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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ri)光正好,充沛曬下。
祖爺站在鞦韆前,笑望着高高興興((盪dàng)dàng)鞦韆的小包子。
小包子目光微微一閃,從鞦韆上走下,至祖爺面前,踩着旁側的石椅上,伸出手擦拭着祖爺的臉側。
「外祖母,你怎麼哭了?」小包子問,語氣里是滿滿當當的心疼。
祖爺收回視線,心臟咯噔一跳,把心緒從那痛苦的過往回憶里抽出。
祖爺抱住小包子,將小包子放在鞦韆上,再繞到小包子的(身shēn)後,力度甚小地推動着鞦韆。
一下,一下……
小包子兩手抓着鞦韆,似有不放心,回頭看過去,祖爺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
許是知道外祖母不願露出自己的懦弱,小包子便拿出帕子,遞給祖爺:「外祖母是太高興了嗎?」
「是的,看我們家曄兒這麼懂事可(愛ài),外祖母實在是高興。」祖爺笑道。
小包子眯起眼睛笑:「曄兒會一直懂事乖巧的,等曄兒長大了,曄兒的拳頭就能趕走壞人,保護外祖母了。」
至此,小包子似覺得言語不夠有威懾力,還伸出了手,攥着拳晃了好幾下,拿出了幾分氣勢。
祖爺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郁,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
她痛恨曾經為(愛ài)無尊嚴的自己,故而不願再成為那樣懦弱的人。
多少年了,哪怕得知閻碧瞳的死訊時她都沒有哭過……
貴妃榻上,輕歌轉頭看了過來,微抿着雙唇若有所思。
對於祖爺在神月都的那一段過往,她知道的並不多,但是,能讓一個人(性xing)格大變,絕對是經歷了外人無法想像的痛徹心扉和生不如死!
善良的女子,總會敗在(情qing)關,一生毀於此。
九辭正要走過去安慰祖爺,輕歌一把拽住了九辭,九辭不解地望着她,輕歌朝祖爺那側努了努嘴。
只見夜青天走了過去,手裏拿着不知從何而來的素帕,先是用胳膊肘撞了撞祖爺,彆扭的『嗯哼』了一聲吼,才把素帕丟給了祖爺。
「年紀大了,眼睛都不好了,該讓歌兒給你開幾個方子治治眼睛才好。」夜青天背對着祖爺,哼哼唧唧着就離開了。
祖爺拿着帕子站在原地,輕擦去臉上的淚痕,唇角卻掀起了笑。
中午的一頓飯菜,滿桌的佳肴,都是夜青天親自((操cāo)cāo)刀,就連洗菜擇菜都是夜青天親手來的。
一聲開飯後,輕歌和家人來到正堂,看見桌上的菜微微愣住,潛意識地望向祖爺。
祖爺即便冷着一張臉,唇角卻是向上揚起的,掩飾不了她的笑意。
輕歌微微一笑,坐在了桌前。
桌上的飯菜,甚是精緻,美味佳肴,香氣四溢,每一道菜都很可口。
這些菜,還都是祖爺喜歡的。
倆個老人,爭吵了多年,卻也是最懂彼此的那個人。
飯後,輕歌回到了風月閣,羅三公派熙子言前來交代:「姐姐,該回去了。」
「嗯。」
「……」
在四星的這幾(日ri),滿足了輕歌多年的願望。
四代同堂,其樂融融,也讓輕歌感受到了親(情qing)的魅力。
這是她兩世的嚮往。
此次回去,閻碧瞳也要去神月都了。
輕歌在修煉的同時,也在努力覺醒自己的精靈血脈。
去往長生,唯獨兩條路,一條是通過修煉,充實筋脈,直到修為是長生境。
而另一條路便是神月都了,當然,這條路也不好走,只是對比正統修煉來說,較為輕鬆罷了。
「小丫頭,你真要去長生?」古龍前輩問。
「非去不可。」
「你便是修煉到了長生境,也可以去別的地方,長生界,不適合你。」古龍嘆息,話語裏是濃濃的擔憂。
輕歌咽喉酸澀,不言。
她自然明白古龍前輩話里的意思,只是,再難,也得去。
她此生摯(愛ài),在長生等她,也在努力地靠近她。
正所謂(愛ài)(情qing),最好的模樣,不就是兩個人為了對方,跨越一切艱難坎坷,奮力地走向彼此嗎?
「你乃三系同修的天才,雖然你一直忽視且抑制了暗黑之氣的成長,但你必須承認,長生界不接受暗黑師的存在。暫不說你何時能夠修煉至長生境,已有妖神前車之鑑,你若踏步長生界,必削去邪靈筋!此痛,永生創傷,難以承受!不是每個人都像妖神那樣強大,能夠承受這樣的痛苦。你可知道曾有暗黑師為入長生界,削去邪靈筋,活活痛苦而死!」古龍語氣激烈。
輕歌淡淡的笑:「死過一次的人,還怕斷一根筋嗎?」
龍鳳雪山,(身shēn)體破碎,那一刻的感受,至今清晰。
敲門聲響起,輕歌起(身shēn)打開了門,九辭站在玄關處:「歌兒,你找我。」
「進來吧。」輕歌斂起了笑,坐在檀木桌旁,斟了一杯涼茶:「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什麼事?」見輕歌滿臉嚴肅,九辭也不再玩笑,開始正經認真。
輕歌喝了口涼茶,才道:「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神月都七(殿diàn)王是我們的外公……」
輕歌把自己所知的過往,將所有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九辭。
九辭的面色,漸漸變得震驚:「那老東西,竟是我們的外公?」
越往後聽,九辭愈發的憤怒:「七王妃那個老妖婆,也敢欺到我們外婆頭上了,怕是沒有死過。歌兒,你今(日ri)感知到了七王妃來四星了?」
「七成可能是她。」
「好,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外婆,四星這裏,我會派人駐守,夜府若有什麼事,我們也能第一時間得知。」九辭拍拍(胸xiong)脯。
一會兒後,九辭又湊過來說:「歌兒,你在神月都得罪了老妖婆,可得提防一點,若得知你跟祖爺有關係,必會下狠手。」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那我們何時回去?」
「今天晚上。」輕歌淡然地道。
九辭詫異,驚呼:「今晚?」
「嗯,今晚。」
九辭雙目里的光,一剎那便消失,滿面黯然。
他雖然每(日ri)吊兒郎當不務正業,見人就損,嬉嬉笑笑沒有貴家公子的風範。
但——
夜府,是他找尋多年的家。
十幾二十年的生殺予奪,不如這幾(日ri)的安寧踏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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