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富蘭克林上校第一次踏進中情局的大門,西裝革履的他與之前的邋遢形象大相徑庭,當他從中情局工作人員身邊走過的時候,有些人還有停下手頭上的工作望了這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一眼。
富蘭克林直接向中情局局長羅斯科?亨利?希倫科特的辦公室走去,路易斯國防部長給了富蘭克林最大的權限。在關於比利時的問題上,富蘭克林可以調動中情局裏的一切閒置資源,羅斯科局長也會無條件的支持他的行動。
雖然這則命令看起來讓富蘭克林儼然間成為了中情局的二號人物,但他自己心裏清楚,部長路易斯只是在關於比利時的問題上給了他最大權限,其他的問題一律免談。但這對富蘭克林來講,已經足夠了。
富蘭克林推開羅斯科的辦公室,對方正在忙着處理一大堆的文件。他也不說話,就靜靜的站在一邊等羅斯科局長將文件處理完之後再打招呼。富蘭克林已經等了快四年了,他也不在乎再等這麼一時片刻。
等到羅斯科將文件處理完之後,他才抬起頭看到富蘭克林,這位也就比富蘭克林大了十幾歲的局長沒有半點上司的架子,連忙向他致歉道,「實在是抱歉,富蘭克林先生。你知道的,最近我們中情局的確挺忙的。」
「沒關係。」富蘭克林環顧了一下幾乎被文件堆滿了中情局局長辦公室,他將一沓文件小心的挪開,把椅子搬過來坐在羅斯科的面前,「其實我這次前來是想問一下之前提供給羅斯科局長的參考文件有沒有看?」
「當然看了。」羅斯科很爽快的從一堆的文件中抽出一份挪到富蘭克林的面前,他將文件遞迴給這位雄心勃勃的傢伙,說道,「弗蘭克林先生的要求我都會滿足你,包括你要的蘭德公司智囊團,但是我只有一個要求。」
說到這裏羅斯科還故意停頓了一下,富蘭克林就知道這事情沒那麼簡單。他早已做好了羅斯科獅子大開口或者缺斤少兩的準備,問道,「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吧。」
「那就是富蘭克林先生的計劃必須獨立於中情局之外。」羅斯科將心裏醞釀好的說辭說了出來,「中情局願意提供資金和資源。但是軍方的資源得富蘭克林先生自己去聯繫。還有,你的人員是新招募的,辦公場所也不是在中情局的內部,而是在幾條街之外的一幢建築里,能接受嗎?」
富蘭克林眯起了眼睛。他打量着羅斯科這隻狡猾的狐狸。老狐狸這麼做的原因就是想出事的時候第一時間將自己跟情報局的關係撇的一乾二淨,要是立了功,名義上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中情局賣力而已,得到嘉賞的也是他們,真是兩不誤。
羅斯科心中的想法卻跟富蘭克林大相徑庭,他跟上一任和阿爾貝斗得你死我活的局長霍伊特?桑福特?范登堡不同,受到阿爾貝間諜情報照顧的羅斯科自然從內心深處想放過比利時一馬。他給富蘭克林設下的重重限制也算是變相幫阿爾貝一次,還一個人情債而已。
「我當然能接受,只要能抓住殺害我部下的兇手。」富蘭克林微笑着轉身離開,不再多說半句。羅斯科看着那個逐漸遠去的孤單身影。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政治本來就是一個骯髒的婊-子,想在裏面需求正義和公平的人一定燒壞了腦子。」
不過燒壞腦子的富蘭克林可不是為了什么正義和公平,他想要的是血淋淋的以暴制暴,以牙還牙。這些年,那些年輕沾滿鮮血的臉龐始終浮現在他的腦海里,和噩夢中。
富蘭克林走到停車場,另一位年輕人正雙手斜插着口袋,吹着口哨站在他的汽車面前等着他。雖然年輕人的樣子看起來有點不修邊幅,但是雙眼卻若隱若現的閃過直透人心的光芒。
「我猜你跟羅斯科達成協議了吧?我猜那個協議應該是他給你一筆錢讓你單幹。自己卻不會提供任何實質性的援助,對吧?」年輕人三言兩語就將富蘭克林和羅斯科的對話完整的概括出來,好像他當時親自在場一樣。
「是的,一切都按照着你的計劃在走.」富蘭克林點頭說道。
富蘭克林不是第一次見識到這傢伙的可怕之處了。事實上這也是他為什麼決定復仇的原因。富蘭克林擁有一定的資源後,他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智囊團,比如眼前這位來自蘭德公司的韋德和他的朋友們。
蘭德公司作為提供決策依據的盈利性機構,才剛擺脫道格萊斯公司不久,此時的公司還沒有被譽為現代智囊的「大腦集中營」、「超級軍事學院」等各種令人艷羨的頭銜,也沒成為世界智囊團的開創者和代言人。但是偶爾表現出來的一鱗半爪也足以驚艷萬分了。
富蘭克林冒險跟國防局局長搭話的方法就是韋德提出來的,擅長揣摩人心的韋德自然喜歡用這種劍走偏鋒的方式。
「事先聲明了,我只是想賺取那十萬的外快而已。」韋德伸出雙手,不客氣的說道,「而現在我想要那五萬的定金,你知道的,你可是憑藉着一己之力在跟一個國家的資源戰鬥。而我只不過是順帶接受一項挑戰而已,希望你口中所說的那個15歲就能將世界政局攪得天翻地覆的小傢伙足夠做我的對手。」
「你最好小心一點。」富蘭克林將一個裝滿了美金的袋子遞到韋德的面前,「他所使用的陰謀陽謀並沒有多少可圈可點的地方,但是他卻有一種超人的眼光,總能在某些格局改變之間抓住最關鍵的一點。當然,他的運氣也佔了很大的成分。」
「聽起來我的對手像是一個目光敏銳,分析能力透徹,擅長偏門搶攻的角色。」韋德托着下巴想了一會兒,然後撓了撓頭,「這種人有個致命缺憾,那就是他沒有信心掌握的局面不會去觸碰。也就是說我們只要設計一個局,能讓這位王儲乖乖上鈎的局。」
「你這是打算幹嘛?」富蘭克林意識到事態好像沒有朝自己準備方向發展,他聘請韋德就是想讓對方幫助自己搜集證據提供思路,然後將他繩之於法。
不過韋德對富蘭克林的迂腐想法不屑一顧,「富蘭克林先生,你要清楚你所謂的狗屁程序不過是善於鑽空子的人留下來的漏洞。讓我猜猜,你是不是搜集完證據後向政府施壓,要他們去抓捕阿爾貝?不過很可能遺憾的是他又可以通過跟美國做一筆生意而免去譴責,而你花費了這麼多年的心血終將付之一炬,何苦呢?還不如直接派個殺手將王儲的腦袋打開一個大洞。」
韋德放浪不羈的言論深深的刺了一下富蘭克林的內心,原本他驟緊的眉頭也鬆了松,好像驅散了內心一部分的陰霾。韋德繼續蠱惑他,「當然派殺手殺他也是一個冒險活,我估計你也不答應。所以只能選擇我剛提出來的第三個條件了。」
韋德把食指靠在嘴唇上,慢慢說道,「我們找到比利時坑蘇聯和美國的證據後,直接將那些證據公佈到晚上,這樣一來一個小小比利時可是吸引了兩個超級大國的火力,當然美國和蘇聯有的是辦法讓比利時活不下去,比如利用他們國內北面德語弗萊芒人和南面法語瓦隆人之間的民族矛盾,可能最後的結果就是導致比利時民族大分裂,將一個原本不大的小國變成幾個的城邦國。」
借刀殺人,韋德的計謀絕對夠毒辣,而復仇心切的富蘭克林既然接受了第三種建議,韋德一拍手,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現在你能帶我去你們的工作部門瞻仰一下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