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包括宋雲翳、曹太康在內的所有人,都瞬間聽明白了其中的道道兒。
感情昨天晚上,鄭京南就已經悄悄去秦家賠禮道歉了啊!
只不過,人家秦侯府根本瞧不起他,別說接受他的道歉,甚至秦星只是回應了一個「滾」字。
似乎正是看到已經無法和解,這鄭京南才只能一條道兒走到黑吧。
真可笑……一群人真的想笑,但又不好意思笑出聲來,畢竟大家都在鄭家做客,而鄭京南是主人。
不過,宋侯、曹侯以及其他不屬於鄭家的人,都紛紛起身拜迎,恭迎輪迴少主、接引峰主。無論是少主還是峰主,其身份都比他們這幫四方侯貴重得多,更何況現在的秦陽已然威震天下。
秦陽示意眾人不必多禮,自己則來到鄭京南的宴會主座旁邊。還沒走到地方,鄭京南就滿心畏懼的起身,本能的和秦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結果,這主座空了出來,而秦陽則自顧自的坐在了這裏,搞的鄭京南無所適從呆立當場。
不過秦陽把真相揭露得如此赤裸裸,也讓鄭京南確實下不了台了,只能硬着頭皮否認:「秦峰主真會開玩笑。」
秦陽不屑的笑道:「所有人都知道我現在非常嚴肅,只有你自己認為我在開玩笑。鄭京南,當初燕子丹困守孤城,你將他綁了之後送給趙家,試圖換回你自己的狗命,這件事也只能騙一騙老邁的燕侯罷了。」
「更重要的是,當初是我帶着27騎將把燕子丹救下,令你夾着尾巴逃走。這一點,你我都是親歷者,你覺得我聽到你所謂的錚錚鐵骨之論,該是什麼反應?」
鄭京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但還是強詞奪理說:「我不知道秦峰主說的是什麼。」
秦陽哈哈一笑:「嘴上不知道不要緊,心裏頭知道就行。總而言之,我今天來為燕子丹討個公道,也為另一位朋友討個公道。」
鄭京南有些着急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身為王朝侯爵,你只是輪迴殿的人,憑什麼管我!」
「憑我的劍更鋒利一些,憑我的拳頭比你的硬一些。」秦陽笑着說,「我也不管什麼證據不證據,也不管你隸屬於王朝還是輪迴。我要滅你,與你何干。」
我要滅你,與你何干……
在場所有人都冷汗兮兮,大家忽然覺得,眼前的秦陽怎麼那麼像是殷妍!
據說殷妍做事就是如此,只要認準了你該死,那麼就不會詢問理由,更不會去找什麼證據,讓你死了就行。你不服?不服還是死,就這樣。
而現在的秦陽,似乎也已經具備了這樣令人膽寒的特質。
鄭京南怕了,越來越怕,驚恐的吼道:「這是大夏的王城,王城之中禁止械鬥!就算有什麼是非曲直,也要等朝堂上再說!」
秦陽搖了搖頭:「滅了你,我自會對我那便宜妹夫解釋解釋;當然,你若有本事讓我滅不掉,回頭你也可以去輪迴殿找我報仇,我隨時恭候。」
所有人都無語。
而且所有人都看得出,這件事似乎無法調和。
鄭京南心臟狂跳,強行壓制住喘出的粗氣,道:「聽秦峰主的意思,鄭某必死無疑?」
「未必。」秦陽說道,「在這裏認罪,然後再配合我做點事情,你會留下一條狗命,頂多只是削去侯爵變為平民而已。」
「沒錯,你那叛國之罪一旦坐實,確實該滿門抄斬。但我不讓你死,你便死不了,王朝也治不了你的死罪。」
「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死。」
面對這樣一個場景,鄭京南終於強行抖起了膽子,惡向膽邊生。混蛋,兔子急了還咬人,真當我鄭侯府沒有一戰之力嗎?!你是秦陽,不是殷妍!
鄭京南看到已經沒有退路,當即獰笑着吼道:「都給我列隊,我看他一個人怎麼滅我堂堂侯府!」
剎那間,十位魂修站了出來,同時還有一大批真元境的普通戰士,殺氣騰騰。
唯獨讓鄭京南感到不爽的是,宋雲翳和曹太康卻沒攙和進來,兩家的侍衛也都在外面老老實實呆着。開玩笑,為了你鄭京南,卻讓我們圍殺輪迴殿的少主,當我們傻啊!
「這是狗急跳牆的節奏嗎?」秦陽不屑的笑了笑,起身彈了彈微微褶皺的長衫,而後看着所有出列的鄭家魂修,道,「我來抓的是鄭京南,他的死活不牽扯別的人。但誰若是動手,自然會被滅九族,信不信?信不信,王八蛋!」
話到最後就是吼,嚇得那些魂修一個個戰戰兢兢不知所措。
秦陽則大怒着吼道:「我來這裏,秦家知道、輪迴殿知道,我那便宜妹夫也知道。在這裏對我下手,你們真以為能神不知鬼不覺?」
「老子今天少一根汗毛,明天在場所有人滅九族!王朝不滅你,我輪迴殿也滅了你!」
「王八蛋,所有無關人等等都給老子滾,輪迴殿既往不咎!一刻鐘之後誰還留在鄭侯府——死!」
剎那間,宋雲翳和曹太康帶着自己的人倉促離開。就算離去,也不忘恭恭敬敬的對秦陽躬身行禮。
而鄭京南的那些下屬一個個大眼瞪小眼,但幾乎沒考慮十息的時間,就有人當即轉身離開,惶惶如喪家之犬。而一旦有人開始逃離,其餘魂修和普通戰士也馬上掉頭,沒命的沖向了鄭侯府之外!
秦峰主說了,只要不留在這裏幫助鄭京南,以前什麼事情都既往不咎。既然如此,何必陪着鄭京南一起死!
剎那間,偌大一個鄭侯府空空蕩蕩,只剩下鄭京南的核心家屬,以及兩個真正死忠的魂修侍衛。除此之外,全都樹倒猢猻散了。
看着身邊空空蕩蕩的大廳,鄭京南感覺到了什麼是眾叛親離,剎那間悲從中來。他此時終於明白,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一切抵抗都是徒勞的,一切效忠都是可笑的。
不戰而屈人之兵,上上之策。
走出太古魔淵之後的秦陽,氣勢越發強大。只憑自己的威勢,便能活生生壓垮一座侯府。
「還要無謂抵抗嗎?」秦陽的冷呵飄蕩在沉寂的大廳上空,宛如執掌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