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ri),輕歌破天荒的賴(床chuáng)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以往的時候,輕歌就連休息都不安生,屋外稍有風吹草動都能驚醒了她。
她恨不得把所有的時間拿來修煉,只為他(日ri)生死之際,能多一絲生的希望。
徐徐清風,略帶涼意。
輕歌窩在姬月的懷裏睡得香甜。
姬月雙眸微睜,打開一雙狹長劍眸,(陰yin)詭異瞳。
眼神諱莫如深,如古今深潭般的幽邃,卻是深(情qing)地凝望着輕歌。
腦海里,千年怪物發出尤為刺耳的笑聲,「桀桀……忍的很辛苦吧?世間之大,哪個男人能忍住?去,睡了她,你不是(愛ài)她嗎,那就與她合為一體,你們就永遠不會分離了。」
千年怪物此言可謂毒辣。
長生界強者與凡體凡胎行周公之禮,凡體凡胎必當場爆裂。
千年怪物實在是不懂姬月如此做有什麼意思。
所謂(愛ài)(情qing),又是什麼呢?
在說話的同時,千年怪物不知使用了什麼獨門且特殊的法子,尖銳的嗓音里夾帶着深深的魅惑。
他(欲玉)魅惑姬月的心智,(身shēn)為一個男人,尤其是用(情qing)至深的男人,面對心(愛ài)的姑娘,懷裏的溫香軟玉,怎能克制住呢?
千年怪物不僅僅是為姬月好,更是為了自己。
若姬月因無(情qing)骨而死,這千年怪物亦會魂飛魄散了。
故而,千年怪物不斷唆使着姬月去殺了夜輕歌。
這些年來,每當有無(情qing)骨出現,千年怪物就會甦醒。
他隨着無(情qing)骨而生,去(誘you)導那些無(情qing)骨者殺死心(愛ài)人。當無(情qing)骨者徹底入了無(情qing)門,千年怪物就會沉睡,但是,如若無(情qing)骨者沒有殺死心(愛ài)人,下場必然是魂飛魄散,那千年怪物,也會消失於世間。
千年怪物為了生存,周而復始,不斷循環着。
一年又一年過去,見證了一個又一個無(情qing)骨者創造的奇蹟。
那些奇蹟,都發生在殺死心(愛ài)之人後。
(身shēn)為無(情qing)骨者,擁有着無(情qing)骨內與生俱來的力量,只不過要解鎖這個力量,便要有(情qing)為無(情qing)。
否則的話,一旦相思,那些本可以轉化為己用的力量,將成為敵人,似拿着鋒銳的錘,敲打着他全(身shēn)上下的每一處骨駭,讓他痛不(欲玉)生。
千年怪物閱骨無數,那些有(情qing)人,滿口深(情qing),最終還不是抵不過無(情qing)骨的折磨,親手殺了心上人。
包括他自己,在殺死心(愛ài)的姑娘後,深深鬆了口氣。
真好,往後餘生,再無痛苦。
然而,往後的(日ri)子,卻是無盡的悔恨。
唯獨姬月是不同的,哪怕再痛,他都沒有萌生出邪惡的念頭。
千年怪物明白,這種念頭,要麼無,要麼有,一旦有一絲,就會縈繞耳邊,直到終於衝動,忍不住下了殺手。
姬月這個樣子,讓他害怕,他必須讓姬月殺了這個女人。
他也實在不懂,夜輕歌到底有什麼值得青帝去(愛ài),為此萬劫不復。
漂亮的容貌,世間美人千千萬,紅塵女子最嫵媚。
若說才(情qing),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者,長生神的後輩們萬分之優秀。
要論實力,不過一個星辰境的修煉者,也敢放肆?
千年怪物不懂啊。
姬月聽到了千年怪物的話,只感到全(身shēn)的火(熱rè)。
修煉者與尋常人不同,尤其是男修煉者,時常會圈養女子用來發泄,若忍耐許久不發泄,甚至會影響修煉。而長生修煉者,比普通修煉者更需要發泄。
平(日ri)也就罷了,美人在懷,還能坐懷不亂,那真是勇士。
姬月的心早已亂了,甚至想去那佈滿玄冰的湖裏刺激清醒。
但他沒有動,姑娘枕着他的臂膀睡得安詳,呼吸那麼的平穩,整個人都黏着他。
姬月在輕歌額上輕輕一吻,如畫的眉目染上了好看的笑意。
平(日ri)里殺伐果斷的青帝,那甚是凌厲鋒銳的眉眼,此刻儘是溫柔。
姬月低頭在輕歌耳邊,輕聲說:「幸好……遇見了你……」
輕歌皺了皺眉,轉了(身shēn)繼續睡去。姬月見此,哭笑不得,揉了揉輕歌稍帶凌亂的發。
「你不怕把自己憋死嗎?」千年怪物鬱悶地說。
「縱然把自己憋死,也不能把自家夫人嚇死。」姬月淡淡地道:「何況,能被憋死的,那算不得男人。」
「青帝,你不怕死嗎?」千年怪物道。
姬月淡淡笑了聲:「怕。」
若在很早之前,他不怕死,他甚至希望,黑夜早(日ri)侵蝕他那腐爛的心肺。
直到遇見了夜輕歌,他珍惜與之相處的時時刻刻,他不願死去。
他想望着心(愛ài)的姑娘青絲白髮,雖然輕歌已有一頭銀髮了。
「既然怕,何不殺了她?這樣下去,你遲早會死的。」千年怪物簡單粗暴道。
他算是明白了,姬月軟硬不吃,千年怪物也有脾氣了,他一天到晚叨嘮着,口都渴了還不能喝一口水。姬月倒好,充耳不聞,一心只有那夜輕歌。
姬月並沒有回答千年怪物的話,而是深深地望着熟睡的輕歌。
他太無聊了,無聊到想像着(日ri)後兒女成群的(日ri)子,可又在糾結十月懷胎的辛苦和一朝臨盆的疼痛。
他不願輕歌去受這份苦。
姬月的眉猛地蹙在了一起,修長如玉的手指把玩着輕歌垂下的一縷銀髮。
這世間最美妙的事,莫過於枕邊人是心上人!
忽而,輕歌面色蒼白,黛眉微皺,額上沁出冷汗,似是驚懼着什麼。
「小月月!」
輕歌猛地打開雙眼,驚恐而無措地看向姬月。
在看到姬月的那一瞬,所有的痛苦和迷茫全然消失,只有劫後餘生的驚喜。
輕歌撲在姬月的懷裏,雙手緊揪着男子的衣裳,用足了力道。
「我在。」姬月似在哄小孩般輕拍輕歌的脊背。
輕歌把頭從姬月的懷裏抬起,眼圈紅紅地望着姬月,好看的紅唇微微抿着,倔強的模樣真叫人心疼。
姬月想,她一定是做噩夢了。
「做了什麼噩夢?」姬月溫聲問。
「沒有你的夢,都是噩夢。」輕歌說。
那一瞬,姬月的(身shēn)體僵住,四肢不受控制,都沒有辦法思考了。
那種美妙的心(情qing)難以言喻,似有煙火絢麗漫天綻放,比擁有那皇權富貴還叫人興奮。
看啊,他的姑娘,如此的可(愛ài)。
他怎麼捨得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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