否則沒有人能找到山門。那可是七階仙陣啊？就算是高階天仙，也無法將其攻破！」
「喔，原來是這樣。黃帝宮還在，那就好啊。」
「怎麼？你想拜入黃帝宮？我勸你不要費那個力氣了。黃帝宮既然封閉了山門，就不會輕易打開。而且以我看，他們就算有人留在靈界，也不會有太多人了，八十萬年過去，大部分人進階天仙，已經通過傳送陣去仙界了，剩下的人逐漸衰老，漸漸老死，越來越少。如果這時候忽然招收一個弟子，豈不是拖了他們的後腿？」
秦笛微微一笑，也不去糾纏這個問題，轉而問道：「師叔，現在靈界哪個宗門實力最強？」
師涓想了想，道：「作為仙門來說，最強大的乃是凌霄殿。他們擁有近百位天仙，甚至還有一位六階天仙，留在小世界中不肯離去，實力比很多宗門加起來都要強！」
秦笛大吃一驚：「啊？怎麼實力這麼懸殊？我知道青帝宮、白帝宮這些宗門，都只有兩三位天仙而已！為何凌霄殿的人都遲滯於靈界，不肯飛升仙界去？」
師涓嘆了口氣：「不是他們不肯去仙界，而是他們的高階修士太多，基數太大了，每隔百年，都有人去仙界，但是依舊剩下大量的天仙，別人才沒有出頭之日！」
秦笛有些失神，禁不住問：「怎麼會這樣？」
先前，他還想將原荒世界靈雲殿的靈仙張陸悄悄殺了呢，現在看幸虧沒有動手，否則可能面臨極其強大的敵人，說不定要滿世界追殺他了。
師涓搖了搖頭，沉吟良久，才開口道：「說起這事兒，就不能不提起很多年前的一場大戰。很久很久之前，靈界五塊大陸都有人類居住，想當初，仙音門和青帝宮一樣，都定居在東方大陸，那裏有很多的靈樹、仙樹，所以製作仙階琴、笛很是方便。本門實力不差，擁有二十多位天仙……」
「後來呢？啥時候東方大陸變得不適合人居了？」
「八十萬年前，仙界發生了大戰，波及到靈界，導致靈界五塊大陸中的四塊發生了分化，東方只剩下木煞氣，南方只剩下火煞氣，西方只剩下金煞氣，北方只剩下水煞氣，所謂『煞氣』，其實是兩種無法融合、卻又交纏難分的仙氣。」
「這兩種仙氣一陰一陽，白天吹得可能是陽極仙氣，夜晚吹得則是陰極仙氣。你也知道，我們修士無論怎麼修持，只要肉身存在，就不可能脫離陰陽，只有到了天仙之後，純陽之體練到了極致，才可以承受陰陽煞氣的催逼。」
「你想想，原本有五塊大陸，每個大陸都有很多的修士定居。可是變故發生後，只有中央大陸可以居住了，於是便有很多的宗門，不得不放棄原來的駐地，遷移到中央大陸來，導致中央大陸靈脈不足，所以就導致一場大戰。」
秦笛可以想像，那是一場怎樣的征戰，修士爭奪靈脈和落腳地，就是為了擺脫死亡，為了自己將來能長生，必須拿出所有的力量去廝殺，反而在這場慘烈的廝殺中，導致這些人提前隕落。
耳聽師涓緩緩說道：「那是一場罕見的大戰，仙、魔、妖三派都參加了，數不清的天仙、靈仙和地仙，只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那一役，各派損失慘重，靈仙和地仙幾乎都死絕了，天仙也死了八成！只有凌霄殿保持完好，不但守住了自己的仙山，而且趁着大戰之後的空虛，覆滅了許多的宗門，將仙靈脈牽引過去，如此才變得實力雄厚，成為靈界遠超諸宗的大宗門！」
秦笛聽得皺眉，問道：「師叔，昔年凌霄殿為何沒有參戰？」
師涓道：「凌霄殿原本就住在中央大陸的中域，沒有在周遭四塊大陸淪落的時候失去領地，而且在他們的仙山之上外，老早佈置好了六階的仙陣，所以很難被攻破。而像我們仙音門，在遷移的過程中，不得不放棄了原有的仙陣，新的仙陣又因為沒有靈脈無法及時佈置出來……」
「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師涓眯起眼睛，似乎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才道：「其實更關鍵的原因，可能不在這個方面。昔年大戰的地方，名叫『涿鹿厡』。那時候，凌霄殿還是一個小宗門，不顯山，不露水，門內只有七八位天仙而已。而那時仙音門擁有二十位天仙，你師叔我還只是步虛修士，根本沒有參戰的資格。我知道這些信息，是因為你師傅僥倖逃了出來！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我師父也參戰了？還能活着回來，運氣真是不錯。」
「那時候，師曠師兄還只是一位中階地仙，他是在一位本門功力極高的天仙老祖捨命護持下，才終於逃回來的，而那位天仙老祖卻不幸隕落了。」
「唉，我師父怎麼說？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師兄說，一開始的時候，大戰還比較溫和，死的人並不多，但是後來，忽然之間天降隕石！幾乎砸死了一半的人！等到隕石雨停了，很多人又開始爭奪仙器，殺得越來越慘烈！很多人想往外逃，然而外面卻起了一層大霧，讓人摸不清方向……廝殺七七四十九天，最終能逃出去的，不足百分之一！」
秦笛越想越恐怖，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從那以後，很多宗門都覆滅了！也有人覺得獨木難支，帶領門下弟子拜入凌霄殿，這讓凌霄殿的實力越來越大！而像青帝宮、白帝宮這樣的大宗門，原先每個宗門都有很多的天仙，也變得衰落下來。黃帝宮更是從那以後，徹底封閉了山門，乾脆選擇了隱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