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為上策 41.血跡追擊
&血跡追擊
當臉色黑沉沉的萬塔伯爵換了條褲子後帶着他額頭紅腫垂頭喪氣的衛隊長來到地下區域的前進營地時，他發現煉金公會的一位大師已經帶着他的學徒和護衛在現場勘察了。
由於煉金公會這次派出了大量平時根本見不到的死宅，所以這位大師萬塔伯爵也不認識。但大師胸口徽章上的六圈同心圓卻讓他馬上察覺出這位大師的地位並不一般。這起碼是一位十六級的鍊金術士，是煉金工會中最中堅的力量。這位大師也發覺了萬塔伯爵的到來，他顯然認得出萬塔伯爵城衛軍司令的軍服。鍊金術士主動迎上來打招呼。
&好，司令官閣下。我是煉金公會派來的的輔助人員。我的名字是尤里.蓋德。」
塔伯爵見這位鍊金術士十分有禮，於是微微頷首。「是的，這位大師，我就是城衛軍司令萬塔伯爵。」
&麼伯爵大人，我有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尤里.蓋德大師直入主題。「你安排在這裏的二十人估計已經全軍覆沒了。」
早已做好心裏準備的萬塔伯爵並未動容，反而是覺得鍊金術士的話說的很奇怪。「為什麼說他們估計全軍覆沒了？難道還有人有生還的可能？」
&的。我的伯爵大人。我們只找到了十七具屍體。還有三人下落不明。」
&麼您有什麼發現嗎？」萬塔伯爵的視力很好，他早就發現這位術士剛才過來前一直在注意着地面上的什麼東西。
&不能算發現，但至少是讓我很迷惑的東西。這也許和你士兵的死亡失蹤有很大關係。你過來這邊看。」
隨着鍊金術士的腳步，萬塔伯爵來到前進營地的大門口。不用鍊金術士指點，伯爵一眼就看到了營地門口地面上可怕的拖拽痕跡。三道長長的血跡像是三道大地是傷口，從營地門口一直向黑暗的遠方裂開。萬塔伯爵順着血跡向前走，血跡從寬變窄，從濃變淡。再走出一千米之後，只餘下淡淡的痕跡。
&麼看來，有三個士兵被襲擊者拖走了。」萬塔伯爵回到營地，「所有士兵都是脖子被撕開一個大洞。這是什麼生物乾的！」
&種直立行走的類人生物，只有一個。」尤里.蓋德大師對伯爵說道。「在營地里發現了對方的腳印。腳印和赤腳的人類完全相同。從大小和形狀看是個雌性或小個子的雄性。」蓋德大師又指指地上的痕跡：「它有尾巴，而且很長。它殺死二十人卻只拖走三個。這估計是它的最大攜帶量。從這點看它的力量不是很強，但敏捷一定很驚人。」
萬塔伯爵看着這些痕跡確認了鍊金術士的說法。「我們應該立刻追擊這個生物。蓋德大師。」
&不這麼看。」尤里.蓋德發表了反對意見。「我們應該等待傳奇強者來之後再追擊。這種不明生物很可能不止一隻。我們需要壓倒性優勢。」
&麼薩爾.蒙塔羅大師什麼時候能到？我想這邊需要他來帶隊。」
&的導師已經到了。」尤里.蓋德看看萬塔伯爵。一道傳送門正在他的身邊打開。
&來帶隊。」『有力者』薩爾.蒙塔羅從傳送門中走出。他已經不是平時里的長袍兜帽的打扮，而是穿着一身有很多用途不明的奇怪部件的煉金戰鬥服。老鍊金術士語氣堅定：「這次不掃平綠十字，我們絕不收兵。」
不久後，接到消息的瓦蓮金娜帶着一百名陸戰隊也來到了萬塔伯爵的指揮部。了解了前進營地發生的慘案，這位傳奇強者也決定馬上帶隊開始搜索地下河區域，用最大的力量把綠十字那群老鼠找出來消滅。
地下區域錯綜複雜的地形嚴重限制了大部隊的行動。許多小通道最窄的地方只允許一個人側身通過。迷宮一般的眾多通道和洞穴，讓數百名搜索者很快變得分散，唯一的聯繫方式就是使用每小隊人馬中鍊金術士們攜帶的通訊工具。每隻隊伍都有至少一名正式鍊金術士。他們不但負責隊伍間的聯絡，還隨身攜帶着繪製魔法地圖的工具，將一路走過是地形和道路狀況記錄下來。
尤里.蓋德大師也在一隻隊伍之中。同隊的還有他的一名學徒和兩名護衛。另外二十名城衛軍士兵以及一個戰士協會的六人小隊也跟隨着蓋德大師一起行動。最主要的追蹤手段，則是一頭訓練好的獵手蜥蜴。
蓋德大師被分配的任務和其它隊伍不一樣。他現在主要負責尋找那隻摧毀了前進營地的生物的蹤跡，而不是拓展視野，繪製新地圖。因此蓋德大師帶領的隊伍深入地下的速度要比別的隊伍都快。他們不用在意道路是否難行，只要盯住那隻生物留下的痕跡就好。擅長空間傳送的薩爾.蒙塔羅大師就在附近。有了突發情況他可以很快趕到。
因為追蹤行動發生在營地遭襲擊後不久，所以蓋德大師可以很輕鬆的觀察到那隻生物留下的蛛絲馬跡。那隻生物拖拽着三具屍體，行動速度好像受到極大影響。在不久後，蓋德大師的隊伍就發現了第一具士兵的遺體。那個殺手拋下了這具屍體，似乎已經發覺了後面有人追來。拋下一具屍體後，前面的生物速度有了明顯提高。一些痕跡也被有意識的破壞，但獵手蜥蜴超強的嗅覺使這些伎倆都毫無效果。那頭蜥蜴可以輕鬆嗅到屍體的味道。整隊人馬只要跟在後面追擊就行了。
蓋德大師趁勢對全體施展了加速術來提高隊伍的行動力。得到法術協助的隊伍奔走如飛，各種光源晃動不休，將本應漆黑一團的地下洞窟照的亮如白晝。
前面的生物很快又拋下一具屍體。蓋德大師發現這些屍體都沒有被破壞或啃食的痕跡。這說明這些屍體被帶走，一定有其用途，而帶着屍體在前面的生物，也是有相當智力和判斷力的。蓋德大師不願冒險，立刻又為全隊施加了集體夜視能力這道法術。他準備要在關掉全部光源的情況下再繼續追擊。不然全隊人在漆黑的地下開啟着如此明亮的光源，等於是一個暴露在所有黑暗中生物眼中的活靶子。
隊伍關閉光源之後有一段時間是適應期。在這期間隊伍的行進速度放緩了一些。前面的生物只拖着一具屍體後速度大增，兩邊的距離再次拉大。
過了一陣子當所有人都習慣了夜視能力之後，整個隊伍的速度再次提高，因為不用再時刻小心光線照不到的黑暗處，整個隊伍的士氣也有了提高。
當追擊進行了二個小時後，第三具遺體也被找到。這是整個遇襲小隊的隊長，也是隊伍里塊頭最壯的傢伙。丟下全部負擔的被追擊者，以讓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將蓋德大師帶領的隊伍甩的無影無蹤。一開始蓋德大師還想依靠對方留下的氣味來追蹤，但他很快就發現對方的行走路線根本不限於地面——洞頂、牆壁。各個平面全是對方的坦途。追蹤這樣對手的痕跡實在是強人所難。畢竟哪怕是獵手蜥蜴也無法湊到洞頂去追蹤對手。
&擊失敗了。」蓋德大師激活通訊工具，向他的導師薩爾.蒙塔羅大師匯報了這邊的情況。
&傷亡嗎？」薩爾.蒙塔羅大師首選關心的是自己弟子的安全問題。
&有。對手速度驚人。我們從頭到尾都沒能追上對手。不過我們迫使對方將三名士兵的遺體都丟下了。」
&你們就回來吧。記得把那三個可憐孩子的屍體帶回來。其它方向的探索進展很多。有一個方向發生了激烈的戰鬥。我希望你們可以儘快趕回來，稍事休息後投入到那個方向。」
&導師。不過我們追出去太遠了。恐怕要幾個小時才能回來。」
&樣……」薩爾.蒙塔羅大師猶豫了一下。「那你們就不用回來了。繼續向目標消失的方向前進。我想總會有所發現的。」
&我們會在原地修整一下，然後繼續前進的。」蓋德大師聽從他導師的安排。
&意安全，我的學生。」薩爾.蒙塔羅大師關閉通訊器，在心中默念。
萬塔伯爵指揮士兵們用滑輪組將煉金快艇一艘艘運進地下河。在地下河的邊上，陸戰隊員們早就蓄勢待發。這些陸戰隊員是科倫尼亞真正的精英部隊，全是經歷過至少一次虛空航行的老兵。這些在虛空中航行過的老兵，對於在這樣一條小小的地下河中航行根本沒有任何人感到害怕。他們氣氛輕鬆，談笑自若，令一旁忙着幹活的城衛軍們自愧不如。
這些陸戰隊員的大頭目，也就是美麗「高」貴的霍休女伯爵瓦蓮金娜正是他們中的代表人物。這位女伯爵不但對陰暗的地下河嗤之以鼻，說這東西比虛空差遠了，還不忘帶着好幾個侍女為她抬來休憩用的長沙發以及擺放着許多美酒佳肴的長桌。現在她正把這些美酒佳肴分給整裝待發的陸戰隊員們，讓這些老兵發出陣陣歡呼。
等到所有煉金快艇都被放入地下河中，瓦蓮金娜當先站起，盤腿坐到第一條快艇中。隨同的只有她的兩名侍女和負責操縱快艇的鍊金術士和他的學徒。
等所有陸戰隊員登上其它一共二十五條快艇，瓦蓮金娜把手一揮，劃出其中二十條。
女伯爵對自己的部下們說：「你們二十條船向下游探索。我帶其它人到上游去。」
沒有一個部下反對瓦蓮金娜的安排。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人數更少的那方反而是實力更強的。
&伙子和姑娘們，陸戰隊員的口號是什麼？」瓦蓮金娜在船隊分手時放聲高呼。
&戰隊員，永遠向前。」整齊的喊聲在所有快艇上同時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