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葛海峰竟然敢對着手機里的陳建江這麼說話的時候,就知道這傢伙肯定要完蛋,果然不知道陳建江說了一句什麼,葛海峰的臉色當場就變了,整張臉變得一片慘白,聲音也開始顫抖起來,膽戰心驚的顫聲說:「陳、陳先生……」
周圍的人都看的目瞪口呆,西江街都是小混混居多,葛海峰在他們眼裏就是高高在上的閻羅王。本來大家以為我要死定了的,但是沒想到葛海峰拿着我的電話說了兩句,嚇得聲音都抖了。周圍的人就忍不住面面相覷,都紛紛好奇的議論電話那端的人是誰?
大多數的人都瞧出了端倪,只有張明那傢伙整顆心思都想着如何報復我,這會兒他關注力全部放在了我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葛海峰臉色跟語氣的變化,張明這會兒見小平頭還沒有把我給銬起來,就對着小平頭狐假虎威的叫喝道:「葛副所讓你把陳紹這幫小雜碎銬起來,你還不照辦?」
葛海峰這會兒知道手機那段的人是陳建江之後,早就嚇得兩腳打顫了,尤其是陳建江是負責司法治安的,幾乎算是葛海峰的頂頭上司。他這會兒想死的心都有了,聽到張明還叫囔着要銬我,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因為他猛然現如果不是張明惹的禍,他也不會陰差陽錯之下對着手機里的陳建江大吼大叫。
於是,葛海峰轉頭對着張明怒道:「你他媽的給我住嘴!」
張明一下子傻在了原地,他看看冷笑的看着他的我,還有周圍那些人各異的目光以及葛海峰盛怒的模樣,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更加讓他傻眼的是,不知道電話里的人對着葛海峰說了句什麼,葛海峰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幾乎是要哭了的樣子,連連的對着手機解釋:「不是不是,陳先生你別誤會,我剛才是喝我手下的那個臨時工,那句話不是衝着你說的。我剛才已經了解過了,都是這個叫張明的臨時工搞出來的禍,我回去就把他給開除了……是是是,我會寫份報告給您,深刻的進行自我檢討……知道,我知道怎麼辦了。」
張明是跟我們一起仔細聽着葛海峰講電話的,聽到這裏就算是他再蠢,也知道他這下子真的要倒霉了,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的麻袋,再也神氣不起來了。
葛海峰跟陳建江聊了幾句,然後雙手捧着電話遞還給我,表情很不自然的望着我說:「小紹,你陳叔叔說有話要跟你說。」
我聞言拿過電話,畢恭畢敬的問道:「陳先生?」
陳建江的聲音很冷淡,聽不出太多的喜怒哀樂,他問道:「陳紹?」
「是我!」
「事情我幫你解決掉了,本來我準備下午跟你在飛鳳茶樓見過面的,但是我下午有個臨時會議,現在我剛剛在四季酒店見完了客人,正好有點空暇時間,你現在就過來一趟吧。」
「是,陳先生。」
我接完電話之後,現葛海峰他們還沒有走,正眼巴巴的看着我呢,我就錯愕的望着他說:「葛副所,您還有什麼吩咐?」
葛海峰有點兒尷尬的笑了笑,但是他誤會我跟陳建江關係匪淺,他沒有獲得我的諒解之前根本就不敢走,這會兒訕笑了兩聲,然後對我說:「陳紹,張明跟梁正岳兩個人亂用職權的事情我回去一定會嚴肅處理,這件事希望你能原諒一個?」
我看看耷拉着腦袋的梁正岳,還有不遠處剛剛轉身要走的顏志鵬,然後笑了笑對葛海峰他們說:「其實張sir跟梁sir兩個也是被小人挑釁利用了而已,我不怪他們,這件事就這樣吧。」
張明跟梁正岳沒想到我竟然會這麼輕鬆的就放過他們,瞬間驚喜的抬起頭,不過他們聽了我的話,瞬間想起這件事的罪魁禍不是他們倆,而是顏志鵬拜託他們來找我麻煩的。張明跟梁正岳這會兒心裏都恨透了顏志鵬,滿臉怨毒的回頭瞪着不遠處的顏志鵬,他們倆的表情似乎在對顏志鵬說:狗曰的,你自己想死就自己去死好了,竟然禍害我們,這件事沒完!
我看到我一句話已經成功的讓張明跟梁正岳兩個把仇恨移到顏志鵬身上,還有葛海峰那狐疑目光,我就知道顏志鵬之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太好過,西江街小混混得罪了葛海峰這個閻羅王,估計沒有人的日子會好過。
我跟葛海峰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帶着熊武陽跟胖子一幫兄弟走了,西江街那些圍觀的路人看我們的眼神都有點兒異樣,經過今天這件事,他們大約覺得我們黃泉不單止人強馬壯,而且社會人脈也非常強大,這些傢伙看我們的眼神也變得充滿了敬畏。
回到黃泉網咖樓下的時候,熊武陽看看這會兒周圍已經沒有什麼人注意我們了,這會兒他終於忍不住用力的擂了一拳我的肩膀,興奮的說:「靠,陳哥,我們都以為這次死定了,沒想到你一個電話竟然把這事情擺平了,太牛了。」
胖子馬飛這會兒也手舞足蹈的叫囔說:「是啊,你們剛才有沒有看到葛海峰接電話時候的表情,都快要嚇尿了似的。」
李全祿跟左俊豪還有林高翔他們都忍不住哈哈的說:「那個張明才真的嚇尿了,虧那傢伙還敢摸陳哥的頭,不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嗎?」
我被兄弟們眾星拱月的圍在中間,聽着他們一幫人的恭維,心裏很是得意,都有點兒飄飄然了,不過聽到他們把我的頭比喻成了老虎屁股,我頓時就又氣又惱,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說:「都給我滾蛋。」
熊武陽他們自然是不怕我的,依舊跟我嘻嘻哈哈的開玩笑,我懶得搭理他們這群傻帽,讓他們自己回黃泉玩兒去,我有事情要去一趟四季酒店。
胖子他們知道我有正經事要辦,很識趣的上樓了。
我自己在街口招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送我到四季酒店。
四季酒店是麗海市的五星酒店之一,我剛剛走進裝修堂皇的大廳,一個穿着白襯衫黑西褲的大堂經理就已經面帶微笑的走上來問:「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嗎?」
我就把陳建江約我在這裏見面的事情說了一遍,大堂經理聞言立即說:「哦,原來你就是陳先生的客人陳紹呀,他剛才已經交代過我了,說你來了就讓我帶你上去,請隨我來。」
我跟着大堂經理來到二樓,這裏是中餐部,不過現在是喝上午茶時間,這裏大多數顧客都是在喝茶的。陳建江開了一間雅間,已經泡好了一壺上好龍井茶,早就等着我到來了。
陳建江見到我來了之後,就吩咐雅間裏他兩個保鏢還有大堂經理退出去,等到雅間裏只剩下我跟他之後,他才斜了我一眼,指了指他對面的椅子,語氣平淡的說:「陳紹你來了,坐下來說話吧。」
「是,陳先生。」
我跟徐婉婷相處過,所以對於跟他們這種人物打交道有一點經驗,所以就不卑不亢的在陳建江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大約陳建江看在眼裏,不由了的多了一絲欣賞之色。
我坐下來之後,互相寒暄了兩句,然後他很快的就進入了正題,暗示我昨晚的事情不要亂說出去,所以他沒有說如果我亂說的話會有什麼後果,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亂說的話,後果我絕對承受不起。
我無意搬弄是非,所以就很坦然的說我會守口如瓶。
陳建江很滿意我認真嚴肅對待的態度,不浮誇也不兒戲,他目的達到之後就跟我隨便聊了幾句,話鋒一轉忽然問:「你跟徐婉婷似乎關係不錯?」
我錯愕了一下:「什麼?」
「我昨晚查了一下你的事情」陳建江壓低聲音說:「你的網咖執照是她幫你搞定的,但是也是因為她才開張了一天就關閉掉的,估計你現在有點恨她了吧?我跟她是關係交惡,甚至可以說是工作上的敵人,我最近想扳倒她,她濫用職權給你辦理網咖執照,你如果幫我指證她的話,你自己可以報仇,我也會給你一定的好處,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