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在車裏跟我擁抱熱吻,這一進到病房,玲玲在瞬間就變成了一個賢惠的妻子,「嗯」了一聲之後,立即開始替陸雨明整理病房裏的東西,沒想到她做起家務來也是一把好手,一會兒,整個房間就被她整理得乾乾淨淨,讓人感到耳目一新。..
陸雨馨自己躺在床上打着吊針,卻掙扎着從床頭櫃裏,拿出龔哥手下的人給他的那張卡遞給我,硬要把這些錢交給公司。
我當然不會收,讓他自己留着,因為還有事,所以我沒站一會兒就告辭,同時讓玲玲代表公司,等會兒去看看那個被打的保安,並且告訴他,他的所有醫藥費、營養費和誤工費,全部由公司承擔。
陸雨明開始還以為玲玲跟我一樣,看完他就會走的,沒想到玲玲卻留了下來,陸雨明顯得十分感動。
我離開醫院之後,立即打的趕到了橘子晴人開的茶樓,正巧看見前面停着一輛車,一個腿腳不太方便的中年人,在一個非常有氣質的女人陪同下,坐進了轎車的後排座。
因為旁邊沒有停車的地方,出租車司機只好亮着方向燈,等在道路的旁邊。
我有些不解的問道:「那輛車前面不是空的嗎,你為什麼不停到前面去?」
司機瞟了我一眼:「年輕人,剛來江南吧?」
因為我不太會說本地話,所以跟人交流說的都是普通話,司機當然知道我是外地人,可他那句話卻是話裏有話。
我反問道:「怎麼了?」
司機解釋道:「前面那輛車是龔哥的,龔哥是我們這裏的老大,誰敢把車停到他的車前,那不是找死嗎?」
這時我才明白,那個腿腳不方便的中年人居然是龔哥,那個非常有氣質的女人並沒有上車,只是等龔哥上車之後,她伸手幫龔哥把車門關上,然後擺了擺手,目送龔哥離去。
看她那樣子,應該不是茶藝師,就更別說是服務員了,我覺得她應該就是茶樓的老闆,也就是橘子的晴人。
紅霞說過,橘子不管跟誰談事情,都會把對方約到這個茶樓里來,看到龔哥剛剛離開,我想,橘子在我那裏吃虧之後,應該是帶着人到了茶樓,然後把龔哥請了過來。
他們商量了半天,覺得至少目前沒有辦法對付,所以才暫時忍氣吞聲的答應我一切條件,看到龔哥剛剛離開,我想橘子應該還在裏面。
這是司機把車停到龔哥剛才停車的位置上,我在付車錢的時候,那個氣質女人已經朝茶樓走去。
這是一個三層樓的茶樓,一樓是大廳,二樓一半是大廳,一半是包廂,三樓則全部是包廂,我走進一樓的時候,看到四周零零散散地有些人在喝茶,而那個氣質女人的背影,剛剛消失在二樓的樓梯口。
我立即跟了上去,當我出現在二樓的大廳里時,那個氣質女人的背影,又消失在三樓的樓梯口。我想橘子應該在樓上的包廂里,因此快步走上了三樓。
雖然我的動作很快,但還是慢了一步,那個氣質女人已經不見了,長長的過道里,兩邊都是門對着門的包廂,而且所有的門都是緊閉的。
樓梯口邊上有個三十多平米的的小廳,面對着樓梯口設置了一個收銀台,裏面坐着兩個妙齡少女,一個是服務員打扮,一個是茶藝師打扮。
看到我出現在樓梯口,服務員打扮的女孩子立即站了起來,朝我一鞠躬:「先生你好,你是找人的還是訂包廂?」
「訂個包廂。」
「請問幾位?」
「兩位吧。」
「那我給你訂一一八號包廂吧,這個包廂小一點,但設施豪華,適合商務洽談。」
我點了點頭:「行。」
這時茶藝師打扮的女孩子站了起來,對我嫣然一笑,用手示意我看掛在她身後的茶藝師風雲榜,上面陳列着各個茶藝師的編號和照片,問道:「先生,你是找老朋友,還是隨意點。」
我看見風雲榜上,有的茶藝師在榜,有的則是空在那裏,我想空在那裏的,恐怕已經到包廂里服務去了,而掛在上面的則可以讓客人隨意點。
我既不是來喝茶的,也不是來享受茶藝師的服務,所以笑了笑:「請你隨便安排吧。對了,這上面好像還有你?」
「是的,現在排班排到我了,如果你沒有老朋友,也不點其他的茶藝師的話,那就是我替你服務。」
「沒問題,就是你了。」
「謝謝先生。」
年輕漂亮的茶藝師,立即從裏面出來,伸手按了一下桌子邊上的按鈕後,彬彬有禮地帶着我朝包廂走去,此時另一個茶藝師從旁邊的一間房間裏出來,坐在了她剛才坐的位置上,等待着下一個客人的到來。
茶藝師把我領進包廂之後,我發現包廂裏面與我想像的大相徑庭。
開始我以為,像橘子的晴人開的茶樓,尤其是在三樓這麼隱蔽的包廂里,應該是燈光灰暗,裝修煽情,人只要一進來,就會產生某種邪念。那樣的話,他們就可以進行情澀交易。
而實際情況是,這個包廂雖然不大,但有兩扇朝外的窗戶,整個包廂通透明亮,而且裝修古色古香,牆上四周掛着都是仕女圖,中間的茶台子旁,還擺着一張古箏。
靠近牆邊的另一張的桌子上,居然還有文房四寶,書桌旁邊的一個書櫃裏,擺放着至少有三排各類字帖,以及豎排版的線裝書,恍若走進了一個書香門第。
茶藝師示意我在茶台前坐,之後她才坐在我的對面,讓我挑選擺在茶台上的各種茶的品種,我平時從不喝茶,什麼鐵觀音、普洱、毛尖,還有什麼紅茶、綠茶的,傻傻的分不清楚。
我讓茶藝師替我挑選,自己掏出手機撥通了橘子的號碼。
估計橘子做夢都沒想到,這個時候我會給他去電話,響了三通之後,他才接電話問道:「喂,是張總嗎,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的語氣客氣多了,而且顯得非常低調,根本就不像是個沖衝殺殺主,完全換了一副嘴臉。
「我在一一八號包廂,你過來坐一下吧。」
因為看到龔哥離開,他的晴人又迅速消失在三樓的包廂里,我估計他正摟着自己的晴人,在旁邊的包廂里親熱,接到我的電話之後,很快就會趕過來。
「一一八號包廂,」橘子顯然愣住了:「哪裏的一一八號包廂呀?」
「仕女茶樓呀!」我笑道:「如果約你到其他地方見面,我怕你心存顧忌,所以就來到你的地方,由你做主。」
「哦、哦、哦,好,請你稍等,我馬上就過去。」
對於我突然造訪仕女茶樓,而且開口把這裏說成是他的地盤,他顯得非常意外,至少會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我怎麼知道他跟這裏的老闆是晴人的關係?
我以為不出三分鐘他就能敲門而進,沒想到至少等了三十分鐘,他才額頭掛着汗珠,匆匆忙忙地從外面敲門進來,等到他上氣不接下氣地站在我面前,點頭哈腰地對我說道:「張總,實在對不起,你來這裏怎麼不事先打聲招呼?我是從屠宰場那邊緊趕慢趕才趕過來的,一路上又吃了幾個紅燈,請多原諒。」
他對我畢恭畢敬的態度,讓坐在一邊的茶藝師目瞪口呆,畢竟橘子是她們老闆的晴人,茶藝師恐怕也見過橘子在這裏的場面,也知道他是幹什麼的。
現在看到他,對我這個甚至比茶藝師年紀還小几歲的小伙子,稱呼「張總」不說,還不住地點頭哈腰,茶藝師坐在那裏一臉愕然,也就不難理解了。
我示意橘子坐下,不解地問道:「怎麼,你不在旁邊喝茶嗎?」
橘子顯得非常勉強的笑道:「我一般是晚上過來喝茶,白天的話事多,哪有閒情逸緻到這裏來?」
如果橘子就在旁邊的話,他似乎沒有必要騙我,換句話來說,剛才他應該不在這裏,而龔哥剛剛好像是一個人離開,應該不是在這裏跟誰談論什麼。
我突然靈光一現:龔哥該不會跟他的晴人之間,也有一腿吧?
不管有沒有,我都將利用這個機會,添油加醋地多給橘子一些噁心,讓他儘快做出自己的選擇。
當然,在此之前,我必須確認他的晴人,是不是剛才那個氣質女人,如果弄錯了的話,那就弄巧成拙了。
我微微一笑:「想必你沒想到,我會在這裏請你喝茶吧?」
橘子一臉賠笑的說道:「真沒想到,我以一直以為自己根本入不了張總的法眼,沒想到張總居然對我這麼了解,連我經常消遣的地方都清楚。」
「對了,聽說這裏的老闆長的不錯,你不打算介紹我跟她認識認識嗎?都是搞服務業的,說不定將來我跟她還有合作的機會。」
「沒問題。」
橘子立即掏出手機,把他的晴人叫了進來,我抬頭一看,款款走進來的正是剛才那個氣質女人。
她走到茶台的邊上,看着我問橘子:「喲,橘子大哥,這位小帥哥誰呀?還勞煩你的大駕,親自陪他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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