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一行人迅速忙碌了起來,在地面上挖坑。
考慮到巨鬣狗身形巨大,可能擁有不俗的彈跳力,他們必須把坑得深一些,大一些。
很快,坑部深至兩米,但這絕對不夠,巨鬣狗擁有一米四左右的身高,跳個六十厘米肯定不在話下。
他們繼續向下挖。
昏暗的陽光下,眾人的表情無比嚴肅,每個人的心頭都很沉重,這是一場危機,誰也說不清楚若是沒有完全解決掉巨鬣狗,下一次被殺的會是誰。
坑越來越深,好在泥土鬆軟,易於翻出,眾人的挖坑進程很快。
在坑的上方,有不下二十人的防線,警惕的四周,保護坑中人們的安全。
他們挖了四米深的坑,然後開始擴大。
幾天後,一個四米深,直徑達到十米的圓形大坑出現了。
這個大坑的中心,也就是圓點的位置,有一個圓形平台,是王揚特意留下的。
不為別的,正是為做誘餌而設定。
如此巨大的坑,足以想見王揚的野心,他不是要像殺狼一樣一隻一隻的殺,他是要做一個巨大的坑,全部坑殺,一隻都不放過。
他們開始埋設骨刺,木矛等一系列能夠給巨鬣狗們帶來重創的尖利物體,然後張開網,用小樹枝刺進泥土中固定住,其上鋪滿了稻草掩飾。
而王揚、小紅、骨學家三人便站在圓形平台上,做人肉誘餌,活生生的人肉誘餌。
站好身子。王揚三人背靠而坐,看着附近的三個方向。
眾人依然有點兒不放心。想讓王揚三人出來,換其他三人頂替。
王揚堅定的搖搖頭,他已經將一切安排妥當,只等巨鬣狗上來送死,不會發生意外。
「你們回去。爬上屋頂,巨鬣狗見我們只有三人,一定會前來進攻。」他讓眾人離開。
眾人勸不動王揚,只好離去。
場地間,只剩下了王揚三人。
在他的腳下,有一塊腐爛發酸的臭肉,看樣子快要爛光了,散發着濃烈的臭味。而在其上,紅色的新鮮血液將爛肉染紅,新鮮的血腥味和腐爛肉味,是巨鬣狗們的最愛。
它們是強大的食腐動物,偶爾客串下主動掠食者,對這兩種氣味完全沒有抵抗力,只要聞到,必定就會上前而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人表情嚴肅,不苟言笑。
遠處的風不時吹拂,卷着臭肉和血味席捲向四面八方。只待有心人聞到。
他們關注着四周,聳動的須芒草中,似乎有無數隻野獸躥來躥去,神秘而可怕。
忽然間,小傢伙發出了警惕的叫聲。
「嘰嘰!嘰嘰!」
只在遠處的某塊草叢中,不時出現野草被壓彎的動靜。很明顯,有數量很多的野獸靠近。
王揚三人面色更加沉着,拿出了木矛。
忽然間,那處的動靜停了,好似瞬間消失了一般,換做普通人,絕對不清楚怎麼回事。
但王揚卻是明白,隱藏在暗中的野獸,在玩包圍的戰術,看來它們分析出三人的數量,不打算放跑一個。
王揚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他早就懷疑巨鬣狗們喜歡這麼幹。
所以特意做了個圓形的坑,不管它們從什麼方向開始襲擊,從哪裏進攻,都會掉進坑中。
聳動的草叢越來越近,忽然間,一切都平靜了下來,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靜得只剩下三人的呼吸。
「桀桀!」
忽然間,十幾隻巨鬣狗從四面八方沖了過來,速度飛快,只能看到一抹土黃色的身影。
它們沖向了站在圓形平台上的三人,全然不知道靠近了陷阱。
「桀!」一隻巨鬣狗踩空了,整個身子失去了重心,和乾草一起掉進坑中,只聽噗嗤幾聲,兩根木矛刺進了它的小腹和後大腿。
木矛不堪它的重量,往一旁倒去,「咚!」的一聲砸在地上。
而其他的巨鬣狗們,同樣紛紛掉進坑裏,一隻不剩,有的受了重傷,被木矛骨刺貫穿了小腹。
有的受了輕傷,只傷到腿部等位置。
還有一些受傷不重的,只被木矛的矛尖刺進一兩厘米的傷口,吊在木矛上,下不了地。
它越動,矛尖就越往肉裏面刺,鮮血嘩嘩的流下。
巨鬣狗們還沒有失去戰鬥力,它們還能爬起來,甚至還能跳躍,有幾隻露出了恐懼的神色,跑到坑邊,想要出去。
它們現在怕了,受了這麼重的傷,才知道那三個人不好惹,一心想要逃離。
可王揚幾人根本就不會給它們這種機會,早在它們掉進坑中的那一瞬間,就拿出了投矛器,射出了一波又一波的箭雨。
矛箭直徑一厘米左右,相當於一根手指的粗細,矛尖是燒過的木尖,非常堅硬鋒利。
「呼呼!」半空中發出上下搖擺的聲音,如靈蛇般的矛箭,刺進了巨鬣狗們的身體之中。
傷害不大,但進一步的加重了巨鬣狗們的傷勢,影響它們的敏捷。
它們全身上下都是鮮血,傷口好幾處,散發出讓它們興奮的新鮮血腥味,可這一刻,感到的不是開心,而是絕望。
「桀桀!」幾隻巨鬣狗發出難聽的叫聲,瘋狂的在坑邊往上躥,身上的傷口被越扯越大,卻怎麼也跳不出去,而身後王揚三人的攻擊始終不斷。
終於,有一兩隻受了輕傷的巨鬣狗發狂了,紅着眼睛沖向三人,到了近前就是一躍。
「噗嗤!」它的身上多了一個大大的血洞,木矛尖上滴落着它的血液。
它墜了下去,開始逃竄。
又有幾隻巨鬣狗沖了上來,紛紛受到了三人的打擊,血流如柱。
三人很沉默,身上的毛皮和臉上,都染着巨鬣狗們的鮮血,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機如冰刀般,刮在巨鬣狗的身上。
巨鬣狗們絕望了。
這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沒有任何懸念,十幾隻巨鬣狗在半個小時內相繼死去,鮮血流了一地。
王揚升起煙,召喚遠處的眾人。
他沒有參與後續的清理,有些疲憊的來到小溪旁邊,洗了把臉,從廝殺開始,他就沒有說過一個字。
對他而言,殺巨鬣狗更像是一件使命,一件必須要做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