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萌在家裏無所事事的玩了半個月,最後想這麼下去不是辦法,便買了張回帝都的火車票。
在回去之前,呂萌還辦了件事。她蹭了位要去鎮上辦事的叔叔的摩托車,把卡里的十萬塊錢取了出來,只給自己留了一萬的生活費。
她還了當初借家裏的五萬,另外五萬是孝敬他們的,同時也想把自己逼緊一點。在帝都那個城市,不努力是活不下去的。
「萌萌,怎麼突然決定要走了?這麼急,我還什麼東西都沒有準備。」呂媽又是跺腳又是責怪。「你說你這孩子回來呆沒半個月要走……」
呂媽儘管不高興呂萌這個決定,卻還是一邊念叨一邊給她收拾東西。
「媽,我自己的東西我來收,你給我抄幾個菜行了。」呂萌跟媽媽說完話,看到爺爺坐在院子裏抽煙,過去坐他旁邊。「爺爺,問您個事兒。」
呂爺爺慈的打量她,輕輕的摸着她的頭。「什麼事?」
「您還記得秦川嗎?」自那晚莫名其妙夢到小時候的事後,她便常常想起兒時那段光輝歲月,這段歲月里自然少不了那個叫秦川的人。
「秦川啊,記得,怎麼了?」呂爺爺說到這裏呵呵笑了起來。「那個時候你老壞了,合着村裏的孩子欺負他。」
「爺爺,小時候那點事不說了。」呂萌漲紅臉。誰沒有個不堪回首的童年啊。
「好好,不說。」呂爺爺眺望遠處的山,回憶起來。
秦川的爺爺秦建國和呂爺爺呂國是一個連的戰友,又是一起從湖南長平縣出去的,戰爭結束後呂國重家庭,喜歡養花養草的悠閒生活,便回了老家發展,而秦建國有勇有謀,打戰沖在最前面的那種,所以到戰爭結束時他已經是位將軍了。
喜歡闖蕩的他去了帝都,在那裏生根發展,十幾年後他退了下來,兒子秦恆進了政府,卻因為個性問題和立場不同,被人陷害雙規了,呂萌看到秦川的時候,正是秦恆料到會政變,提前把兒子送來呂家,才和呂萌有那麼一段孽緣。
她也不是那麼壞,至少在知道他爸爸死了後,她讓那些小弟別再欺負他了,後面他們成為了朋友?呂萌是這麼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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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清寧的老家回到繁華的帝都,呂萌看潮流不息的人反應有點遲緩,在列車員的提醒下才提着個小行李袋下車。
攔了輛出租車的呂萌報了地方,接着是打開手機。她回家的時候把手機關機了,是想讓自己清靜一下,現在看來是個正確的選擇。
在手機嗡嗡一陣響時,呂萌慶幸現在的手機電池耐用,不然肯定給她擺工。
等恢復安靜,呂萌看到上百條未讀短訊。這些短訊里有未接來電的提醒,其中大半是傅臣的,還有公司的和同事朋友的。
呂萌正看到傅臣那個回電話的短訊,他的電話來了。
看到熟悉的電話號碼,呂萌遲疑了下才接起來。
「你現在在哪裏?我們馬上見一面。」傅臣的口氣聽起來有些急切,不知是擔心她,還是擔心公司的事。
呂萌往後倒,靠在座位背上,看帝都蕭瑟的街。「有事嗎?我現在很忙。」
那邊的傅臣沉默了陣才平和的講:「你的東西還在這裏,還有,我們之間有些事需要談談。」
「那好,明天我去宏達,你把我的東西帶到那裏去。」呂萌說完掛了電話。那些東西她本不想要,但她還要呆在這裏,重新買都是要錢的,有現成的為什麼不要?
呂萌剛剛掛掉傅臣的電話,另個電話打了進來。
看到名字,呂萌眉毛微微皺起,接通電話的時候率先講:「不准尖叫不准發嗲不准說話,聽我說!」
呂萌這不叫霸道,是提前預防,否則等對方先開口,她會有打人的衝動。
容燕喬是呂萌的大學同學,是個非常非常傻白甜的女生,標準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聲音自帶撒嬌功能,沒事喜歡問為什麼,為什麼?鬼知道為什麼!和她一個宿舍的呂萌時刻處在暴走邊緣,直到有次春遊她暈倒了,在其她兩位舍友的無措下,呂萌發揮村霸功能,把她給背下山,得知她有先天性心臟病後,她才知道她為什麼對這個世界這麼好奇,而容燕喬則更加崇拜她,認定她是自己的超級英雄。
「萌萌,你不要這樣凶人家啦。」容燕喬委屈的講:「人家也是擔心你嘛。」
呂萌揉頭,沉吟。「小喬,你晚上有安排嗎?」
「為你,我隨時都有空!」
呂萌看時間。「十五分鐘後你出來,我在新天地等你。」
跟容燕喬說完,呂萌沒有一一回復朋友們的問候,只在空間發了條說說,配圖是農夫和蛇,內容是:準備喝蛇湯。
這條信息一發,眾人紛紛猜測,許多人在下面留言,問她是不是被人欺負了,現在好不好,要不要出去散心,還有要喝蛇湯的,有抓蛇隊的,有願意暖被窩的等等。
呂萌唰着評論不覺難過,倒覺好玩。十來分鐘後她到地方下車,找好吃飯的地方給容燕喬電話。
容燕喬來的很快,下了私家車,站在新天地的門口左右張望。
坐在新天地對面的大排檔的呂萌沖她招手。
容燕喬生得嬌小,一米五七的個子略顯清瘦,一頭大波浪的黑色捲髮如黑夜流水,巴掌大的瓜子臉,五官精緻動人,充滿好奇和天真的眼睛晶亮清澈,叫人一眼便有想保護她的*。此時天生體寒的她,穿着貂皮大衣像只移動的哺**動物,秀眉輕皺的來到呂萌身邊,卻也沒嫌棄的坐下。「萌萌,你怎麼來這種地方?」
呂萌大方的笑了下,坦然講:「窮唄。」(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