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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ri),夜羽處理完事務回來時,還帶了一個貴客。
雲家的雲綰。
雲綰在同輩之中,天賦尚可,當初與夜雪,更是閨中好友,只是夜雪死後,夜輕歌崛起,雲月霞又衷心追隨夜輕歌,因這一個關係紐帶,雲綰和夜羽的來往也多了,都是同齡人,話題也多些。
雲家沒落,因雲月霞才得以維持下去,雲遠山便把雲綰送去落花城一個小世家聯姻,聯姻對象是個年過六十的糟老頭,猥瑣之名遠播四星。
按道理來說,雲家家主雲遠山並不是賣女求榮的那種人,只是雲綰甚是清高,那世家老頭一見鍾(情qing),起了征服(欲玉),非她不可,若雲家不交出雲綰,只怕會遭來滅頂之災,為了保全雲家族人的(性xing)命,雲遠山只得對不住雲綰。
且,落花城小世家,也給出了豐厚的條件。
甚是讓人心動。
雲綰一怒之下,離家出走,夜遇處理完事(情qing)打道回府的夜羽,雲綰見得友人,便把委屈說了出來,夜羽倒也是個(性xing)(情qing)中人,帶雲綰回了夜府,居住在她的院子。
夜羽的院子,與夜無痕的居住之地,就差一面牆而已,很近。
清晨,輕歌去找輕紗妖時,發覺輕紗妖臉色有些怪異。
「怎麼了?」輕歌微笑,在旁側坐了下來。
輕紗妖皺了皺眉,低着頭,喝了幾口涼茶。
昨夜之事,雖說她醉的不省人事,但第二(日ri)回想起來,依舊能想得起一些輪廓,只是有些模糊而已。
她對着夜無痕撒(嬌激āo)、動嘴——
甚至最後還挽留。
輕紗妖閉上眼,錘了錘暈乎乎的腦袋,經此一事後,她當然明白過來夜青天的意思,只是夜青天是夜輕歌的爺爺,有氣也出不了。
「輕歌,我想剁了夜無痕的腦袋。」以及那被她親過的嘴兒。
輕歌:「……」她家兄長,還真是看上了一個不得了的媳婦。
抿了抿唇,輕歌問道:「輕紗,你對兄長,就沒有動過一點(情qing)嗎?」
輕紗妖眸光輕閃。
動(情qing)?
她不知道什麼是動(情qing),但昨(日ri)晚上,夜無痕似乎給了她另一種感覺。
壓下所謂的心猿意馬,輕紗妖勾起紫黑魅惑的唇,灑脫妖異一笑,「你覺得我是那種會動(情qing)的人嗎?」
輕歌與之對視,輕紗妖的雙眼,猶如風平浪靜的海面,波瀾不興。
「罷了。」輕歌起(身shēn),道:「昨晚酒喝多了,不如去院子裏走走吧?馬車我已經備好了,下午便去南華寺。」
「南華寺——」輕紗妖一頭砸在桌上,憤然的瞪着輕歌,「你難道真要看我調戲和尚?」
「君子不可戲言。」
「我殺過的君子,比夜無痕吃過的鹽還多,你覺得我會是君子嗎?」輕紗妖(臀tun)部像是被縫在了椅子上一般,起不來,她死抱着桌子,大有一副死也不去南華寺的架勢。
輕歌倒也不怒,雙手環(胸xiong),居高臨下的俯瞰着輕紗妖,「願賭服輸。」
輕紗妖不甘示弱的瞪着輕歌,半晌過去,耷拉着腦袋,垂頭喪氣,「行了,我去就是了,不就幾個和尚,手到擒來。」
「那麼,我拭目以待。」輕歌莞爾,「雲家的小姐來了,是雲娘家的人,雲娘幫了我很多,一起去見見吧。」
輕紗妖雙眼一亮。
即便有些事有些人輕歌沒告訴她也沒介紹過,但對輕歌知根知底的她,沒有什麼不知道的。
雲娘相等於是夜輕歌的左膀右臂,夜輕歌能帶她去見雲家的人,就意味着,她真正走進她的心裏了。
輕歌從衣櫃裏拿出了一件紫色霓裳遞給輕紗妖,「你的衣裳被毀壞了,穿這件吧,端莊典雅,很符合你的氣質」
說着,輕歌把霓裳丟在輕紗妖的懷裏,而後背過(身shēn)去。
輕紗妖接過衣裳,左看右看,皺了皺眉,眼光閃爍,在旁側柜子上看見了一把剪刀,張揚而笑。
「好了。」
聞聲,輕歌轉過(身shēn),朝輕紗妖看去,嘴角不由抽搐了幾下。
輕紗妖雙手捏着霓裳,轉了一圈兒,兩條修長白嫩的腿,格外晃眼。
「好看嗎?」輕紗妖欣喜的問。
輕歌說不出話來。
那麼好的一件衣裳,自大腿根部往下一點,被輕紗妖剪掉了——
「好看。」輕歌沉着臉道。
「那我們走吧。」輕紗妖挑了挑眉,率先走了出去。
輕歌無奈德搖了搖頭便出門,與輕紗妖往夜羽的院子走去。
走在鋪滿鵝卵石的路上,四周是翠綠的樹和草,景色宜人,雕樑畫棟,而這,便是夜府的底蘊。
輕紗妖走在前面,雙手在(身shēn)後絞着,墊着腳四處張望,很好奇的模樣。
三千青絲散落在肩,隨意的用一根紫繩綁住,比平時的華美髮髻多了些慵懶清純,少了點高貴冷艷。
她突地停住腳步,回過(身shēn)。
清風襲來,將她的碎發往前撩。
柔順的碎發在美麗的臉上漾起了瀲灩的漣漪水紋,她雙眼彎成了縫兒,笑得格外燦爛純粹,「輕歌,你知道嗎,我(身shēn)上留着我父親母親的血哦。」
輕歌疑惑不解。
所有的人,(身shēn)上不都是流着父母的血嗎?
她仔細端詳着輕紗妖的神色,沒有異樣。
越是如此,輕歌越覺得怪異。
輕紗妖走過來,抱着輕歌的手臂,往鵝卵石道路的盡頭走去。
夏(日ri)炎炎,微風不燥。
蟬鳴不歇的叫着,雖聒噪卻也溫暖,像是有人在誦讀那傳頌了千百年的史詩。
兩人沒走多久,便在不遠處的涼亭里,看見了夜無痕、夜羽、雲綰三人。
夜羽煮茶,雲綰不知與夜無痕說什麼,惹得夜無痕頻頻失笑,夜無痕看雲綰的眼神,頗為溫柔。
帕子掉在了地上,雲綰低頭去撿,臉上卻是沾染到了髒東西,一道烏青色的痕跡掛在面龐上,尤其明顯。
夜無痕指了指雲綰的臉,「雲小姐,臉上有髒東西。」
雲綰訝異,而後用帕子去擦臉,擦了好半天,還是有很清晰的痕跡。
夜無痕無奈,起(身shēn),伸出手,似是想要為雲綰抹掉。
輕紗妖見此,咬牙切齒,突地快速朝涼亭掠去。
輕歌驚訝的看着輕紗妖那怒中帶火飛奔而去的(身shēn)影,隨後會心一笑。
有些人,不往她心上扎一針,便察覺不到痛。
輕紗妖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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