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經理也不是傻子,一定出事了,但是看着莊朝陽的眼睛亮啊!
他們認識莊朝陽,可每次莊朝陽來都穿着便裝,現在盯着肩章,心裏震撼啊!
莊朝陽扶住了沫沫,知道嚇到媳婦了,忙道:「沒事。」
沫沫才不信,要是真沒事,莊朝陽怎麼會親自來,還不顧正開着會,一定有事,沫沫相信自己的直覺。
沫沫已經鎮定了,莊朝陽至少眼眶沒紅,還不是最壞的結果,沫沫讓自己平復一會,會議重點已經傳達了,剩下的報告不用聽了,「散會吧!」
各部門的經理都走了,沫沫咬了下舌尖,「松仁出什麼事了?」
莊朝陽,「救人,中了兩槍,再搶救,在d市,我來接你過去。」
沫沫眼睛有些發黑,「走,趕緊走,去d市。」
沫沫說完,拉着莊朝陽就往外走,助理是機靈的,剛才就跑回了辦公室,把沫沫的包給拿了過來,直接遞給了沫沫。
沫沫心裏急得要死,坐在車裏,莊朝陽啟動着車,沫沫掐了下掌心,對着助理道:「公司先交給你們了。」
助理道:「好的,連總你放心。」
沫沫當然放心,公司各司其職,沒有她都能照常運作。
d市離z市不遠,開車子就行了,這也莊朝陽開車過來的目的,莊朝陽開的挺快的,可沫沫還是覺得慢了。
沫沫現在恨不得插個翅膀飛過去,可惜不現實,沫沫不停的看着手錶,又怕無形中給莊朝陽壓力,儘量的忍着。
車子進了d市開的就慢了,九十年代,已經不是自行車的天下了,三輪車多了,摩托車多了,汽車也多了。
沫沫再急也只能忍着,車子到了軍醫院門口,沫沫下了車也不管莊朝陽了,跑進去問情況了。
松仁送進來,跟着的人挺多的,沫沫一問就知道了。
等沫沫和莊朝陽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松仁還沒出手術室呢!
松仁的戰友認識沫沫,沫沫去看過松仁的,沫沫看着手術室,有些不敢問情況,能打電話給他們,只能說明松仁很危險了。
沫沫不敢問,莊朝陽開問了,「我兒子情況如何?」
莊朝陽一開口,小戰士們有些發傻,沫沫急了,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沫沫第一個衝過去了,「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醫生道:「失血過多需要輸血,血庫的血沒有了,你是家屬,驗血輸血。」
沫沫一家子的血型是一樣的,都是o型血,沫沫就算說直接抽血也沒用,血型還是要驗的。
夫妻兩個驗了血,莊朝陽道:「抽我的。」
沫沫,「怎麼能都抽你的,也抽我的。」
最後夫妻兩個都抽了血,血不怕多啊,就怕少。
這個年代獻血的真的很少的,血庫也沒有多少血的,很多人都會私下裏賣血,不像未來,獻血的很多。
沫沫和莊朝陽抽了血,也知道了兒子的情況,手術很順利,只要手術成功,松仁就沒有危險了。
夫妻兩個才鬆了口氣,別看莊朝陽沒有沫沫表現的焦急,他心裏跟過了油似的,松仁真要有個好歹,別說媳婦去了半條命,他也去了。
夫妻兩個人就在手術室門口守着,現在他們可沒心情問,他們只擔心松仁。
一直到下午三點,手術才結束,時間越久,沫沫越不安,掌心都扣壞了。
等松仁出來了,確認了手術成功,沫沫哭了,她的內心太煎熬了,狠狠的摸了眼淚,送松仁去了病房。
這次傷到了腿和胸口處,多危險,離心臟很近了,沫沫坐在椅子上,握着兒子的手。
莊朝陽看着媳婦盯着兒子,害怕兒子消失了一樣,心裏特別的酸,是想要去安慰媳婦,他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最後只能幹巴巴的,「松仁是咱們的驕傲。」
沫沫點頭,松仁一直都是她的驕傲。
松仁還沒醒,沫沫一直陪着松仁,沫沫不安啊,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做,只想陪着兒子。
莊朝陽出去見松仁的隊長了,兵種不同,具體的任務是保密的,只知道救了人,然後是沒了。
莊朝陽回來和沫沫說,沫沫道:「我都理解。」
沫沫是從兒子走上莊朝陽的路,她就理解的,可當媽的在理解也是心疼的,沫沫不想動,就指使莊朝陽,「去買一些買些毛巾用品回來,我要給松仁擦擦臉,等松仁醒了洗漱用。」
「好。」
沫沫繼續道:「再去看看附近哪家的飯店乾淨好,最好能提供廚房的,我想等兒子能吃飯了,給兒子煲湯。」
「好,我這就去問問。」
「恩。」
莊朝陽兜里沒錢,還想沫沫包里習慣多放錢,莊朝陽很快就回來了,買的洗漱用品很齊全,還買了暖壺和毯子。
莊朝陽道:「左邊的小菜園可以提供廚房。」
沫沫鬆開兒子的手,看着莊朝陽,「你要回去了嗎?」
莊朝陽,「我請好假了,不回去,能在這邊待三天,沫沫,七斤要放學了,給家裏打個電話吧,別讓七斤擔心了。」
沫沫拍了頭,一看表可不是,都五點多了,家裏還有兩個小的呢!
沫沫翻出手機,手機還有電,打通沒幾聲,七斤接的電話,「喂,您好?」
「七斤,我是媽,這幾天我和你爸在d市,你這幾天帶着佳佳去你齊紅阿姨家住。」
七斤,「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沫沫覺得,兒子太聰明了也不是好,「你大哥,做手術,我和你爸照顧他,沒事了,別擔心。」
七斤掛了電話,很惦記大哥,可媽媽是不會告訴他大哥在哪裏的,只能安慰自己,媽媽語氣是正常的,大哥一定沒事的,如果真有事,媽媽語調騙不了人的。
松仁是晚上的時候醒的,嘴唇只都是乾的,沫沫用棉簽蘸水給松仁擦着嘴唇。
松仁聲音特別的沙啞,「媽。」
沫沫看着兒子虛弱的模樣,又哭了,「媽在,媽在,沒事了。」
松仁眼睛也紅了,讓媽媽擔心了,想抬手,可沒力氣,沫沫看着松仁的動作,自己擦了眼淚,「好了,都過去了,媽不哭了,你感覺怎麼樣?」
松仁,「挺好的,媽,別擔心。」
莊朝陽轉過身,偷偷的抹淚了,兒子多健康活潑的人啊,現在躺在床上,當爹媽的心如刀割的。
莊朝陽的耳朵也沒閒着,一直聽着媳婦說話。
沫沫心疼松仁,「你剛醒,別說話了,好好休息,才能快速恢復。」
松仁好久沒喝水了,嗓子也難受,也不開口了,一直聽着媽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