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虧待了她,對不起她,」白少哲直起了自己的身體,眼神帶着冷意的望着他。
而黎睿旭只是抿緊着自己的薄唇,他一直都是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欠了什麼。明明是最愛的,可是傷害卻是最深的。
「當年她隻身一個來到了英國,身無分文,挨痛受冷的時候你在哪裏,你在和你的新婚妻子在一起享受愛情。」
「當她只想要找一份工作,想要活下去的的時候,你在哪裏,你在享受着去愛着另一個女人。」
「當她懷着小包子跪在地上擦地板的時候你在哪裏, 你在結婚。」
「她為了生小包子昏迷了整整一個星期的你在哪裏,你可能正和你的的新妻,接受着眾人的祝福,黎睿旭,她今天的所有的一切,不是憑空得來的 ,她負出的比你想要中的要多,她在笑啊,你看到了沒,可是你沒有看到了曾今她在哭。」
白少哲輕輕的抒出一口氣,只是冷眼睛看着黎睿旭眸中閃過的痛苦,「你沒有看到這些,可是,這些我都看過,你說的愛,跟她受過的苦相比,真的差的太多。」
他站直了自己的身子向前面走去,不過,在走了幾步後,又是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黎睿旭,我給你一個機會, 明天到我指定的地方來,就只有你一個人。。你。。」
「我答應,」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黎睿旭就已經抬起了自己的手,他的薄唇抿的很緊,一張剛毅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猶豫。
「好,我希望你可以不後悔你今天的決定,」白少哲只是輕挑了一下自己的唇片。
「我不會的,不管那是什麼,黎睿旭答應,」黎睿旭淡淡的說着,他低斂起來自己的眸子,甚至都沒有問白少哲讓他做的是什麼事,而他什麼都答應,哪怕,他是要他的的命都可以。
欠的,他都用自己的雙手去還,只多不少。
耳邊傳來了那一串腳步時重時輕的聲音,然後規律的在他的耳邊漸漸的消失,而他知道,白少哲已經離開了,他一直都維持着這個動作,又是拿出一根雪茄,只是他此時的手指卻微的顫抖的,他眯起了自己的雙眼,任眼中的那處至深的傷痛,開始瀰漫了所有。
「對不起。。」他的唇片輕輕的動着,但是,無意的低喃間,只有這一聲看似極輕的對不起,可是有人知道嗎?此時他的心,或許已經開始在有着血的紅色在蔓延了,那種傷痛無所說出,只能讓它在心裏一點一點的侵襲他所有的一切。
他的心,他的身體,還有他的靈魂。
白少哲的腳步似乎是也沉重了很多,那個男人的堅持讓他害怕,但,他的深沉更讓他害怕,因為這個人只要是決定了的事,那麼,就算是付出自己的一切,都想要得到。
他可以付出,也可以犧牲,只要他是真的決定了。黎睿旭果然是一個可怕的對手,不管是在商場裏,還是在情場上都是一樣,他放棄了堆積如山的工作,一個人來到這個遊樂場裏,他已經可以猜的出來,他是為了小包子和蘇子洛。
他的心,似乎比他想像中還要強硬很多。
黎睿旭,我還真的是小看你了,盯着手中的奶瓶,他的腳步越來越快了。
而那裏還有兩個人在等着他,抬頭間,似乎他眼裏的那種沉重瞬間消失,只有臉上的那一抹笑,看似真實。
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快樂的一天,而對於某些人來說,這會是折磨的一天,遠遠的,黎睿旭看着白少哲抱着小包子,而小包子卻是親密的叫着他爹地,他看着白少哲擁着蘇子洛的肩膀,而小包子不時的在他的懷中動來動去,他們就如同相愛的一家人一樣,是如此的讓人感覺幸福,
只是。。他握緊了放在自己身側的手,其實,他才是小包子的父親啊,可是,白少哲說的對,蘇子洛說的對,他沒有資格,所以,他只能在這裏看着,他的兒子叫着別的男人爹地,他愛的那個女人,對着別的男人在笑,那樣淺淺柔柔的笑,卻如同尖針一樣,狠狠的刺入到了他的心裏。
這一天,黎睿旭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孤單與寂寞,還有那種傷蔓延在他的眼中的傷,不斷。
「你來了。。」淡淡的男聲響起,似乎就是沒有起伏的意思,還是他的心本就是如此,再多的一切,也只是全部的放在心裏,那一張臉上,總是過分的平靜,以至會讓人認為,他其實並沒有多少感情可言。
遠處傳來的海浪的聲音很快就吞沒掉了他的聲音。
他的西裝上已經有了一些微微的濕氣,看起來,他已經來到了這裏很久很久的時間了。
「是的,我來了,」白少哲仍然是一身米白色的修閒衣服,看起來隨意而又乾淨,他看向遠處一望無際的海,唇邊的笑意變的微冷了一些,「黎睿旭,還記的我昨天說過的話嗎?」
黎睿旭抬起了自己雙眼,那一雙眼中有着淡淡的血絲,「我知道。」冷而淡的嗓音,仍然是從前的那一個不苟言笑的男人。而白少哲根本就不知道,他不是早就來了,而是他根本就沒有回去,一直從天黑呆到天亮,只是為了那一個有可能的可能。
「呵。。」白少哲笑了,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看着這片海,黎睿旭,海在這一時間會是濕柔的 ,但是在一時刻也是會最兇猛的,它會吞掉所有的一切。」
「黎睿旭,我們打個賭好嗎?」海風用力的揚起了他額角的髮絲,他讓本來溫和的臉,此時多了一份與黎睿旭相等的冷漠。
黎睿旭只是抿了一下自己的唇,泛着血絲的雙眼直盯着他的眼睛。淺茶色的眸子與黑色的眸子相對,他們都是在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經絕對,一種絕對的不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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